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像走到頭了。
“不,我們是走到底。”
未尋心底剛浮出來的感傷,被男子這種句話打擊的七零八落。
他連這個都斤斤計較。
走到頭跟走到底,大致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偏生劃分出了其中的小差異。
就是這樣彆扭和執拗的他,讓她越來越放不開手。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訴說他的清深,情真。
她該怎麼做
突然的便想任性一次。
“我也想走到底。”轉回頭,對上男子深邃的眼眸,未尋輕輕漾開了一個狡黠的笑,“可是前面沒路了。回頭”
司北玄鳳眸微閃,眼底笑意淺淺逸了出來,“不。”
他跟她走過的路,他不會重複走一遍。
在未尋尚未品味他那個不字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身邊傳來轟隆巨響,前方那道高高的圍牆,轟然坍塌,圍牆之後是狹小的巷子,兩邊,是密集的民房。
“”未尋抽了嘴角,不可置信的看着男子,他在笑。
這個瘋子
“你想走,我就能找到路。”他看着她,聲線沒有起伏,輕描淡寫的態度,彷彿剛纔只是甩袖彈走了袖口的灰。
對他來說,除了她,所有的阻礙都不存在。
他無法跨越的,從來只有她。
兩人身後,除了關恆等人臉部只稍微僵硬之外,其餘的觀衆無一例外目瞪口呆,視線在尚煙塵滾滾的圍牆破洞上,久久收不回來。
這一次他們可以確定,讓官差倒地不起的,是這個銀髮玄袍的男子。
原來有人可以這麼的表裡不一,表情與動作完全的相悖。
他的性情,比他的臉更加“瘋”華絕代。
“走麼”
“走唄。”
未尋吐吐舌頭,儘量忽視後面迥異的目光,拉了男子的手就要從牆洞鑽過去。
這牆,反正已經破壞了,破壞城鎮建設什麼的,以後讓皇上自個賠吧。
“站住如此罔顧王法,給我抓起來,都抓起來”那道氣息不穩的聲音又在身後頻頻叫囂,只是相對於剛開始的一窩蜂擁護,他那些隨行的衙役,這次沒有立即動作,而是相互推擠。
能抓誰不會去抓這麼短短一截路的功夫,他們個個都已經鼻青臉腫,傷勢不比頭兒輕多少,中間那個大高個下狠手眼睛都不帶眨的。
且看架勢,這些人分明就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在這牛莊古鎮,第一次出現比她們還要囂張的人,誰能斷言人家背後沒有靠山而他們又是否惹得起
此時人羣外響起了更繁雜的腳步聲,未尋踮了腳尖往外凝目看去,一大羣官兵正朝這個方向跑來,氣勢洶洶。
顯然,有人去通知了衙門。
“會不會造成麻煩”晃晃男子的手,未尋悄聲問了句。
“不會。”男子答,恰巧,這是他要解決的事情之一。
官兵到場,圍觀的人羣自動哄散了開去,躲在遠遠的位置繼續偷偷探看。
“就是他們目無法紀,毆打官差”帶着官兵前來的是一個衙役,手指未尋惡狠狠的道。
“還有,公然毀壞城鎮圍牆”仍舊半躺在地上的人補了句,兼喘了幾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