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孃的還讓不讓人洞房了

007孃的 #┕讓不讓人洞房了 !

風清,月圓,良辰美景。

一聲氣壯山河的吼聲,直上九霄,震得四方雲動。

剛剛爬起來的依依,一個不小心,又被那堪稱武林失傳已久的獅吼神功重新震倒在地,與雜草來了個親密接觸。

見過無恥的,還沒見過無恥到這種天怒人怨的境界的,節操啊!掉了一地的呀!

高臺之上,花非花被風蕭蕭那一聲氣貫長虹的鬼叫震得頭暈眼花,加之,鬱結於心,怒火中燒,險些,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你這丫頭,拜堂成親,哪有自己喊的道理?”高臺正中,雲千笑以手扶額,滿臉頭疼之色的看着風蕭蕭,似有無奈的開口輕斥道。

“我的婚禮我做主!”風蕭蕭聽罷,卻是滿臉囂張的一仰頭,豪氣萬分的開口。

“我是不會拜的。”花非花握緊了被捆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眼神恨恨地看着風蕭蕭,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就直接洞房!我更喜歡……哈哈哈……好害羞啊……”花非花的威脅,此刻,對於風蕭蕭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殺傷力,只見那女土匪,笑得一臉猖狂加曖昧的看着自己,痞氣十足的眨了眨眼睛,故作嬌羞的開口,末了,還來了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動作,真是‘不甚嬌羞’‘異常驚悚’!

“無恥小人!”花非花幾乎咬碎了一口的銀牙,嘴角顫抖的看着那個厚顏無恥說着害羞的傢伙,恨不得一頭撞過去,與她同歸於盡得了!

“如果這是夫君對人家的愛稱,人家還是很喜歡的說~”什麼叫無恥沒下限?這就是!

看着她那飛快眨着的眼睛,看着她那一臉欲語還休不甚嬌羞的表情,花非花鬱結!也不怕眼抽筋麼?而且,這樣的表裡不一,也不怕憋出內傷?

驀然意識到她對自己那噁心的稱呼,花非花不自覺的抖了抖,抖落了一地的寒渣子。

“誰是你夫君?我們還沒有成親!”咬牙切齒,怒極低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風蕭蕭已經連渣渣都不剩了!

“呀?原來,夫君是急着成親啊?嘿嘿……真是心有靈犀哦!我也很着急成親哦……特別是……入洞房哦……嘻嘻嘻嘻……”聞言,某女得意大笑,滿臉驚喜,不甚嬌羞的看着花非花那張已經有些扭曲的臉,萬般坦誠的開口說道。

“如果無恥是一種病,你已經無藥可救了!齷蹉小人!無恥之徒!”向來自恃自制力與休養俱佳的大理寺卿,今日,面對着風蕭蕭那張笑靨如花的臉,卻只有爆粗口的衝動。

“怎麼會?夫君你就是人家的解藥!哦……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聞言,風蕭蕭卻是以手掩面,滿臉的嬌羞之色,笑意盈盈的開口。

這廝一定是從小立志做天下第一無恥狂徒,誓死將無恥齷蹉卑鄙下流推向一個新紀元!

耳邊聽着那肉麻無恥的話,眼中看着那抽風般的笑,花非花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恨不得一口水噴死她個卑鄙小人!

也就是在花非花面容扭曲,胃裡翻滾之時,風蕭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手板過花非花漂亮的腦袋,狠狠地按了下去,同時,自己也深深俯身一拜。

“嘭——”毫無意外的,額頭相撞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

“禮成——”看着場中那兩個腦袋相撞的傢伙,雲千笑清了清嗓子,高呼一聲,中氣十足。

“風蕭蕭你謀殺麼?”花非花皺眉,卻沒有手去揉撞得生疼的額頭,不由得眼神恨恨地瞪着風蕭蕭,怒吼出聲。

那美若月下薔薇花妖的臉上,臉色黑沉如墨,眼神怒焰滔天,額頭之上,紅了一大塊。

“我怎麼捨得?人家可說了,碰的越響,夫妻以後就越恩愛……哈哈哈……都碰成這樣了,以後一定會如膠似漆,恩愛白頭,子孫滿堂……哇哈哈哈……”風蕭蕭的腦門上,比花非花還要紅,還要大,可見,這一撞的力道是有多大!這個女土匪,爲了以後的幸福生活,還真是下得去手啊!

