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男子此話,未尋心頭生出不妙,側眸,是男子鎮定自若的臉。
“如何取暖”呆呆的,她問了這麼一句。
“一起睡”側頭,迎上未尋視線,男子一本正經的徵詢。
“”未尋臉一抽,舉起手,看了看手中硬邦邦的木柴,丟掉,換了一把乾草就往男子頭上砸去,“做夢”
“放心,我絕對不會逾雷池半步”司北玄還待解釋,又一把乾草迎面砸來。
“想都別想”
“我沒想”是誰弄來的那麼多幹草,怎麼跟砸不完似的,他都快成草人了
“沒想你還敢提”未尋就差沒咆哮了。
一旁兩個女子默默縮了腦袋,順手接濟未尋,遞出的乾草一把又一把。
直到身染潔癖的某人敗走,逃離火堆躲回帳篷,那個略顯狼狽的背影換來一陣悶笑。
再是高高在上的人,做了這麼一副姿態,也沒法再跟玉樹臨風搭上邊。
真好看。
氣呼呼的丟下手中還剩的未來得及使用的乾草,未尋瞪了兩個女子一眼,“有什麼好笑的”
“未尋,高山之上氣候難測,若是真的要凍僵了,不用四哥,我給你取暖。”安陽眼睛成了一條縫。
“小姐,我也能給你取暖。”
未尋牙齒磨得咔咔直響,“你們也想試試乾草沾身的滋味”
“哈哈哈不敢不敢”
笑聲飛揚,原本氣紅了臉的女子也忍俊不禁,低低笑出聲來。
那種和美的畫面,吸引了周邊不知誰人的目光。
這麼美麗的圖畫,在他們的世界極罕有。
所以乍看起來,竟是那麼的吸引人。
“何事笑的如此開懷”溫潤的聲線帶了笑意,加入這方景緻。
笑鬧的女子視線中,一襲白衣月袍緩緩接近,如清風拂來。
“哥哥。”喚了一聲,未尋眸光在觸上男子眼底熟悉萬分的寵溺溫柔時,輕晃。
這個畫面,她見過百千次,那麼熟悉,熟悉到習以爲常,可是今日再看,心竟然在晃盪。
她竟羞愧,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男子。
那些以往忽略的畫面隨着男子的出現,再次在腦海閃現。
他給她的寵溺溫柔,從未分過給其他任何一個女子。
他總是站在她身前,擋掉所有她招來的麻煩,說她唯有他,說他總會護着她。
後來,他說他忘記了他們的過去。
他說,他們沒有血緣,本不是兄妹。
他說,不許她再叫他哥哥。
他讓她靠近,讓她同以往一樣與他相處,說,以此幫他找回丟失的過去。
他也曾,在她脣上印過蜻蜓點水的輕吻。
原來是她太過愚笨。
這麼明顯卻一直沒有看清。
怎能不羞愧,她做着自以爲是的舉動,卻忽略了男子爲她付出的背後,藏着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感。
而他在面對她的無知無覺時,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她想,她一直在傷害着這個淡若清風的男子,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
而他卻用情懷包容她回報他的這一切,快樂,或痛苦。
從未對她生過一絲怨憤。
難怪若初會那麼討厭她。
她也開始,討厭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