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光閃了閃,“國師執意,朕也不強求,便隨着你罷,能讓朕改變主意的人不多,國師是其一。 ”
君未輕只笑。
能讓皇上改變主意的人,只有唯一,這唯一,乃是皇上自己。
君,不會讓臣左右自己的思想。
他若改變主意,那勢必是有他不得不改變主意的因由,卻不會是他,不會是他君未輕。
不參與皇室之事,他同樣看的通透。
而他與帝之間這種平和的場面,不會維持得太久。
京中形勢,每瞬萬變,屆時,只怕皇帝是再分不出閒暇來下一盤棋。
時間悄然流逝,很快,已是春末。
期間王府也發生了不少事情,如玄王與正妃回相府歸寧,如紫嫣又去了幾次竹林,每個月,也都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被剋扣掉一些月銀,日子有鬧又笑的過着。
只是司北玄每天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以至於始終住在書房裡,未曾搬去與正妃的房間。
城中也下過幾場不大不小的春雨,經過雨水及時光的洗禮,新房窗戶上的大紅喜字,已經漸漸褪色,失去了嬌豔的紅色。
紫嫣撐腮望着窗外,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嘆息來。
外面又下起雨來了,這或許會是今年春的最後一場雨,淅淅瀝瀝,雨絲綿綿,透着一種含蓄。
本還打算今日再出去逛一逛的,看着情形,怕是又得一整日鎖在房中了。
“夫人,且將窗戶關上吧,雨絲飄進來,會將夫人的衣裳打溼,雖說現下天氣已經回暖,保不準仍會染上風寒。”秋兒從後走來,沒等她回話,就將打開的窗戶給關了起來。
紫嫣又是一嘆,連這點景色都沒得看了。
側頭,瞅着秋兒缺少表情的臉,紫嫣暗自嘀咕,她的性情自認是極能與人交好的,可是不知道爲何,秋兒明明在她身邊伺候了幾個月的時間,她們之間的主僕關係卻還是如初始那般,不遠不近,不說疏離,也親近不了。
想當初她跟姝兒在一塊,半天就混了個大熟。
難道真的是個人性子不同,彼此之間有相吸或是相斥的磁場,而她跟秋兒,是屬於相斥的?不對,她沒排斥過秋兒啊,怎的這丫頭就是對她熱絡不起來呢。
平日裡悶的時候,想跟這丫頭說說話,都是處處以主僕之禮持之,拒了與她的交談。
不僅是秋兒,這玄王府裡的每一個下人,似乎都是如此,全跟了阿玄一個德性。
無趣。
起身,拿傘,紫嫣踏出房門。
“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兒?”
“夫人悶了,出去門外散個步。”
“王爺說了,讓夫人少些外出走動,再說現下外面還下着雨,夫人不若呆在房中好生歇息吧。”
“王爺只說少些走動,未說不能走動,除了用膳,我在房中已經呆了整整三日,便是活動一下筋骨,也是理所應當的,總不能當真呆到骨頭生鏽,秋兒說是吧?”
秋兒抿了抿脣,看着女子背影,眸光閃爍,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雖將自己當成王府的人,但是她現在也是二夫人的侍婢,若不跟着,事情傳到王爺耳中,怎麼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