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消息,是北倉境內的飛鴿傳書。
想來皇兄一早便吩咐了暗樁等候他們的到來,剛入境安頓好,消息便遞到手上。
拿着取下來的信紙,在指尖來回轉動,也不急着打開,司北易紅‘脣’斜勾,笑意莫名。
皇兄,比他想象的心急的多。
盼着他們去搞破壞?
明知是在被某人利用,卻依舊被拿捏住了心思,誰讓他們也裝了別緒呢。
“快點打開看看啊,磨蹭什麼!”安陽催促。
“急什麼,信紙看了也照樣要在這裡住一晚,你不看看外面什麼時辰,還想連夜兼程?”嘴裡揶揄着,司北易打開了信紙,飛快的將消息接收完畢,然後在掌心‘揉’捏成團,再展開,掌心只剩粉屑。
“……我還沒看完呢!”安陽咬牙。
“你看的太慢,放心,記在我腦子裡了。”
瞪着雲淡風輕的男子,安陽手掌蠢蠢‘欲’動,銀鞭輕顫。
頭頂被一隻大掌蓋過來,用力‘揉’了‘揉’,“好好睡一晚,明日啓程都城。不送。”
不送兩字剛落,她人也被提起扔出了房‘門’外。
“……你是不是我哥哥!”
“下次回去問問母后。”
‘門’框被狠狠的甩了一下,風聲凌厲,是銀鞭,還好,‘女’子收斂了力道,沒破。
待‘女’子怒氣衝衝的腳步聲進入隔壁,司北易才斂了臉上的笑,走至‘牀’上躺下,邪魅的桃‘花’眼深如幽潭,慵懶一瞬盡去。
都城,太子元吉。
不管北倉皇室的目標是未尋還是君未輕,最終目的,皆是西玄。
這次行程,有好戲了。
事關那個‘女’子,皇兄是否還能如以往般,那麼沉得住氣?
北倉皇宮,在都城盡頭巍峨佇立,入了宮‘門’,宮‘侍’卻拐入了小徑,一路往北,繞過正殿,最後到達的是一間密閉的房間,周圍守衛森嚴。
“君先生,請,皇上正在裡面恭候大駕。”
顯然,這是準備要密談。
君未輕星眸一閃,含笑推開了房‘門’。
房間很大,佈置也甚爲簡單,書桌,書架,木椅。
連多餘的擺設都沒有。
一便服男子背對着‘門’口,身軀‘挺’拔魁梧,散發着淡淡的壓迫感,正站在書桌前看着某樣東西,聽到‘門’聲,回頭朗笑,“君先生,朕恭候多時了。”
“君未輕見過皇上。”君未輕擡手施了一禮,淡道。
“這裡只你我二人,不必多禮。”男子擺擺手,聲音渾厚,透着北倉人特有的豪爽,“朕剛好在研究一份地圖,先生既然來了,便過來一同看看。”
聞言,君未輕也不推辭,走近書桌,桌面上擺放的地圖便映入眼簾。
大陸全圖。
上面密密麻麻,詳細的描繪着這片大陸上所有國家的地形,標識詳盡,東南西北四大國皆在其中,尤其西玄,被以特殊的顏‘色’作了標記。
在他觀看地圖期間,男子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臉上,似想從他的細微變化中參透他想要的東西。
然,男子失望了,從始至終,那張溫潤淡然的臉上,都沒有出現過一絲異樣的神情。
不驚訝,不好奇,真的只是作爲一張普通地圖在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