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被發現,房月柔索性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走到男子身邊,與他一同避風在冰棱之下,看着他,點頭,“確實是看到了挺有趣的東西,所以想跟着,看看還能不能發現王爺更多讓人意外之舉。 ”
鳳眸一眯,司北玄立即想到了此前連自己都無比唾棄的幼稚行爲,扭頭暗咒一聲,再回頭,面上仍是風清雲淡,“房小姐的舉動也同樣有趣。一個大家閨秀,跟在男子身後,不覺不妥?若是教人看到傳了出去,本王倒是無妨,只恐怕會累了小姐損及清譽。”
“清者自清,”房月柔淺笑,眸中閃着若有似無的試探,“況且,倘若真是無計可施爲,相府與玄王府成就一樁美談,或許我不會介意呢。”
“我介意。”正色,男子斬釘截鐵,甚至不願添半分婉轉。
房月柔愣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這麼幹脆的對自己說不。
長至這麼大,她是第一次壯了膽子對一名男子行如此試探,近乎拋卻了矜持,拋卻了羞恥,拋卻自己這麼多年來所學習的禮教,也是第一次,被一個男子拒絕,用這麼幹脆的態度。
然而奇怪的是,他這麼拒絕她,她竟然生不出一點羞惱來,反而覺得極有意思。
外界都傳四王爺司北玄不近女色,她可以確定不是,至少她所看到的,他對陶青煙,就很是不同,據說他們之間有八九年的交情。
外界又傳他低調冷漠,近乎木訥,極難接近,可是就在剛剛,她也意外的看到了連她都忍俊不禁的一幕,那是一個與傳聞完全不同的司北玄,那種不經意展露出來的幼稚,可愛得讓人捧腹。
在她的認知裡,這個圈子中的男男女女,不管表現得多麼清高,骨子裡,都有對於攀登權利高峰的野望。司北玄身爲王爺,不可能對那個位置半點想法都沒有,而她身爲相國千金,這個身份及背後所附帶的背景對他來說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兩人聯姻,她能助他一招之間改變現今不受重視的地位,可是他居然拒絕她,連猶豫都沒有。她想懷疑他是以退爲進都找不出理由。
司北玄,他究竟有多少面,是人們全然不知道的?
而她,竟然起了興致,想要去挖掘。
“爲何拒絕?你不知道我能爲你帶來多大的利益嗎?”
“你是女子,就別輕易拿自己的名聲來開玩笑,更別拿清譽來捆綁婚姻,別說我對往上攀爬沒有野心,就是有,我也不會依靠女人成事。”直視她,他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得絕對清楚明白,“最重要的一點,房小姐,我對你並無其他想法。”
她瞠目,這個人真是……他就一點都不懂得顧及一下別人的心情?對一個女子說出這種話來,若她是個性子軟弱些的,怕是都要羞愧得立即尋短見了。
至此她可以確認一點,外人傳言四王爺司北玄不解風情,十分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