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輕靜立堂外,視線一直停駐在女子身上,她眼中的光亮,沒有漏過他的眼睛。
她便是這麼的,一點一點被司北玄吸引的麼
冷靜,睿智,果斷,幾句話就將民衆心底隱忍的怒氣轉移,爲自己洗去污名。
且從不會在人前掩飾對她的感情。
哪怕他是天子,哪怕會掉面子。
扯了扯脣瓣,倘若她看的人是他,他也可以爲她做到如此。
只是,他站在這裡已經很久,而從來對他的氣息最爲敏感的女子,這一次,卻沒有回過一次頭。
“大人,下官雖然只是這牛莊古鎮的縣令,卻也是由皇上親自任命的,哪怕大人的官階比下官高上不少,也不能這麼無憑無據的污衊人,大人此番前來,可是有皇命在身,特地來徹查下官的若有,下官聽之任之,可若沒有,大人,恕下官暫不配合。”
原還抖抖索索的縣令,在外面怒喊聲不斷之後,也不知是否急則生智,說話一下變得利落起來。
這一反應不僅未尋詫異,連司北玄眼底的冷意也越發濃重起來。
這個縣令,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窩囊。
“沒錯,向來只有皇上親命的欽差大臣纔有徹查其他官員的權利,且這位大人身爲朝廷命官,卻知法犯法,罔顧綱紀,無故毆打我們這些衙役不止,還動手毀壞鎮內建設,如何能使我們信服”旁邊的衙役裡,有人也出了聲。
未尋看去,不是那個帶頭的官差還有誰。
唯恐天下不亂,還敢惡人先告狀,挑皇上的毛病
“將我們說成是刺客的人,是你吧”冷了臉色,未尋問。
“是,是又如何,皇上遇刺在前,鎮裡陡然來了生人且行爲跋扈,你們又不肯報明身份,我自是有理由懷疑你們”
“強詞奪理,當時在場有不少百姓,每個人的眼睛都亮堂的很”
那個官差縮了下脖子,往人羣狠狠瞪了眼,再觀玄袍男子對於這個女子的話似乎沒有什麼情緒反應,不見支持,也不見維護,才道,“你可別仗着勢力欺壓我們這些小衙役,再說了,可有人爲你作證且你一女子,公堂之上,隨意插言喧鬧,你可懂什麼是女德傷風敗俗不知禮數”
後面一句,在玄袍男子掃過來的視線下,變成了嘀咕,仍然鑽進了衆人的耳朵。
司北玄本只泛着冷意的鳳眸,倏然銳利,轉動腳尖,朝那名官差走了過去,一步一步,迫人無比。
氣勢比之之前更甚。
喧鬧的人羣靜了下來,隨着男子的步伐,心臟一寸寸收緊,卻又隱隱的,興奮莫名。
怪異的氣氛讓未尋朝身後看了一眼,瞳孔微縮,他在發怒。
極快的回身,擡手,“啪”
耳光的聲音在寂靜的公堂,顯得很響亮,男子的腳步略爲一頓,視線轉回女子臉上,眼底的冷意回暖。
而那位官差,半響,才被臉上火辣辣的痛意拉回心神。
這個女人,居然敢在公堂之上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