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眸光淺淺掃了過來,淡漠而疏離,一身玄色的錦袍讓他看起來更爲冷貴。
秀桃下意識丟掉了手裡的番薯,將弄得髒污的雙手藏在了身後,不自在的低了頭。
那個男人,輕易便能讓人自慚形穢。
“你們在這等我一會,我馬出來。”白衣女子沉靜的嗓音響起,夾着笑意。
秀桃點頭,知道未尋是要先將她夫君扶回房,低垂的眼悄悄擡起,再往那抹玄色看去,只剩了一個背影,依舊讓她的心狂跳不已。
“……那那個是未尋的夫君?簡直像變了個人!”那兩道身影剛消失,旁邊有人脫口驚歎。
“什麼變了,一直都是那個人,不過是之前臉受了傷,看不出來罷了,”立即有人開口反駁,順便讚歎,“沒想到未尋的夫君居然好看成這樣……”
“可不是,我沒見過男子能長得這麼美的,想必之下,咱們村裡那些個簡直是慘不忍睹嘛!”
議論聲漸漸激烈,音調卻始終放的輕輕的,暗含着敬畏。
“秀桃,秀桃!”有人撞了下秀桃的肩膀,疑惑的嘟囔,“平日裡咱們這兒話最多的是你,怎的突然沉默下來了?”
“哦,哪有,這不是在聽你們說嘛。”收回視線,秀桃若無其事的打入衆人的笑鬧。
只是視線,總是不可控制的瞧向那個門口,心神不屬。
“你還要跟她們出去?”躺回了牀,司北玄的心思一直在女子最後那一句話。
她讓那些人等她,這是還打算要去哪裡玩?又要丟他一個人在這裡等她?
男子臉毫不掩飾的不滿,讓未尋彎了嘴角,整日呆在房裡養傷,苗公公又不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也是極悶的吧?
所以不自覺的,變得這麼粘人。
“一會還要去拿點東西。”
“拿什麼?”
“好吃的。”未尋神秘的眨了下眼睛,秘而不宣。
“未尋,你其實是故意欺負我腿腳不便吧?”睨着她,男子輕嘆。
她到處跑,欺他去不了。
男子此時的神情,像極了要被主人拋下的寵物,怨念又無奈。
未尋忍俊不禁,“噗嗤,我哪有欺你,午時跟她們弄了點好吃的玩意,想着去拿給你嚐嚐罷了。”
“不是你自己喜歡玩兒?”
“……好吧,我自己也喜歡玩兒。”
“那是欺負我陪不了你。”
“強詞奪理。”未尋笑嗔,拍掉他扯着她衣袖的手,往外走去,“乖,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玩兒,別鬧彆扭。”
“……”身後,男子抽了嘴角,她真把他當小孩來哄?
出去半天,回來他纔看了兩眼,她又要走。
怎麼他們之間像是一下子反過來了。
以前是她在承乾宮等他下朝,等他處理完政務。
現在出了宮外,變成他等她了。
而且,他還等的跟個怨婦似的。
“未尋,你都把心玩野了!”
男子不滿的低吼傳來,驚擾了院子裡交頭接耳的衆人,呆愣的扭了頭朝這方看,表情怪異。
未尋再次笑出聲來,也不管男子什麼表情,悠悠回了句,“等你好了,我也帶你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