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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她。司北玄出口的聲音不大,混合了內勁的清冷聲線,卻覆蓋了這一方空間。
含着凜冽殺意,清晰無比。
未尋只怔愣了一瞬,便回過神來,明白眼前的情勢,她是落入了賊人手中,想要以她,威脅皇上。
頸間的匕首,閃着寒光,刺眼,。
這不是陶國舅的人。
身後男子身上,有一種溫潤的氣息,卻有別於哥哥的君子之姿,透着莫名的邪氣,於是那種溫潤在他身上,也大打了折扣。
令她討厭。
“早聽聞文景帝司北玄在後宮獨寵一名佞侍,原本我還不太相信,司北玄也會有情。不過今日一番小小試探,倒是讓我大開眼界。司北玄,你真的爲了一名女子,置自己生死於不顧,哈哈哈。”低沉的笑聲,餘音尖銳。
司北玄眼眸眯起,明瞭起初這人只打算偷襲他。
可是未尋一聲驚呼,竟能分了他的心神,他尋找未尋的那一眼,讓男子看到了機會,繼而又用一枚飛鏢襲擊未尋,試探他的底線。
而他選擇先救未尋,讓男子瞬間便改了主意。
周圍禁衛跟腹地的士兵已經趕來,在這種情況下再要偷襲他,效果不大,但是若用未尋來威脅他,可能反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人很聰明,他賭贏了。
土坡已經團團包圍,男子猶徑自笑着,絲毫不以爲意,匕首尖端在未尋脖子上輕滑,“讓他們退下,我膽子小,要是嚇到了,一不小心手抖一下,這個小美人可就要香消玉殞了。”
司北玄擡手輕揮,土坡周圍的人迅速退了開來。
“皇上……”苗敬躊躇,皇上後背的龍袍,已經被傷口溢出的血液滲透,若不及時處理……
“退下。”
“是。”苗敬咬牙,狠心退了下去。
男子又是一陣輕笑,語含譏誚,“做皇帝就是這點好,翻手爲雲覆手是雨,讓我好生羨慕。”
“你要如何。”司北玄冷冷的問,一雙利眸緊鎖在被掣肘的女子身上,十指幾乎刺破掌心。。
她的臉上,胸前都沾滿了半乾的血漬,頭上的髮絲也凌亂得很,整個看起來灰頭土臉。
身上的男式長衫幾乎看不出原來的白色,灰撲撲的到處都是泥印子,袖子、膝蓋處被磨破出一道道口子。
都是血。
那些斑駁的血印,映入他眼底,將他的心拉扯得比背心上的傷口更加痛。
她怎麼會弄得這麼狼狽,誰欺負了她!
君未輕去了哪裡,爲什麼沒有看好她!
該死的!
血液裡的暴戾如狂浪般往外涌,他咬了牙拼命剋制,若被嗜血控制理智,未尋會更危險。
“我要如何?”男子玩味的重複,“西玄天子司北玄,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接受天下人朝拜,我突然想感受下,被這樣一個天子跪拜的感覺,是何等滋味?”
周圍發出轟然的聲音,男子的話,如同戳破了天,讓人震驚,難以置信,更憤怒。
讓一國天子給他下跪,他還真敢想!
這是等於將皇上與整個西玄的顏面都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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