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峙中的兩人,似乎都犯了倔勁,對耳邊的勸解全然聽不進去。
司北玄的語氣,也比之前更爲冷硬,“我說回去。”
儘管知道這個場合不對,紫嫣還是沒能訝異住心底騰一下升起的怒火,他這意思,即是不信她?抑或是即便信她,也當做是她做的,讓她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臉上陣陣的疼痛,將她的冷靜啃食殆盡,拉下了陶青煙攙扶她的手,紫嫣朝地上遺留下來的那片紫色花瓣走去,拈起。
這舉動讓司北玄及房月柔都皺了眉。
“夫人,你做作甚?這花瓣雖然是遺留下來的,但是也不能讓你帶出宮去,否則怕是又要招來事端……”陶青煙忙告誡。
紫嫣置若罔聞,只仔細端詳那片花瓣。
皇后說的沒錯,這花瓣確實是被人掐下來的,之前離得遠,沒能細看,她誤以爲是自然掉落。
如今再看,花瓣上的掐痕清晰可見,且被掐斷的斷面,仍然新鮮,可見花瓣被掐下來的時間,不算久。
屈指,在花瓣上在掐了一下,又一個清晰的指痕印出現在花瓣上,將花瓣展示在司北玄面前,紫嫣扯脣,“要掐掉花瓣,通常是用拇指跟食指,如今這上面也有我的指印了,王爺瞧仔細,與之前留下的指印,可相同?若是王爺覺得兩個手指印無法證明我的清白,我還可以用手指挨個掐個遍。”
慢慢將雙手負於背後,司北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然則又如何?你可以在我面前證明清白,是不是就以爲,在皇后面前,同樣能證明自己清白,如此,她便會還你一個公道?裴紫嫣,這裡是皇宮,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你以爲的能辨是非對錯。你若天真,你便活不久。”
這番話,說得現實又殘忍,紫嫣想要開口反駁,卻發現無從辯駁。
因爲這裡是皇宮。
這裡的人評斷對錯,先看自己喜惡。喜,便是你錯她也能饒了你。惡,便是你對她也能整治你。
她不傻,怎會不知。
可是,他以爲她在意的只是對錯與清白嗎?她在意的不過是他的態度罷了。
將那片花瓣重新輕輕的放回原地,紫嫣朝男子淡淡一笑,“這花瓣上有種特殊的紫色花汁,想來會沾在那人的指甲或者是手指上,既然這裡無處申訴冤屈,除了吃下這個虧我又能如何,倒是難爲王爺了,就當是紫嫣多事,多此一舉,我這便回去。”
從男子面前越過,循着記憶中來時的路,紫嫣往外走,沒看任何人。
“月柔,你與她一同回去。”
“好,王爺此間事情辦完了,便也早點回去。”深深的看了眼司北玄,房月柔返身跟在紫嫣身後。
男子的僞裝其實很好,或許是她特別注意他,所以看到了那細微的不同,在打了紫嫣一個耳光之後,他垂在廣袖下的手,是顫抖的。
站在原地,目送女子的身影消失在眼簾,司北玄才轉了頭,淡淡的看向站在身邊的陶青,“爲何要這麼做?”
“玄哥哥,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