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你說太子這一次究竟打的什麼主意?”第一次,房月柔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打什麼主意屬下不知,不過這株紫參卻是來得及時。”莫言面上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然後,朝房月柔伸出手,“王妃,這錦盒可交於我。”
“……”破天荒的抽了下嘴角,房月柔將錦盒連同紫參一併塞到莫言懷裡,“王爺的傷,就全仰仗莫大夫了。”
“王妃,屬下是大夫。”還是王府中唯一的大夫,王爺的傷,自是他來治,用不着多做交代,”至於太子殿下打的什麼主意,既然猜不出來,那就不猜,暫且放一放,等王爺醒來再商討對策。況且,不管他有什麼目的,總有現形的那一天。“
“你說的對,既然是目的,就總有讓人知道那一日,我何必自尋煩惱去想那麼多,反正,也輪不到我來想。”
玄王府中的交談,走出王府的儒雅男子不知情,就算知情,也不會在乎。
上了馬車,靠着車廂閉上眼睛,司北哲用力壓下了心底的一絲躁動。
他跟司北玄一直分屬兩個陣營,彼此可稱爲對手,而他今天,上了對手的府邸,貢獻了自己的千年紫參。
那的確是父皇賞賜下來的,卻是賜給他的太子妃傅凌波的。
傅凌波自幼體弱多病,全靠家世不菲,才能尋得諸多天材地寶,將命保到現在。
而他今日,卻將府中唯一的一根紫參拿了出來,親手送到了玄王府。
且,不覺可惜。
今日他來了,卻並非是兄弟情深,來探望司北玄的。
在得到玄王遇刺的具體消息之後,他腦子裡首先閃過的,竟然是一張明媚動人的笑顏。
初見,她站在御花園的百花中間,迎着朝陽,眼底盛滿金色陽光,回眸一笑,百花失色。
那一眼,驚豔了流年。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將一個人埋在心底那麼長的時間。
裴紫嫣。
到底有什麼特別,值得他記起。值得他聽到她同樣性命垂危的消息之後,拿了紫參,便上了來玄王府的馬車。
原來他也有這樣偶爾瘋狂的時候,只是瘋狂的對象,是那麼的不適宜。
裴紫嫣啊,她是玄王的妾。
而他跟玄王之間,必然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待得他執掌大權那日,玄王府間的人,一個,他都不會留。
包括她。
那根千年紫參,便當是他將她從他心裡拔除的,報酬。
不過是一面之緣,不過是一眼心動,他司北哲,不會爲了區區一個女子,礙了大事。
再睜開眼,眸中的清潤溫柔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陰柔狠戾,與那張臉,實在違和。
玄王府偏廳的廂房,砰的一聲輕響,疑似被人從外輕輕踹開。
司北玄輕闔的雙眸陡然睜開,朝外看去,眸光凌厲冷寒,帶着殺意。
“嘖嘖!嚇死小爺了!四哥,你這是什麼眼神,虧得爺好心好意來探望,一見面就給也爺放飛刀?”門口,風騷的紫衣男子作勢雙手輕拍胸口壓驚,紅脣卻是高高揚起,帶着戲謔笑意。
司北玄眯眸,陰測測,“你又爬了我玄王府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