“送入洞房……送入洞房……老大……洞房……”禮成之後,整個山谷之中瞬間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喧譁吆喝之聲,此起彼伏,羣情激越,直穿雲霞。

“花花公子,快請吧!可要好好伺候我們老大哦……吼吼吼吼……”兩個頭頂大紅花,脖子上掛了一圈紅雞蛋的孩紙,屁顛屁顛的跑上高臺,作勢就要將花非花往‘洞房’裡送。

“滾開!”花非花低吼,桃花眼微眯,眼神如冰箭,射向那兩個抽風的孩紙。

倆小嘍嘍頓覺一陣陰風撲面而來,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三抖,臉上劃過一抹畏懼,腳步,不自覺的想要後退,心中暗想,這花花公子還是挺有氣勢,挺可怕的呀!這眼神,簡直比神兵利器還兇狠,隨即又一想,老大果然是老大,面對花花公子如此兇狠的眼神,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風蕭蕭看着那倆手下,柳眉一豎,眼睛一瞪,飛起一腳,直接朝着倆小嘍嘍的屁股踹去,出腳如風,去勢洶洶。

“本大王的花花美人也是你們可以碰的嗎?啊?兩隻蠢貨!小心本大王閹了你!”平地響起一聲吼,聲震四方,氣貫山河!震落夜空飛鳥無數。

“嗖——嗖——”嗖嗖兩聲,伴隨着一陣凜冽寒風,倆小嘍嘍手腳亂蹬的飛了出去。

“啊——嘭——”兩道聲音,異口同聲,連落地的時間都分毫無差。

倆孩紙頭拱地,腦袋扎進了草叢中,兩隻腿在外不停的晃悠着,蹬阿蹬……

“都都都說過多少遍了,離花花公子遠一點,看不得,摸不得,說不得,非非非非不長記性!這下吃苦頭了吧?”那口癡孩紙,總是最熱心的一個,在倆孩紙飛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朝着他們飛去的地方跑去了,一邊提着他們的腿,將他們從雜草裡往外拽,一邊,苦口婆心的教誨着。

偌大的山谷之中,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高臺四周的小嘍嘍們,似乎一瞬間少了許多,不知是該被風蕭蕭那一聲氣壯山河的恐嚇震懾住了,紛紛躲開?

“歐耶……終於可以入洞房了——哇哈哈哈哈——本大王等的花兒都謝了——”一聲癲狂的鬼叫劃破長空,響徹整個山谷,地動山搖,也不過如此了!

風蕭蕭一聲狂嘯,伸手抱起臉色難看至極的花非花,一個漂亮的猛虎下山,風一般的月下高臺,朝着她的‘閨房’狂奔而去。

風蕭蕭離去,高臺四周的小嘍嘍們,瞬間作鳥獸散。

“臥槽!風蕭蕭你個無恥沒下限卑鄙第一流的女土匪!姑奶奶就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一旁的草叢中,依依仰面朝天,橫躺在地,豎起中指,手指蒼天,閉着眼睛,破口大罵。

“不行!要是花妖真的失身了,姐們我的死期也就不遠了!不行不行……”驀然,靈動如湖水般的眸子猛然睜開,眼底,似乎劃過一抹惡寒之色,依依的身子抖了抖,瞬間,一個鯉魚打挺彈了起來,直朝着風蕭蕭的‘洞房’疾射而去。

水簾洞天,或者是,風蕭蕭與花非花的新房!

風蕭蕭一路抱着花非花,目不斜視,直奔大殿中央那一張豪華寬大的不像話臥榻而去。動機,再明顯不過。

花非花看着那越來越近的臥榻,一張臉,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風蕭蕭,你要是敢動本尊一根頭髮,本尊日後,定要將你抽筋剝皮,挫骨揚灰,讓你連鬼都做不成。”桃花美眸眯成了一條縫,花非花微微偏頭,目光直視着風蕭蕭那張春風得意的臉,薄脣輕勾,嗓音魔魅而妖邪的威脅,危險之氣,層層散開。

