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瞳回到太和偏殿又查探了一番仍然一無所獲,難不成是鬼殺的夜向浩,她寧願相信是鬼殺的,也不相信是夜鳳琊殺的。
可該死的她查一下番下來,也難免懷疑真是夜鳳琊殺的了,可是她更相信,夜鳳琊會遵守對她的約定,不會自己動手殺夜向浩,絕對不是他殺的,就算沒有約定,夜鳳琊也不會這麼蠢,選在兩人單獨在場的時候殺,被人抓住把柄。
冷如瞳真是恨不得派個人去把寧婉婉給殺了,都是因爲這濺人給害的,若不是她蠱惑夜向浩喚夜鳳琊回來,一切都不會發生,留着她想用她來對付孝德皇后,結果沒想到把夜鳳琊自己繞了進去。
回家的馬車上,冷如瞳問青燈和酒綠:“皇宮裡有沒有你們血殺門的人?”
青燈點了點頭回道:“有,皇妃有何吩咐。”
冷如瞳託着俏麗的下顎想了想:“派兩個強壯的男人裝成太監過去伺候寧貴妃,記得她有什麼要求都滿足她。”
寧婉婉現在肯定沒男人已經忍耐到快崩潰了,夜淮和肯定不敢在這個時候與她亂來,侍衛入不得寢宮,何況還有孝德皇后的人隨時監視着她,鐵定寧太傅也一定吩咐了她,這關鍵時期要忍耐。
唯一能在現在給她滿足的就只有跟在身邊服侍的太監,派兩個太監過去一個做一個抓,正好搞定寧婉婉這濺人,她倒要看看寧太傅如何收這個場。
到時來個先皇屍骨未寒,寧貴妃便與太監苟合,誅連九族,把姓寧的全部給滅了。當然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要真這麼簡單就好咯。
如查願就己。不管怎麼樣,能出口惡氣也好。
回到府裡,冷如瞳前腳剛下馬車,趙管事馬上跟了出來:“皇妃,府裡來客人了。”
“誰?”冷如瞳好奇地問,能被趙管事稱爲客人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花汐兒。”
冷如瞳一愣:“她怎麼來了?”不是說過巫女除了巫女村哪也不來的嘛,這又是爲何進了夜歌城,難道與夜鳳琊這次失憶有關?想到這冷如瞳加快了步伐。
花汐兒一身天藍坐在客廳裡靜靜地喝着茶,冷如瞳踏進來時,她也只是微微地擡了一下頭,又陷入品茶的樂趣之中。
“不知花姑娘這回進城有何貴幹?”冷如瞳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的問。
“我若不來,寵七怎麼被你害死的,我都不知道。”花汐兒身子未動,說的話卻冰冷無比。
冷如瞳不覺有些冤,夜鳳琊失憶就失憶,怎地就怪到她的頭上來了。“哦。。。花姑娘不如說說我是如何害到夫君的。”冷如瞳不動聲色,畢竟這個人掌握着夜鳳琊身上的仇恨之心。
“我一再警告過,詛咒解除前,他身子要保持乾淨,而你呢,一直蠱惑他,致使現在仇恨之心失控,名單上還有一個人沒死,就先把破關的皇上給殺死了。”
“你的意思是夜鳳琊現在的仇恨之心還沒解除?”
“仇恨之心名單上的人還沒死完,如何解除,可是他已殺了最後破關的人,致使他失憶了,仇恨之心還能不能解除已不在我掌控之內了。”花汐兒不自覺提高了音量,看樣子是十分氣惱仇恨之心失控。
冷如瞳聽得糾結了,她的意思就是說夜鳳琊被困在一個屋子裡玩殺人遊戲,必須把屋子裡的人都殺了才能通關出來,可是夜鳳琊沒有照遊戲程序指定的走,小兵都沒殺完,直到衝到了最後的boss,結果boss死了,遊戲結束了,可遊戲裡還有一個人沒殺,於是他拿不到任何獎勵。
甚至他現在想再返回遊戲裡去把那個人殺了,都找不到返回的路了,因爲他失憶了!
這招直搗黃龍,違反了遊戲規則,讓一切都變得沒了意義?1awyt。
“有沒有別的補救的法子?”冷如瞳不死心地問。
“沒有。”花汐兒回答得很乾脆。
冷如瞳倒在椅子上嘆了口氣:“合着你進城來,就是爲了責備我出口氣?”
