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張的鳳眸眯起,司北玄冷笑,一字一頓。
“如何”君未輕挑眉,輕飄飄的問了句。
“非禮勿聽,非禮勿言,是爲君子,你不知道”
“多謝擡舉。”
“我確實是擡舉你了,你那個君子的名頭,是混來的吧”
“便是君子,也要看對什麼人。君子之道對二皮臉,豈有用處。”
白衣男子始終雲淡風輕的模樣,看在司北玄眼裡,火氣一陣一陣往頭頂冒,頭一次不想裝什麼鬼淡定
開口閉口二皮臉,他就是逮着二皮臉不放了
“不是都說身爲天子,金口玉言,你自己說的多長了一層臉皮,莫不是轉身就忘了吧”星眸拉開一條縫隙,毫無意外的看到玄袍男子的臉色,能趕上他那身衣服一樣的黑,君未輕展顏,語調輕揚,“皇上”
故意強調的二字,皇上
司北玄總算知道,自己稱不得是無敵手,至少在口舌之爭上,除了未尋他讓着之外,這個人他是遇到輸贏各半的頭一人。
以前怎麼沒發現國師君未輕原來也這般的利齒毒牙。
“哥哥,皇上何時說了自己是二皮臉”身旁,白衣女子湊到了另一邊,一臉興致的問他的對手。
“未尋”司北玄咬牙,扶額。
“昨日。”君未輕的話與他同時出口,臉上那點如風的淺笑更是深濃。
“君未輕,你還沒完了是吧”
“那得需你先收斂啊皇上。有些私密的話,就在私底下說,別大庭廣衆的表現出來,惹了君子不君子。”
“君未輕”司北玄額角暴跳,君子不君子這人的本質就不是君子,跟他不過一樣
“哦,皇上,你昨日還說了,我們是姻親關係這樣直呼我的名諱,可恰當”
“噗哈哈”看着自來高高在上的某人被氣得咬牙切齒還啞口無言,未尋笑翻了肚皮。
哥哥的嘴上功夫,原是這般厲害,她幾乎沒再皇上嘴下討過便宜,如今,卻是皇上三言兩語就被哥哥壓在了下風。
有人幫着出氣,感覺怎麼那麼爽快呢。
“四哥,國師,你們繼續,別停啊。”安陽早就直不起腰來了,只是忍着不敢笑出聲,怕打斷好戲。
能讓四哥吃癟,除了未尋大概就只有君未輕了。
不愧是兄妹,較起真來,一樣的讓某人沒轍。
“安陽,咱們靠邊點,免得被殃及。”未尋擦着眼角的水漬,招呼安陽坐到她旁邊。
“可惜六哥不在這裡,不然更加熱鬧。”安陽邊笑,邊略帶深意的揶揄。
只是,該聽懂的人,似乎聽不懂。
未尋依舊笑得沒心沒肺。
安陽暗歎,六哥那點心思,大概永遠不會見到天日。
算了,本來他就不會有機會。便是沒有四哥的執念,也還有的君未輕的癡守。
情深,哪是比較得來的。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
截然不同的氛圍。
聽着前方傳來的一陣陣輕揚笑聲,後面幾人,除了木槿面露好奇之外,司北易及若初,皆是一臉沉寂,各自轉頭看着車窗之外。
沒有感染上那裡零星半點的熱鬧。
每個人心底,都有秘密,有些人選擇將秘密公開,有些人選擇將秘密,至死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