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宮門,外面已經曲終人散。
除了兩個守衛之外,空無一人,顯得空蕩冷清。
往前,前方迎來一個黑色身影,眼底隱有些焦灼,元吉眼睛眯了眯,“何事”
“主子,閣樓有異。”
元吉本還閒適的步履一頓,繼而加快了腳步。
太子府中情況與往日有些微的變化,空氣中的流動不太平穩。
閣樓處站滿了家丁侍衛,嘈嘈雜雜。
穿過人羣,元吉腳步不停,直往閣樓最高層快步行去,眼底一片沉鷙,風雨欲來。
最高一層,除了他沒人能來,而今卻閣門大開,裡面呈現一片狼藉,地上尚有未清理乾淨的血跡。而牆壁處,垂掛着一截純鋼鐵鏈,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金屬特有的光澤。
如在對他嘲笑。
面無表情的步入房中,元吉緊握了拳頭,青筋暴現。
正在指揮家丁收拾殘局的管家迎了過來,面上出現少有的忐忑,欲言又止,在觸及主子橫掃過來的眼神時,心底狠狠一顫,止不住的寒意由背脊躥升,一個字都不敢再提。
閣樓出事之後,府中的人包括他在內,始知府中最高的閣樓頂層,居然關押了一個犯人。
再次之前,所有人都被矇在鼓裡,從未有所察覺,而今看來,那是太子秘密作爲。
本想開口一問,以便能配合太子的計劃,但是哪一個眼神,讓他湮滅了要問的念頭。
身爲奴才,主子不想他知道的,最好是當做不知道,否則,命不值錢。
“統統出去。”
“是。”揮手將家丁使出房間,管家跟着退下,而房中的凌亂還有一半未曾收拾。
待得房門關上,元吉才緩緩擡了手,輕放在身前的紫檀八仙桌上,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八仙桌卻嘩啦一聲,轟然粉碎,粉塵輕揚,飄散與半空,落下。
冷笑一聲兩聲的逸了出來,走到牆壁執起那截被人斬斷的鐵鏈,元吉臉上的笑意變得異常的怪異,陰冷嗜血,又含着對前路未知的興奮。
“主子,可要屬下去收尾”黑衣人如影子般出現,毫無感情的問。
“不用。”懶懶的丟下鐵鏈,砸在牆壁上激起叮叮的迴響,元吉笑得莫測高深,“能在本太子手中將人救出去,沒有幾分本事的人可辦不到,你未必是對手,再說了,就算救出去了,又有何用,已是廢人一個,哈哈哈哈”
若影衛有可以跟對方抗衡的實力,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人把他的禁臠給救出去了。
正當用人之際,無謂平白損失幫手。
不過他還真是又一次小覷了司北玄,沒想到他初到北倉便將他的所有秩序盡數打亂,還給了他這麼一份大禮。
“將這裡打掃乾淨,今日所有看到房中情景的人,一個不留。”輕負雙手,昂首闊步踏出房門,他又是那個一臉憨直性格爽朗的太子元吉。
“是。”
今夜月色甚好,實在不宜爲了一個插曲破壞心情。
元吉微笑,他還真的想要看看,司北玄接下來,還會給他怎麼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