風蕭蕭的腳步微微頓了頓,但也只是一瞬間,便恢復如常。

“夫君說的哪裡話!我當然不會動你一根頭髮了!”那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精靈般靈秀無雙的臉,在盈盈燭火之下,有着奪人心魄的美麗與活力,讓人不由得看得微微一愣。

花非花微微蹙眉,她何時變得這樣好說話了?直覺的不對,遂,微眯着眼睛,逼視着風蕭蕭,似在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我只要和花花洞房就好了嘛!嘻嘻嘻嘻……”果然,就聽得風蕭蕭那抽風般的笑聲和魔音般的話語,響在耳際。

“洞房?沒門!”花非花怒極反笑,半睜着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風蕭蕭,嫣色的脣微微勾起,脣邊,似彎起了一抹魔魅妖邪的笑意,那極致低沉輕柔的嗓音,像是綻放在九幽之境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開滿暗夜的聲音,帶着無盡妖邪的氣息,魔魅而驚心。

而風蕭蕭,似乎是花非花這傾城絕豔的一笑,勾去了魂魄,頓時,滿臉緋紅,雙眸沉醉,目光迷離的看着花非花,只覺得那張臉,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這樣想着,心像是被妖精蠱惑了一般,風蕭蕭居然毫無預兆的伸出手去,捧起花非花的臉,一口咬了下去!

“該死的!你有病嗎?”臉上傳來的溼意,溫溫熱熱,滑滑軟軟,帶着一股嬌嬈生香的桃花香味,如一杯塵封經年的醇香美酒,讓人,微微有種醉的感覺……

只是,此刻的花非花即便是飲着世間最香醇的佳釀,也會有種如飲毒藥的感覺吧?

那憤怒的低吼聲,燃燒着滔天的怒焰,幾乎要將這個膽大又無恥的女土匪燒成了灰燼。

“哇——天哪——”驀然,一道驚叫聲在門口響起,帶着石破天驚的威力,瞬間驚醒了那個眼神微微癡迷沉醉的女土匪。

依依雙手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像雞蛋一樣大,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居然,居然吻上了?

“你鬼喊鬼叫什麼呀?嚇到了本大王的花花美人怎麼辦呀?”風蕭蕭回頭,匪氣沖天的臉上居然破天荒的帶着幾分疑似嬌羞的紅暈,美眸一瞪,不滿的看着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很是憐香惜玉的斥責道。

“呃……不是……那個,打擾了大王的好事,小的深覺愧疚哇!啊哈哈哈……這個,這個是小的特意爲大王準備的交杯美酒,喝了之後哇,肯定會和花湖春宵一刻值千金,從此恩愛到白頭,另外,肯定會生出一堆萌寶寶……”依依頂着花非花那幾乎要噴火噴血噴毒藥的殺人眼光,滿臉嬌笑的抱着一個酒罈子,向風蕭蕭二人走去,邊走邊說。

只是,她的眼神卻是左右飄忽,東張西望,不敢與花非花對視,還有,那張臉,雖然是笑得眉眼彎彎,如花般燦爛,可是,怎麼看都有種僵硬的感覺。

“嘿嘿……這話我愛聽!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依依也!哇哈哈哈……現在就來喝交杯酒吧!”風蕭蕭一聽依依的話,瞬間樂了,一張臉,簡直是笑開了花,牙齒都有笑出來的跡象。

風蕭蕭連忙伸手,就欲奪過依依手中的酒罈子,一臉的迫不及待之色,毫不掩飾。

“誒~怎麼可以如此性急呢?喝交杯酒嘛,當然是要用合歡杯喝了!這樣,纔有效果嘛!”依依微微錯開一步,避開了風蕭蕭伸來的爪子,笑得一臉曖昧的開口。

“想不到,你懂得還不少嘛!好好還,今日本大王高興,一切就依你所言,快點,快點。”見狀,風蕭蕭一臉的好說話的樣子,擺了擺手,不停的催促道。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恩?”看着風蕭蕭那一臉猴急之色,卻還絲毫沒有半分遮掩的意思,花非花頓覺無語,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該感嘆她的厚顏無恥?還是該誇獎她的率真坦誠?

