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雖然未雨綢繆是好事,但是倘若被人發現端倪一狀告上去,情勢便會馬上對你大爲不利。 你當真要這麼做?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底氣了。”問這話的是宇文烈。
怪不得他擔心。
如今的玄王府已經不能跟以前比了。以前在外人面前雖然一樣是不起眼,可是暗地裡王爺所擁有的勢力卻是足以與當朝任意一方勢力抗衡的,哪怕是對上當時鼎盛的太子,也不會遜色多少。
然而,王爺在天牢一事過後,手上的權利就已經盡數上交到了皇上手中,雖然最後又撥回了一些,卻遠遠及不上當初的十分一強盛。皇上就是個老狐狸,拿到手的東西怎麼可能還會輕易吐出來,之所以交還那一點點勢力,不過是爲了迷惑羣臣的眼睛,讓背後的諸方勢力重新對王爺忌憚,進而選擇先下手爲強對王爺趕盡殺絕。
一旦那些人當真對王爺動手,那麼皇上也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以謀害王爺、殘害同胞等罪名,將那些出手的人一併打壓、剷除。
至於王爺最後的結局會如何,皇上根本不在乎。
當然,憑他的腦子是想不到這麼深一層,還是經由柳子時分析過後,他才恍然大悟。
皇上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在導演着皇儲之間的自相殘殺戲碼。
“動與不動,在那位眼裡,我都只有一個下場。既然如此,我只能放手一搏。事情沒到最後,問鹿死誰手,還爲時尚早。”司北玄淡淡道。
他很平靜。
這種平靜輕易的便能感染周圍的人,以致於宇文烈的擔憂纔剛凝結就即刻散去,放下心來。
司北玄,就是有這種魔力。
哪怕是站在最危險的懸崖,他都能籌謀在胸面不改色,這種自信篤定,讓人不由自主的願意去信服。
仿似只要他這麼說了,他就一定能做到。
事實上確實如此,只要是他司北玄想要做的事情,到現在爲止,還沒有過一次是不成功的。
除了宇文烈,房內的另兩人也是一副深以爲然的模樣。他們的想法與宇文烈一致。
“九王爺與十一王爺現在都在太子手中,聽說也是被關在了天牢,不過卻是由太子府的人親自監管,防範嚴密得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奇怪的是太子一致沒有對兩人提審過,”柳子時皺起眉頭,幾番斟酌,“爺,我們需要怎麼做?”
篤、篤、篤。
骨節分明的修長食指搭上桌面,有節奏的輕輕敲擊。
其餘三人一時摒神靜氣。這是王爺開始思考的習慣,這種時候,他們都不敢隨意出聲打擾。
等到敲擊聲停止,司北玄嘴角勾出笑弧,微垂的眼底有着涼涼諷意,“我們暫時按兵不動。那兩個人在他手裡,不會有性命危險。只要父皇一日不醒來,他就算是想殺人滅口,也不敢越俎代庖給自己留下污點。”
至於那兩個蠢貨,只不過是太子的探路石,他何須爲棋子的生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