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尋,哀家念在國師的情分上,加之對你也甚是喜愛,一直以來對你是諸多包容。之前你衝撞皇上,在使節面前失儀,哀家也都算了,但是今日,卻是實在姑息你不得。”
不自覺緊握的手心微微冒出了汗漬,未尋抿緊了‘脣’,她不是不怕的,只是不願意在這些人面前再‘露’半點怯意。
接下來,她知道,是太后要對她懲罰了。
“目無尊卑,以下犯上,論罪理該杖斃!君未尋,這養心殿上上下下這麼多主子奴才都看着,哀家若是不懲治你,主子威嚴何存,到時人人跟你學了去,這皇宮就‘亂’了套了!念你初犯,哀家便留兩分情面,來人,掌嘴!”
未尋羽睫顫了下,這刑法可輕可重,端看下手的人拿捏。苦笑,其實她很怕痛。
“太后,近來皇上寵她得緊,真個罰了,會不會……?”周採嬪眼裡快意,嘴上不忘假惺惺的問上一句。
不鹹不淡的橫了周採嬪一眼,太后冷哼,“罰她的是哀家,皇上不高興,讓他來找哀家說道!以綱肅紀,有錯便要罰,就是你們犯了錯,哀家也絕不會寬待,何況現今只是懲處一個宮婢。將個奴才寵得如此膽大妄爲、無法無天,擾‘亂’後宮風氣,便是皇上也該好好反省!”
周採嬪勾起了嘴角,斜睨未尋,眼底的‘陰’狠比周圍人更甚。
未尋輕閉了下眼睛,看着執刑的宮‘侍’走到自己跟前,也不求饒,就那麼直直的站着,雙手指節卻是已經抓得泛白。
“君未尋,哀家知你以前也是個被人縱着寵着的小姐,可你如今既然入宮做了奴才,以前的脾‘性’就得收斂。學了這麼多日的宮規,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哀家很是失望。”
太后輕嘆一聲,揮手,“多餘的話哀家也不說了,日後記得擺正自己的位置,好了,執刑!”
“且慢!”
一聲輕呼,宮‘侍’的手掌堪堪停在未尋臉側,力道之大甚至能感覺到臉頰有風,耳邊的碎髮‘蕩’起、落下。
這對於咬牙受刑的人來說,是一種比直接被打更難受的折磨。
未尋咬‘脣’,擡眸往上看去,柔妃淡淡看了她一眼,對太后道,“太后,臣妾總算與君未尋有些情誼,能不能向太后討要個人情。念她是初犯,責罰輕省些。”
太后沉了臉,怒斥柔妃,“‘混’賬!什麼時候哀家處置個奴才都要看你們臉‘色’行事了!若是個個都如你跟哀家討要人情,這後宮哪還有規矩可言!”
“太后息怒!是臣妾多言了,只是君未尋畢竟是嬌生慣養出身,比不得那些粗實宮婢,怕是受不住宮‘侍’的力道,太后懲治也是爲了讓她記住教訓,以儆效尤。不若,便讓周採嬪代執掌嘴之刑可好?一來她是‘女’子,力道小些,二來此舉也可爲她正威。”
“臣妾願意代爲執刑。”周採嬪忙上前一步請願,興奮得手指都在發抖。
君未尋直言羞辱她,若由她來執刑,確實可以替自己正回威嚴。至於力道的問題,哼,那就只有施與受的人才知曉了。
在場的又有幾個不是明白人。
柔妃明裡是記着那幾分情誼爲未尋求情,但是卻讓周採嬪執刑,怕是君未尋會丟掉半條命不說,那張臉以後也別想着好了。
沉默片刻,太后點頭,“準了,掌嘴四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