“當然!我等這一天都等了十八年了!花花,你都不知道,從我一出生開始,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的真命天子!所以,爲了遇見你,即使,我知道,女土匪可能會被世人恐懼,輕視,但是,我還是義無返顧,無怨無悔的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不爲飛黃騰達,不爲功名利祿,只爲了,可以在有生之年,遇見你……啊……我等你等了十八年……終於等到了今日,良辰美景,洞房花燭,你說,我怎麼能不激動呢?你說……”什麼叫無恥?什麼叫睜着眼睛說瞎話?什麼叫噁心死人不償命?看看眼前這位,你就知道了!

那滿臉深情款款的表情,那滿眼濃的化不開的柔情,那一幅,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想要殺人!

“風蕭蕭!你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本尊咬死你!”一聲咆哮,如怒獅般氣壯山河,驚起四方雲動。

花非花忍無可忍,失控大吼,只覺得胃裡一陣驚風駭浪的翻滾,索性,他這幾日一直沒什麼胃口,幾乎未曾進食,若不然,此刻定然會吐他個昏天暗地。

丫的!這無恥之徒的一席話,抵得上藥鋪的幾近瀉藥!一準臉腸子都吐出來!

這邊,花非花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怒視着風蕭蕭,恨不得立刻把她碎屍萬段了!

那邊,依依提着酒罈子的手,劇烈的抖了抖,灑了一桌子的酒水。

“靠!你個卑鄙無恥齷蹉下流的陰險小人!還好姑奶奶早有防備,來時已經事先服下了萬消散,不然,肯定吐死!”依依一邊倒酒,一邊小聲嘀咕着。

“不過,這花妖是被氣瘋了麼?居然想要咬死那個齷蹉小人?她還巴不得你咬死她呢!哼!笨死了!”

果然,依依這邊話音還沒有落地,那邊,就聽得風蕭蕭一聲奸笑。

“嘿嘿……咬死我?絕對木有問題?夫君,到牀上慢慢咬吧?”

靠!無恥的最高境界!

依依驚歎的時候,已經覺得背後捲起了一陣旋風,再一回頭,風蕭蕭已經懷擁着花非花飄到了那張極致豪華的大牀上。

靠!這速度!是等不及了麼?

“大王,大王,交杯酒來啦!快快飲下,立刻與花花生個胖娃娃來玩玩。”眼見着情況不妙,依依瞬間捧着兩個酒杯,風一般的捲到了牀邊。屁顛屁顛的看着風蕭蕭,滿臉諂媚加殷勤的開口。

“嘿嘿嘿嘿……甚得我意!”風蕭蕭仰頭,一陣開懷大笑,忙不迭的伸手接過依依手中的兩杯美酒,一擡手,將其中一杯遞到花非花的面前。

花非花對i面前的美酒視若無睹,卻是拿着一雙陰沉的如同地獄修羅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依依,這個吃裡扒外的牆頭草!今夜,他要真是被這個女土匪給摧殘了,他非要把那個賣友求榮的小人大卸八塊不可!

依依深吸一口氣,頂着頭頂那陰森森的目光,扯了扯已經笑到僵硬的臉。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風蕭蕭眼眸微眯。看着那杯酒,卻沒有喝下去的意思,心中一動,立即聲情並茂的開口:“大王,乾了這一杯酒,你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從此,再也沒有人可以將美麗的花花從你的身邊搶走了!”

“是嗎?真有如此神效?”聞言,風蕭蕭緩緩擡眸,目光流連在依依的臉上,細細打量着她的每一個神情變幻,那靈秀無雙的眸子,看似痞氣十足,吊兒郎當,卻有種懾人的風華與氣勢。

“大王不相信?那,依依可不介意來爲大王做個驗證哦!只是,花花嘛!嘿嘿……就是本姑娘的啦……”見狀,依依心一橫,牙一咬,忍住心底的惡寒,笑得一臉猥瑣的開口,伸手,就要去奪風蕭蕭手中的酒杯。

見狀,風蕭蕭卻是一個旋身,避開了依依伸過來的爪子,再一彎身,伸手攬過了花非花的脖子,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臉上,尤自帶着幾分意猶未盡之色。

“與花花的交杯酒,就是香醇怡人!哇哈哈哈……我醉了……”某女的爪子還環在花非花的脖子上,捨不得鬆開,手裡拿着個空酒杯,一幅,想要再來一杯的模樣,微微眯着一雙半醉半醒的眸子,貪婪而放肆的看着花非花那張美若月下薔薇花妖的臉,真真是,酒不醉人人已醉啊!

