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怎麼了?”身後的幻影見夜鳳琊突然進門就停了下來,感覺到他的異樣連忙問。
夜鳳琊在身後看了半晌,又退出大門往兩邊的走廊看去,疑惑地問管事:“剛剛是不是有人從這邊出去?”
“回七皇子,是府裡的侍衛剛退出去。”管事的自然不會說真話,誰都不想府裡的事被外人知道,哪怕這外人是貴客。
“他說謊。”八世子捂着吃痛的肚子站了起來,嘴角還掛着血絲:“剛剛是姨娘被被走了,他們要殺姨娘。”八世子以爲這個剛剛進來的美男哥哥可以求救。
“姨娘?”夜鳳琊擡起頭往向燭九看去調侃地說:“燭九兄又在大開殺戒了?”夜鳳琊淡淡地看着八世子:“你是誰?”
“我是八世子,美男哥哥快去幫我救姨娘吧。”八世子拉着夜鳳琊的手哀求着,眼裡閃爍着無助的眼神。
“夏清歡的兒子?”夜鳳琊驚訝地看着他:“都長這麼大了。夏清歡有妹妹嗎,怎麼沒聽你說過啊,燭九兄。”夜鳳琊走進大堂,與向燭九說着話,對一旁的賢王妃視無不理。
向燭九含笑地站了起來走過去給他來了個大擁抱。“還好吧,聽說七皇妃去世對你打擊很大。”向燭九用那雙嫵媚的眼睛看着夜鳳琊。
夜鳳琊眼色一沉:“燭九兄到底是在這無妄城呆着的人,收到的消息都不準確,總有一天她會回到我身邊。”
“你的意思,七皇妃還活着?”向燭九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如果不是夜鳳琊悲傷成狂,得了臆想症,就是可能冷如瞳真的還活在這世上,或者夜鳳琊偷偷救活了?
夜鳳琊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回了他兩個字:“也許。”他又回頭看了眼依然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八世子:“八世子說的姨娘是怎麼回事?”
夜鳳琊內心對八世子是讚賞的,這麼小的年紀就知道找準人求助。
“沒什麼,一個江湖騙子不知道怎麼闖進來王府的,自稱是夏清歡的妹妹,其實想騙銀子。”向燭九瞧也未瞧八世子一眼,對他身上的傷更就無從關心起。
八世子一聽大吼:“姐姐纔不是江湖騙子,她是在碼頭前的那條街上賣油條和奶茶的。”見到自己父王把夙三千說成江湖騙子,八世子內心焦急起來,一焦急就說出了夙三千的真實身份。
夜鳳琊轉過身來驚訝地看着八世子:“你說什麼?你說那姐姐賣什麼的?”
“就是這麼長的金黃色的油條,和很香的白色奶茶,很好喝的。”八世子邊說邊做着樣子,極力地想讓夜鳳琊相信他的話。夜鳳琊琥珀般的眼瞳怔怔地看着八世子,眼底掠過一絲難以置信,這種新鮮的東西以前北生國也是沒有的。
“燭九兄,那江湖騙子現在何處?”夜鳳琊立即問向燭九。
向燭九顯然有絲不高興,他煩躁地擺了擺手:“讓邪三把她還去後院給處理了。”
“什麼?”夜鳳琊立即衝了出去,邊衝邊說:“燭九兄,這女人我要了。”在這一刻,夜鳳琊只想到的是,太湊巧了,白織他們報告的女人也在九王府,而這個女人又做奶茶和油條,這和瞳兒太像了,她怎麼知道的這一切。
這個人是否和瞳兒有着某種聯繫,亦或她就是瞳兒?不對,瞳兒的魂已經被攝進白骨,她不可能是瞳兒,可是她怎麼知道寧貴妃的內臟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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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光線昏暗的小屋裡
“別動,如果你不動,也許我還能幫你割得痛快一點。”邪三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把夙三千扔向牆角。
夙三千忍着疼站了起來,一頭紮好的青絲現在已經披散開來,嘴角因爲塞進東西而被弄得淤青,她伸出已經受傷的胳膊拿掉自己嘴裡塞着的絲巾,冷哼一聲:“傻子纔不動。”
邪三倒是很喜歡這種貓捉耗子的遊戲,冷笑一聲朝她撲了過來:“那讓我瞧瞧你有多會動。”怎幻不見在。
夙三千一個閃身躲過他的攻擊往簡陋的小方桌後躲去,有個遮擋物,比較好戰鬥。
“喲,倒是有點功夫。”邪三有點驚訝,能躲過他攻擊的,這世上還就那麼點人,而這小丫頭身手能這麼敏捷。
“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夙三千朝他露出不屑的眼神,比他功夫好的,她見得多了,若不是這李二瞳的身子太軟弱,勁不大,她鐵定可以打倒邪三逃走。
“小丫頭,爺會讓你知道小瞧爺的後果。”邪三突然抽出皮鞭,猛烈地對着夙三千甩過來。
夙三千趕緊蹲下來,讓小方桌幫自己擋了這一鞭,邊躲邊嘲諷地說:“原來邪三爺你的厲害就是使用皮鞭,赤手空拳敢來嗎?”
