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夢境中,她輕聲呢喃的一聲阿玄。
他看到了,他懷中,她睜開迷濛的雙眼。
若是能回覆理智,他該放開她,讓她得救。
可是她眼角眉梢此時盪漾着的,是他不曾見過的嫵媚風情。
該死的勾人!
這是她自找的,若不是她先輕薄了他,他怎會惱羞成怒喪失理智。
不能放,若不讓她記憶深刻,她將來還會一犯再犯,無視他的威嚴。
不夠的,不夠,僅僅是吻,不夠。
心底的火種被點起,燃燒,越來越烈,將他整個人鐐銬得幾近乾裂,唯她身上,有讓他暢快的甘泉。
鎖住女子的雙手,不可控制的,開始不安分。
而她已經在他懷中顫抖得,猶如風中殘荷。
她攥起了小拳頭,無力的敲打在他胸口,她身體傳出的顫抖越發劇烈。
“阿玄,我要死了……”
……他終於停止。
本可以無視,他整個人還如同被架上火上灼燒,他卻停了。
該死的裴紫嫣,該死的阻撓。
抵着她的額,他喘着粗氣,極力壓抑自己想要再繼續的衝動,鳳眸漆黑狂野,尋不着一絲往日的冷清。
再是自制力過人,他也需要恢復如常的時間。
而女子的喘息,比他更甚,身子軟的已經站不穩,只能軟軟的倚在他胸前,大口大口的,搶吸着活命的空氣。
依着,靠着,聽着彼此交相輝映的心跳。
空氣中,溫度依然很高,拂到人的臉上,還能感覺到滾燙。
自己都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態,在體內血液稍稍冷卻些許之後,他打開黯啞的嗓子,“現在,是誰不會?”
“……”閉着眼睛,埋頭男子胸前,紫嫣假裝自己聽錯了。
這都是什麼人?能不能別這麼破壞氣氛?
他把她的便宜全佔了,末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剛纔差點把她吻到窒息,那麼認真那麼用力那麼投入,就爲了拼一個輸贏?
若非武力不低,紫嫣發誓,自己現下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巴掌將這男人拍死。
他的榆木腦袋敢情裝不下情趣?
都剛纔那樣了,裝什麼正經,還不如她呢!
至少她花癡他,她敢承認,他敢麼?他敢承認被她迷住了麼?
“說話。”頭頂,男子聲音又起,還帶着沾染情、潮的不自然。
紫嫣暗地磨了下牙齒,臉微微一轉,張嘴,用剛剛恢復的力氣,在他胸口張嘴就是一口。
惡狠狠的。
只不過這個惡狠狠,因爲力氣的關係,有點名不副實。
司北玄又僵硬了。
她知不知在做什麼?
“裴紫嫣!”
“叫什麼叫,小聲點,我耳朵沒聾。”相比他的殺意騰騰,她慵懶散漫得很,小手還爬上她剛啃咬的位置,將那方衣襟上的口水擦了一擦,“不就咬了一口麼,我還沒用什麼力氣呢,大呼小叫的,嬌氣。”
嬌、嬌氣?司北玄將這句話在腦子裡過了三遍,情緒纔在臉上顯現出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你說你,生什麼氣啊,我的口水你吃都吃過了,還嫌棄衣服上沾了那麼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