“那不如,再來一杯如何?”見狀,依依立刻滿臉殷勤的遞上一杯酒,笑眯眯的開口道。

“不用不用!今夜可是本大王與花花的洞房花燭夜,喝的爛醉如泥可就不好了!豈不是辜負了良辰美景,大好時光麼?花花,我們這就安歇吧?”風蕭蕭手一揮,擋開了依依遞來的酒杯,再一揮手,扯去了自己身上那大紅色的嫁衣,笑得滿臉曖昧的看着花非花,狀似嬌羞的說道。

靠!也太急不可耐了些吧?

依依看着自風蕭蕭手中飄落的嫣紅嫁衣,靈動如湖水般的眸子裡劃過一抹明顯的錯愣之色,吞了吞口水,有些艱難的在心中鄙視着風蕭蕭。

“那個,大王,你看,這花花都還被捆着呢!如何與您共赴巫山不是?您看,是不是?恩?”腦子還爲回過神來,依依的身體已經擋在了花非花的前面,滿臉堆笑的看着正在解自己中衣的風蕭蕭,眼角抽了抽,別有深意的開口提醒道,眼神,一直飄向花非花身上那捆得跟麻花似的繩索,意思,再明顯不過。

聞言,花非花也是微微眯着桃花眼,看向風蕭蕭,那美得男女莫辯的臉上,一陣陰雲密佈,被捆在身側,動都不動的雙手,握得死緊,手背之上,依稀有青筋爆出,像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這個嘛~嘿嘿……不急不急!等本大王與花花美人生米煮成了熟飯之後,自然會爲他解開這捆仙索的!”誰知,風蕭蕭聽了依依的話之後,卻是不甚嬌羞的掩面一笑,只是,那般害羞的表情,配上那般直白不知矜持爲何物的話語,還真是有些不倫不類!

切!明明是無恥至極的人還偏偏喜歡裝什麼清純可人,矜持婉約的小女人!真是厚顏無恥!

依依雙眼微微抽搐着,心中雖然將風蕭蕭罵了個夠,可,還是不得不再次開口,發揮她那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怎麼着,也不能讓花妖被吃幹抹淨了吧?

“大王,您不解開這繩索,花花如何與年您洞房啊?就這樣捆着?哎呀……您這不是在浪費自己的良辰美景麼?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可蹉跎不得呀!快點解了這礙事的繩索,洞房去吧!”依依眼巴巴的看着風蕭蕭,希望這女土匪可以聽進去她的話。就差磕頭燒香了!

“本大王是誰?這世間有難得到本大王的事情麼?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洞房嘛!又有何難?嘿嘿……花花……我來啦……”某女,完全不知羞恥爲何物,伸手一推,直接將擋在花非花前面,看着很礙眼的依依給推了過去,然後,雙臂一張,滿臉豪邁大笑,對着花非花就是一個餓狼撲食的姿勢,撲了過去!

花非花眼角急劇抽搐着,奈何手腳動不了,只得拼勁了全力,一個打滾,堪堪避開了那惡狼一般撲上來的女土匪。

桃花眼中,劃過一抹幽暗明滅的危險光芒,難道,他今日真要載在這個厚顏無恥的女土匪手中?不甘心!太有損他堂堂大理寺卿的尊嚴了!就算要撲食,也應該是自己把那個女土匪給吃幹抹淨了纔對!

“花花……你怎麼還害羞哇?洞房花燭夜,可是一刻也浪費不得的哦!乖~”風蕭蕭一次撲空,卻並不氣餒,也不惱怒,反而是滿臉溫柔的看着花非花那張青紅交加的臉,魔爪一伸,就欲摸上花非花那張美到天地失色,日月無光的臉,口中,還不忘調笑出聲。

花非花下意識的想要再次滾動身體,躲過風蕭蕭的魔爪,可是,卻悲催的發現,他居然已經被風蕭蕭那廝給逼到了牆角!