“我要見寵七。”
“見他不難,不過說實話,你見也沒用,他完全忘了一切,你去了,他也只會把你當成陌生人。”冷如瞳如實地說。
花汐兒站了起來:“看過之後,我纔有對策。”語氣依然高傲不可一世,但話裡卻是關心。
冷如瞳嘻笑地站了起來:“早說嘛,花姑娘果然還是好人啦。青燈,酒綠,你倆回據點等白織黑獸的消息,我與花姑娘去天牢。”
“皇妃,現在非常時期,還是多派兩個人跟着你一起吧。”趙管事在一旁有些擔憂,青燈酒綠也走了,那皇妃身邊就小碧和幻影了,小碧畢竟是個女孩子,功夫也沒青燈酒綠高,現在爺在牢裡,他可不想皇妃再出任何閃失。
花汐兒冷哼了一聲:“趙管事,你還怕她跟着我有何閃失不成。”
趙管事微微一愣:“花姑娘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小心駛得萬年船。多派兩個人跟着總歸是好的,萬一出什麼事,至少也有個跑腿送信的。”
“趙叔,不必了,有小碧和幻影就夠了,幻影一個能抵十個。”
幻影聽到冷如瞳誇張的說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抵十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倒是可以,來十個頂級殺手,他可沒那能力,皇妃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進天牢真的變得很容易,因爲現在夜聖朝是沒人能做得了主的狀態,那兒誰想去,段正崇還真管不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些主子們,誰想去就去了,只要別把人從天牢帶走就行。
冷如瞳很高興段正崇的識實務,冷如瞳帶着花汐兒進去的時候,夜鳳琊正半吊在鎖牆之上打着嗑睡,發生均勻的呼吸聲。
冷如瞳走近他,伸長纖長手指挑起他的下顎看着他安然的睡顏,曾幾何時,他能睡得這麼香沉了,就是關在天牢裡也能如此淡定閒雅,真不知道他失憶是壞事還是好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對他來說是好事。
當然是要仇恨之心解除的話。
“他怎麼睡這麼沉。”花汐兒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從腰間拿出一副木製的十字架,右手拿出一顆蛋大的水晶球,左手的十字架對着夜鳳琊的胸口便刺了進去。
冷如瞳大叫一聲:“你幹嘛,不許傷害他。”
“閉嘴。”花汐兒冷冷地喝住了她,擡起右手就着唯一窗戶射地來的光線看着雞蛋般形狀的水晶球,臉色一會悠一會喜,眼神一會迷惑,一會豁然,不知道她到底看出了什麼端倪。
冷如瞳在一旁看得乾着急,夜鳳琊這貨竟然受了這麼大的刺穿也沒有醒。十字架不是鎮吸血鬼的麼,怎麼能把夜鳳琊給鎮得不醒人事!
就在冷如瞳快受不了住要發問的時候,透明的水晶球裡閃過一絲暗紅的光芒,水晶球瞬間變成了鮮紅,嚇得冷如瞳瞪大了眼,爲什麼會是血的顏色。
花汐兒卻在這時把水晶球收進了袖挽,抽出了十字架,那十字架扎進夜鳳琊的胸膛,再抽出來時沒有帶一絲血,夜鳳琊的胸膛也完好無損,這尼瑪真神奇,這種巫女還是少惹爲妙。
冷如瞳接過夜鳳琊拍了拍他的臉頰:“他怎麼還沒醒?”
花汐兒沒有理她,掏出已經恢復透明的水晶球怔怔地沉思着,冷如瞳掐了掐夜鳳琊的臉頰,他“啊。。。”地大叫一聲響了過來,劈頭就無辜地哭訴起來:“娘子,剛剛有人扎我,用木頭扎我,好痛。”
冷如瞳扯了扯嘴角,合着他剛剛是有知覺的。冷如瞳安慰他:“乖啦乖啦,沒事了,現在不是挺好的嘛,你剛肯定是做夢了。”
夜鳳琊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沒有任何被傷害的痕跡這才喃喃地道:“難道真是做夢了?”然後他這才注意到站在旁邊的花汐兒又害怕地叫了聲:“娘子就是她,她剛扎我的,不是做夢。”
“好啦好啦,別怕,她是幫你檢查一下身體,沒有惡意,你看你現在不是都沒事嘛。”冷如瞳像安慰小孩似的安慰他。
“她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夜鳳琊對花汐兒滿是防備,眼底裡閃爍着冷冽的光芒,一會兒從害怕的小孩就變成了駭人的鬥士。
“她是來幫你查查你爲何會失憶。”冷如瞳解釋着,然後轉向花汐兒擔憂地問:“是不是情況不樂觀?”血紅一般是凶兆,不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吧。
花汐兒卻瞪向她疑惑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意思?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冷如瞳不爽她的問題,她這一問,她心情更好不美麗起來,她也是個人啦,雖然是幾千年後穿來的,心臟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娘子,她是不是很討厭,我幫你殺了她。”夜鳳琊也似乎很不喜歡花汐兒,其他人來,他都沒有如此抗拒過。
說到底,花汐兒雖然對他有恩,但她給他施的仇恨之心讓他打心裡就防備花汐兒,誰又願意自己的命運掌控在別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