“臭小丫,你當爺傻,爺現在又不是跟你比武,爺沒那閒功夫。”邪三一腳踢翻眼前的小方桌,再次把皮鞭向夙三千抽去,小方桌朝着躲在它身後的夙三千砸了下來,夙三千趕緊往旁邊一滾,接下了邪三揮過來了皮鞭。
媽的,疼死了。沒有時間給她來感受到疼,又一皮鞭揮了下來,夙三千這次沒讓皮鞭給甩到,她一個燕子驚潭跳了起來,伸出一隻胳膊接過邪三揮過來的皮鞭,一躍而起,雙腳朝邪三快狠準地踹了過去。
邪三沒防到她這一招,立即鬆掉皮鞭,身子往左一側,躲過了夙三千的腿,夙三千腳剛落地又橫着劈向他,邪三驚出一身冷汗,這丫頭的腿是什麼變的,都不帶要休息的。
他趕緊低下頭,兇險地躲過這一招。夙三千還想再出腿,卻發現沒了力氣,怎麼回事?
邪三見她忤在那裡沒有再動,立即上前扣住了她:“嘿嘿,臭丫頭,雖然你的腿確實不錯,可惜你中了爺的軟骨散,已經沒力氣了。”17p9u。
糟了,那皮鞭上抹了藥,該死的就中了一鞭而已。
“你若敢殺我,我姐魔女夏清歡會替我報仇的。你一定死無葬身之地。”夙三千用力地想掙扎,卻發現使不上力。
“你剛不是說她受了重傷,在某個地方出不來?你這江湖騙子,騙到九爺身上來了,割了你舌頭看你還怎麼行騙。”邪三這回學聰明瞭,點了夙三千的穴道,從腰間掏出一把磨得鋒利的匕首。
“這把匕首叫遊分魚刺,剝鐵如泥,不會讓你太痛苦。”
“你別亂來,九王爺現在下這樣的命令以後一定會後悔的,你難道想看你主子後悔,你跟他身邊應該知道他是愛着我姐的吧,你真想他一輩子都見不到我姐。”夙三千試圖再次爲自己爭取時間。
如果這次真沒了舌頭,真只能怪自己錯信了寵七的能力。
“笑話,九爺怎麼可能喜歡那個魔女,恨不得殺了她纔是。”邪三一點也不贊同夙三千的說話,拿起匕首便用力撬開了夙三千的貝齒:“自己伸出舌頭來你會舒服些。”邪三狠戾地威脅着。
夙三千搖了搖頭,閉上眼,就是不伸出舌頭。
“媽的,你這臭丫頭硬要爺使用蠻力。”邪三站了起來,拿出剪刀:“那一天先把你的嘴給剪大一點。”
不。。。不要。。。就在夙三千祈禱着的時候,門嘭地一聲被推開,夙三千趕緊睜開眼去,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白色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光線昏暗,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
“邪三,出去!”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夙三千猛地愣在那兒,這聲音分明是那個叫夜鳳琊的男人的,沙啞,低沉,帶着微微的喘着聲。是幻覺吧,一定是幻覺,夜鳳琊不可能在這裡,不會的,不會的,夙三千在心裡安慰着自己。
“是,七皇子。”邪三看了眼來人,點了點頭躬了躬身子退了出去。
夙三千的腦袋哄的一下炸開了,真的是夜鳳琊!怎麼會在這裡?心猛地加速地跳動,夾雜着各種複雜的情緒,夙三千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心慌,不要怕不要怕,他認不出你來。
夜鳳琊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一雙鷹隼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夙三千,眼底明顯掠過一絲失落,夙三千頭髮散得像雞窩,嘴角又紫又青,實在毫無美感。
夙三千低垂着眼斂,不敢看夜鳳琊的審視的眼光,怕自己會泄露出來什麼。
夜鳳琊居高臨下地看着夙三千問:“聽說你會做油條和奶茶?”
夙三千內心暗叫一聲糟了,不對,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夜鳳琊怎麼會認得出來,而且冷如瞳的身子不是一直在他身邊嗎,她感覺自己有點想得太多了。
“你先幫我解開穴道,我這樣很不舒服。”夙三千與他討價還價起來。
夜鳳琊是自信的,沒有思考半分,便替她解了穴道。
“我的確會,這位公子救我,該不會是想吃我做的油條和奶茶吧。”夙三千揉了揉被撞得青紫的手臂,沒有擡頭,鎮定地回着很陌生的話。
“你猜的沒錯。“夜鳳琊說着粗魯地拽起她往外走去:“廚房在那邊,你現在馬上給我做,吃得我滿意,你也許可以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