“你妹!風蕭蕭,你再敢近前一步,我就咬舌自盡!”眼看着那隻魔爪就要摸上自己花容月貌的臉,花非花咬牙。心一橫,恨恨地威脅。

風蕭蕭有些迷醉的眸子驀然一頓,那痞氣十足,吊兒郎當的臉上,神情也是微微一頓,眼底,劃過一抹凌厲鋒芒。手,停在了花非花臉上不到一指的距離。

身後,依依看着風蕭蕭驀然頓住的動作,暗自咋舌,難道,是花妖的威脅起了作用?這女土匪果然還是顧忌着花花的生死的嘛!

只是,花妖居然用這招來威脅?還真是……呃……還真是丟人丟到了外婆橋啊!

只見,風蕭蕭那幾乎要整個壓到花非花身上的身體,就那樣定在了半空中,那隻手,也是那樣定格不動,此刻,她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雕像般,一動不動。

看得依依心中暗自打鼓,有些沒底。這廝怎麼了?受刺激了?

驀然,風蕭蕭一個鯉魚打挺,從那豪華寬大的臥榻之上,瞬間彈了出去,直直的落在了依依的身邊。

呃……什麼情況?依依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大王,您這是……”

只是,依依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風蕭蕭驀然擡頭,滿臉凶神惡煞的表情。目露兇光的看向左邊的溫泉池,那裡,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匍匐在水面之上,交錯着水面之上不斷盪開的漣漪,無端撩撥着人的心湖。

然後,依依又隨着風蕭蕭的目光看向右邊的那一片桃花林,桃枝嬌嬈,美豔生香,不得不說,這女土匪還是挺會視覺享受的嘛!

依依心中暗自下着定論,卻被一陣堪比泰山崩塌,天河決堤還要猛烈,還要地動山搖的吼聲震得眼冒金星,耳膜生疼!

“他爺爺的——都給老孃滾出來來來來——”

石破天驚一聲嘯,堪比隕石撞地球!

那不斷的迴盪在整個山洞中的‘來’像是一道催命符般,荼毒着衆人的耳膜和心臟。

依依雙眼直翻,身形有些搖晃,只聽得‘嘭嘭嘭嘭’一陣重物落地之聲不絕於耳,還交織着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奏成了一曲奇異的樂曲。

下意識的轉頭循着那聲音看去,呃……

那不斷地從桃花樹上掉下來的黑影,像是沙包一樣,狠狠地摔在地上,再彈起來,再摔下去!好有節奏感的說!

緩緩的扭動脖子,看向左邊,溫泉池中,不斷地有不明物體破水而出,滾落在溫泉池岸,揚起漫天水花。

呃……這是……蝦米個情況?

“他爺爺的——你們這羣龜孫子!居然敢偷看本大王與花花洞房?偷窺花花,你們是喝了色素泡了染缸,色膽包天了是吧?”彷彿知道依依的困惑般,風蕭蕭雙目圓睜,滿臉凶神惡煞的瞪着那些滾在地上的小嘍嘍們,又是一聲地動山搖的暴喝。

“哦……原來是這樣啊……”依依頓時滿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滿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些狼狽不堪的小嘍嘍們。

“本大王一日不發威,你們就渾身不自在是吧?”風蕭蕭一聲怒吼之後,人‘嗖’的一聲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在桃花林中了!

“老大……別呀……我錯……啊呀……”一小嘍嘍滿臉驚恐的看着鬼魅般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風蕭蕭,下意識的開口求饒,看那驚恐的表情,顯然,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悲慘結局了!

“晚了!破壞本大王洞房者,我踹踹踹踹……”風蕭蕭不等那小嘍嘍說完,便飛起一腳,直接對着他的屁股狠狠地踹了過去,威力無窮,一腳將他飛了出去!口中,更是凶神惡煞的鬼吼鬼叫着。

“嘭——嗖——”接下來,這樣的聲音不斷地迴盪在依依的耳邊,眼看着風蕭蕭像是踢球一般的,將那些個小嘍嘍們,全部一腳踹飛了出去。

“靠!她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哪來這麼大力氣?看她那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踹起人來簡直比七尺大漢還要神氣!難不成,是螞蟻投胎?所以,天生神力?”一旁,依依雙手捧着下巴,饒有興味的欣賞着女土匪踢球,一邊,不由自主的猜測着。

洞外,聚集了許許多多的小嘍嘍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豎直了耳朵,聽着山洞之內的動靜。

