笑如絕世青蓮的男子,驚‘豔’了宴場。
他絕少在人前如此笑,一笑,傾城。
而柔妃在驚‘豔’過後,心更加緊縮。
皇上會給元嫣然冊封什麼品階?嬪妃?貴妃?
那張臉,想來皇上是捨不得委屈的吧。
一雙美目緊緊盯着司北玄,心懸在半空飄‘蕩’、彷徨。
最爲平靜的還是皇后,從坐進筵席至現在,始終掛着端莊賢淑的淺笑,如同雕刻出來的木偶。
未尋心裡也是好奇的。
她曾經聽司北玄親口說過那句話,朕爲何要給一件禮物冊封。
那麼現在呢?一唱一和的夾擊之下,他會鬆口還是直接踩了對方的顏面?
在驚‘豔’的靜寂中,男子緩緩開口,聲音輕輕淡淡,帶着慣常的清冷。
“朕本還想多留太子些時日,西玄泱泱大國,好玩的地方不少,定能讓太子一行盡興。奈何聽聞北倉皇族近來不太安穩,二皇子似乎惹出了不少爭端。恐太子需要趕回去穩住局面,朕甚覺遺憾。”
男子的‘脣’角勾着淺淺的弧度,周身透出渾然的高貴,與震懾。
連站在他身後的未尋都覺得全身壓力驟增,更遑論與他面對面的人。
元吉心下一凜,眼瞼微微收斂。
司北玄這分明是對冊封一事避而不提,藉由北倉皇室之爭來壓他。
二弟趁他出使期間動作頻頻,他也是剛收到的消息,沒想到司北玄收到的風比他更快,而且一點也不介意讓他知道——
北倉,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
“讓皇上見笑了,元吉確實是要儘快趕回去,我那個二弟‘性’子急進,便是我有時也對他無可奈何,此次不便久留,他日元吉必定再來拜訪。”元吉苦笑,眼底眸光晦暗。
他不得不受司北玄挾制。
北倉皇族現今爭鬥越發‘激’烈,他的位置已經相當不穩。父皇態度不明,若非母后是皇后,朝中又有個舅父坐鎮,怕是他的太子之位早就不保。
若非如此,這次他也不會親自前來,想與西玄結姻親之好,藉由安陽公主攀上司北玄。倘若能得到司北玄的支持,那麼他在北倉的局面必會穩如泰山。
可惜,司北玄始終不曾表態,就連安陽公主也大大超出他的預料。
思及此,元吉看向安陽,被安陽回以一記厭惡的眼神,看到她這模樣,他身上的鞭痕又隱隱作痛了。
早聽聞西玄安陽公主刁蠻跋扈,他來時已經作了心理準備,哪裡知道這位公主不僅跋扈,還完全不屑講理,更沒有如他所想,多少顧及一下他的身份,初見安陽,他的仰慕之情剛剛出口,她手中的鞭子便呼嘯而來。
現下的局勢,他是沒有辦法爲嫣然出那個頭了。他不能在這個關節眼上得罪司北玄,往後,嫣然只怕也只能靠自己力爭上游。
元吉不得不承認,這次他的算盤,沒能打響。
眼見兩人之間話鋒驟轉,元吉顯然萌生了退意,而皇上對冊封一事絕口不提,元嫣然的心越來越沉,皇上這姿態,分明是對上次的事情餘怒未消。
視線不由自主看向皇上身後一直垂眸靜立的‘女’子。
從初夏口中得來的消息,承乾宮內,皇上竟然允許君未尋同桌而食,甚至,皇上親手爲君未尋佈菜!舉手投足間自然無比!
元吉已然靠不住,皇上若是因爲君未尋而給她下馬威,那麼她也只能委曲求全,看來想要討好皇上得到冊封,她勢必要先與君未尋‘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