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尋回眸朝男子嫣然一笑,“有你跟哥哥在,萬事都不需要到我擔心。 ”
“真是如此”司北玄凝着女子笑臉,勾脣輕問。
她回眸的片刻,眸底有凝重一閃而逝。
定然是她心裡有了隱憂,卻不願對他和盤托出。
男子的問話像是隨口而出,然以未尋對這人的瞭解,知他必是不信她剛纔的推搪。
咬了脣,一會才道,“許是天山之巔太高了,看不清真貌,我有些不踏實,總覺得到了山頂,會有什麼無法預料的事情發生。”
司北玄再朝女子靠近了一步,擡手撫觸她光潔的額,面上始終清清淡淡,無波無瀾,這樣的表情,在這個時候卻最是能安撫她的不安。
“不是說有我跟哥哥在,萬事都不需你擔心那些信任可不能只是說說而已。”
“是,我心口如一。”他居然在計較這個,未尋失笑,點頭。
心裡的憂慮如風散去。
船到橋頭自然直。面對未知,人總會生出害怕,可是她不能因爲害怕就裹足不前。
那個人爲她付出太多太多,她能爲他做的,卻只有這麼少。
這麼少。
定要辦到。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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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男子牽了她的手,朝側方路口負手等候的月袍男子走去。
那個人站在那裡,一襲白衣,衣袂翻飛,如謫如仙,有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看着她的眼裡,又裝載了刻骨的溫柔。
那個人,以哥哥的身份守護了她三年。
在那個身份背後,無怨無悔的愛了她,她所不知道的那些冗長歲月。
不自禁便側了眸,去看身旁將她的手越執越緊的清冷男子,他的脣角不知何時便抿成了一條直線,悄悄透露了他的心緒。
如月華披散的銀髮垂於身後,在山風激烈的吹拂下,舞得張狂,身上是她熟悉到習慣了的玄黑長袍,與那一方月白截然相反的顏色。
也是,截然相反的兩個男子。
心裡因了他不自覺透露的緊張,軟了心扉。
本是個擅於隱藏情緒,聲色不動的男子啊。
這一生,許是註定了的,註定辜負那個風光霽月,將她寵至骨髓的男子。
註定愛上這個,跟她有了太多太多牽扯的人。
或許,這便是哥哥時常掛在嘴邊的,宿命。
後方,安陽跟元彥元倩兄妹站在平臺處,目送一行人漸行漸遠,身形隱入崎嶇山脈,才收回視線。
“哎,無事的話本公主要回篷子休息了,反正那些什麼禁衛什麼搜查我也不甚懂,你自個看着辦吧。”朝那對兄妹隨意擺擺手,安陽百無聊賴的朝自己的狗窩走去。
被丟下的滋味真是莫名不爽,偏生四哥還給她扣了個帽子,什麼需當大任,讓她想抗議都拿不出理由。
其實那些關她屁事啊。
經騷包六哥隱晦提點了一下,她很快想明白了,不就是公報私仇,不想她粘着未尋麼
恁是小氣,虧得還個當皇帝的
“用膳的時候叫你”後頭,陰柔的聲線隔空傳來。
“自是要叫的,誰敢偷先用膳,姑奶奶可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