“這都進去半天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啊?到底洞房了沒有啊?”一個頭頂金鍋蓋的孩紙,東張西望,滿臉焦急之色的問着身邊的孩紙。

“難道是咱們老大太溫柔了?”一孩紙,頭上插着三根野草,一臉的若有所思。

“嗖——嗖——嗖——”正在小嘍嘍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驀然,空氣之中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響。

出於本能的,他們紛紛擡頭看去……

“閃開——閃開啊——”空氣之中,那些個不斷從山洞中飛出來的傢伙們,雙手雙腳亂蹬着,大聲提醒着身下的同伴們。

只是,他們飛行與下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地上的那羣孩紙們,又太過吃驚,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爲何同伴會從天而降這個問題……

“嘭——嘭——嘭——”一陣重物落地之聲,在耳邊炸開,連成一片延綿不絕的樂聲。

“啊啊啊——我的頭——我的腿——我的屁股——”頓時,一陣鬼哭狼嚎之聲響起,在暗夜的山谷之中,分外醒目,分外熱鬧。

下面的孩紙們,還未來得及躲開,就被從天而降的同伴們,砸的人仰馬翻,鬼叫連連!

洞中,風蕭蕭看了一眼已經空無一人的桃花林和溫泉池,這才收起了那滿臉凶神惡煞的表情,邁着輕快的腳步,朝牀邊走去。

“花花……我們繼續吧!”礙事的傢伙們終於都解決掉了,現在,再也沒有人來打擾她風大王的洞房花燭夜了!哇哈哈哈……

“別過來……”只是,那躺在牀上的花非花,明顯的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雙眼之中,似乎還有幾分迷離眩暈之色,看着不斷走近的風蕭蕭,語氣軟綿綿的開口說道。

不知道是被風蕭蕭那獅吼神功震得還是怎麼了?

“花花……不要害羞嘛!洞房花燭,天經地義啊!這有什麼可害羞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很溫柔的!嘻嘻……我一定不會始亂終棄的!我會一生一世都對你好的,你就放心的……與我洞房好了!”風蕭蕭一邊朝大牀走去,一邊伸手解着衣衫之上的盤扣,還不忘滿臉溫柔,滿臉曖昧,滿臉情深的看着花非花那微微異樣的臉,溫情脈脈的開口說道。

一旁,依依看着那生龍活虎般的風蕭蕭,再看了看那明顯的有些精神萎靡的花非花,猛然一拍大腿,嘴巴張的足以填下一個雞蛋!

她居然忘記給花花解藥了!

天那!千萬不要暈過去啊!你要是暈了的話,我待會可怎麼帶你出虎穴呀!

隨即,依依更是一臉見鬼的表情看着那沒事人一樣的風蕭蕭,滿是錯愣的眨了眨眼睛,這娃是吃什麼長大的?毒蛇毒草毒花?爲何,她喝了醉雲端之後,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難道,她練就了什麼百毒不侵的邪門武功?

“呃……那個,大王,你看,這個,洞房嘛!呵呵……也是要講究吉時的哈!現在離子時還差兩刻鐘,您就再耐心等待片刻,我可是聽說,子時洞房,一定會生出一對世間最可愛的寶寶的^你看,爲了寶寶,您就稍微再忍耐一下?”身體先於意識而動,反應過來之時,依依已經擋在了風蕭蕭的面前,轉了轉眼珠子,乾笑幾聲,極力的編着不着邊際的鬼話,只爲了可以再拖延一些時間,她就不信,連花花都抵抗不了的醉雲端,會拿這個變態無恥的女土匪沒辦法!

“還有這規矩?不管了不管了!我可是一刻都等不及了!還兩刻?直接洞房,寶寶哪有花花重要!我最愛的人永遠都是花花~”很顯然,女土匪的思想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只見風蕭蕭極是瀟灑的一揮手,將眼前的依依給推到了一邊去,目不斜視的朝花非花走去,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曖昧。

“不行——現在不能洞房!”俗話說,兔子急了還跳牆呢!依依這一着急,大腦便瞬間短路,大吼一聲,騰地一下躥了起來,伸開雙手擋在了花非花的身前,一幅,母雞護小雞的姿態。

