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子離開之後,亭子裡的氛圍靜默了下來。
凝滯,尷尬,猶如同一地點,裝載兩個不同的空間。
兩撥人馬,完全無法融洽。
元倩等人不得其門而入,徒自氣惱,未尋安陽等人則完全不打算走進對方的圈圈。
被未尋阻了一下,安陽放鬆了下來,心裡也知曉對方的意圖就是要激怒她,至於其後那些彎彎繞繞,她懶得費腦力去想。
總之不外,對方打算設計她就是。
這些年來習慣了在外顯露的動手不動口,給人頭腦簡單的印象,人家還真把她當成了只會蠻力的蠢蛋了。
任由未尋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她也不挪,旁邊這人,就是愛瞎操心,她還能被對面這些個繡花枕頭給欺了去
動手不是她沒腦子,是這些人根本無需她耗費那點心力,直接打就是了,這種人,跟她們鬥腦沒用,打完了再讓她們看看所謂的後果在她安陽面前,是怎麼一副場景,保管以後她們街頭見到她,街尾就開始繞道跑。
撇嘴,斜了一眼旁邊以守護姿態坐在她身側的女子,算了,懶得解釋。
反正,操心的又不是她。
在未尋與安陽這裡又吃了個大憋,元倩沉冷了一雙杏目,面上卻還不能明白顯露心底的怒火。
只是接二連三的鎩羽而歸,對她而言,已經是大失顏面,直接的影響到她在貴族圈子裡的地位和威信。
周圍不少人看她的眼神,明裡暗裡的有了些許變化。
元倩十指狠狠蜷起,要知道,雖然身爲長公主,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太子哥哥,卻並不代表她在圈中的地位就一定能穩固如山。
父皇,可不是隻有她一個女兒,多的是“姐妹”等着看她笑話,趁勢再她身上跺兩腳
視線不經意掃到與君未尋同來的兩個女子身上,一個是君未尋侍女木槿,她自是知曉,而另一個,同樣一身如雪白衣,將那個女子襯得美目如花,卻清傲如蓮,那種疏冷高貴,正眼不看人的樣子,讓她分外火氣。
總有種感覺,對方就是在看輕她
似乎,曾聽過那個女子叫君未輕爲少君不過是個下人,卻沒有半點下人該有的卑微。
“不知這位小姐,又是哪家的大家閨秀一直未有聽君小姐提過,可否替我等引見一番,想來能與君小姐還有安陽公主同坐一桌的,定非泛泛之輩。”
未尋看向若初,對方靜靜的坐着,如入定般,眼皮子都沒擡。這是不予理會的意思。
相處多日,對於若初的性子,未尋多少也有了些瞭解,只有在面對哥哥的時候,若初纔會露出常人該有的表情,其餘人等對她來說都算在閒雜之列,她根本懶得迴應。
便是你在她面前如何叫囂蹦,她都能安之若泰,當你是透明的空氣。
沒有得到及時回答,元倩秀眉一皺,語氣帶出了不滿,“這次聚會,送人只是我們女子閒時無聊聚在一起,閒話幾句家常,但是在座的卻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哪個都能稱得上是有頭有臉,這位小姐便是與君小姐一般,在鄉野長大不懂貴族禮儀,也至少該抱上個家門名諱,我等又不會笑話於你,無需太過清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