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君未輕的言行算不上強勢尖銳,卻是用另一種柔和的方式,更能讓未尋接受的方式,來展現他們的距離,比之他更爲親暱。?.
他們之間的競爭,早在對方的一舉一動中,開始。
房門口,安陽沒有進來,也沒有出聲。
直到兩人拉開房門,走出,她才進了房去,視線只在兩個男子身上各自一掃,暗藏複雜。
四哥與國師,皆爲了房中的女子傾盡心力,只是勝利的人,只會有一個。
作爲一個局外人,她沒有資格置喙他們的感情,也沒辦法以私心去偏幫其中任何一人。
一個是她敬佩的四哥,一個,是她芳心暗許,求而不得的男子。
哪一個,她都不想他們受傷,她希望,他們都能幸福。
因爲,他們都愛得深沉。
他們爲愛付出的那些,她遠遠不及。
而走出房門的兩個男子,在暗處四目相撞,轉身,往同一方向。
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都知對方無法說服無法逼退,誰都不會輕易放手。
況且現在也不是爭鋒相鬥的時候,明日必然又是一場盛大的陣仗,還是需養足精神纔好。
這一晚很是安靜,至少在未尋看來。
沒有內功修爲,她不知道天降破曉之際,龍一負傷回來。
太子府閣樓,果然如司北玄所料,戒備森嚴,而最頂端的閣樓裡,設置了嚴密的機關。
饒是龍一身手了得,且早有了心理準備,依舊負了輕傷,右臂被頭頂疾射而來的箭矢擦傷,引來了太子府侍衛。
而閣樓裡的狀況,一無所獲。
龍一於牀帳外報告,裡面的男子一直沒有出聲,似在熟睡,良久,才隱見男子揮了揮手,“閣樓的事,不宜繼續再探,暫且放下,尋機而動。下去吧。”
等龍一離開後,司北玄緩緩張開了鳳眸,眼神放空,嘴裡輕吐低喃,“國師以爲如何?”
他是在問。
同榻而眠的白衣男子,呼吸均勻,很淺。司北玄知道他其實同他一樣,便是睡着了,也極爲淺眠。
這種呢喃,他聽得見。
“四爺已經下了指令,又作何多此一問。”果然,男子溫潤的嗓音傳出,與他一般,低似呢喃。
“好奇而已,依國師的能力與敏銳,難道不曾在這個元吉身上,感覺出不同?”
“何意?”
“或者換句話說,國師沒有覺出,這個元吉身上有種感覺讓你很是熟悉?”
君未輕也張開了眼睛,同樣放空的望着帳頂,耳邊響起了未尋曾經對他提過的那番話。
“若是你所言是我以爲的那個意思,確實這個元吉讓我覺得隱隱熟悉,那種熟悉是未尋提醒後才發現的,我倒是不如她敏銳了。”
“未尋?”司北玄眉心一斂,眼神迅速匯聚焦點,側頭灼灼的盯視君未輕,“她跟你說過什麼了?”
質問的語氣,流露出不滿,君未輕眼皮跳了下,這種深閨怨婦般的行徑,竟然出自司北玄。
簡直不可理喻。
連尋兒跟他說話,他都能嫉妒。
難道他君未輕,就不能當得尋兒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