“爲何不能?本大王就要現在洞房!”風蕭蕭的腳步微微一頓,眼皮沉了沉,似乎有些睡意襲來,卻還是撫了撫額頭,滿臉不解的看着依依,非常肯定的開口。

“因爲……那個……”依依縮回一隻手,背在身後,在腰間的荷包不停的摸索着,翻出了一個小瓶子,伸手擰開,飛快的取出一粒藥丸,指間輕彈,藥丸以流星之速朝着花非花微微張開的嘴裡飛去。

“報——大王——不好了——有人偷襲——”正在風蕭蕭微微不耐,準備饒過依依,繼續向前之時,外面卻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大叫聲。

“呼……什麼?”風蕭蕭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陰沉無比,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緩緩轉身,滿臉殺氣,目露兇光的看着那飛快的闖進來的小嘍嘍,大吼一聲,那是一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前兆!

“大王——山下的那羣從蝗蟲來的蛤蟆前來偷襲,現在,正被兄弟們擋在山下!”一頭頂金鍋蓋的孩紙健步如飛的跑了進來,大聲稟報着敵情。

風蕭蕭身後,依依眨了眨眼睛,嬌俏可人的小臉之上劃過一抹意味難明的笑意,幾分奸計得逞,幾分狡黠得意。只是,她的得意還未來得及散開,耳邊便響起一道石破天驚氣壯山河的咆哮。

“孃的!還讓不讓人洞房了!都要鬧哪樣!”風蕭蕭雙手叉腰,仰頭望屋頂,滿臉怒氣難消,一聲狂嘯,地動山搖。

殿中,那水晶珠簾被那氣貫長虹的吼聲震得嘩嘩作響,依依險些眼前一黑,暈死過去,撫了撫額頭,抹去一把冷汗,靠!這是傳說中的慾求不滿麼?

“老老老大……小的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這就殺下山去,將那些蛤蟆蝗蟲們全部抓來燉湯喂狗!”那孩紙明明不是口癡,卻不風蕭蕭那一聲吼給震得有些暈乎乎。

“不用了!敢破壞老孃的好事,我定要把他們全部都砍了!砍了砍了!”風蕭蕭一甩頭,長髮翻飛,手一伸,那把大的不像話的刀便從一株桃花樹下飛了過來,直直的落在了風蕭蕭的手中。

風蕭蕭手舉大刀,氣勢萬千的一回頭,看向牀上虛軟無力惹人憐的花非花,瞬間斂去滿臉的怒色,溫柔一笑,深情款款的開口:“花花親愛的~等我回來呦~我先去砍了那些破壞我們好事的蠢貨們!”

牀上的花非花,不自覺的抖了抖,渾身泛起一陣惡寒。

桃花眼微微一轉,直接閉上,懶得看她那深情到讓人想要吐血的表情。

“你們,跟我來!孃的!敢壞老孃好事……”風蕭蕭伸手抹了下嘴角,大刀往肩膀上一扛,身形如狂風般卷出了山洞。

“嘖嘖!這是急着去砍人呢?還是趕着回來入洞房呢?”身後,依依打手拖着下巴,一臉玩味之色的看着風蕭蕭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咋舌。

“你還不快點給我死過來!”一道低迷妖邪如黃泉路上曼珠花開的嗓音飄然入耳,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讓人不自覺的起了一身的寒渣子。

依依抖了抖,認命的嘆了一口氣,緩緩轉身。

萬狐山下,一輪月色正上中天,滿目清風送爽,夜色,本該是靜謐安詳,可是,此刻卻是刀光劍影,火光漫天。

“殺呀——都給我往前衝——耽誤了時辰,救不了公主,非但你們沒命,就連你們的妻兒老小都會沒命!”兵荒馬亂之中,一人手指火把,大聲嚎叫着。

在他的嚎叫聲中,那些個士兵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赤紅着一雙眼睛往前衝,好像前面有金山銀山等着他們似的。

“子時三刻這羣沒有人性的悍匪就會將公主燉了,現在都已經快到子時了!快點衝啊——”那爲首之人,亦是滿臉的凝重之色,一雙眼中隱有怒火燃燒,詭秘的暗夜叢林之中迴盪着他怒氣衝衝的吼聲,分外驚心。

只是,他口中高喊的那話……卻是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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