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冷如瞳敢離,他就敢娶,並且娶定了。
“可是爺。。。她懷有身孕,又是二嫁,朝中大臣和其他幾個番王斷不可能允許你這麼做的。”方柏跟着他的時間長,該說的也不怕在他面前說。
“我接管北生國之初就說過,國事大家一起商量,我的私事誰也不許插手,我要娶誰那是我的事。”向天齊眼裡掠過一絲陰冷:“朕倒要瞧瞧誰敢有意見。”
他說完上了馬車:“記得照我的吩咐把宮裡小寵全廢了。”
方柏站那愣了會,輕輕地嘆了口氣,小寵廢了也不代表皇上身子是乾淨的,聖上以爲男人就驗不出身子乾不乾淨麼?七皇妃是個什麼人,這大街上隨便打聽便知,這樣狂妄的女子沒準還會反過來嫌棄皇上。
方柏無奈地跳上馬車,解下馬鞭用力一抽,趕着馬兒往下榻的行宮駛去。
傍晚時分,冷如瞳讓幻影找來了跟蹤寧太傅的那人,詢問了一下做人油的小屋有沒有異常,那人稟告,從昨兒個起,送來嬰兒愈發的多了,那個聾啞的恐怖老太婆,日夜不休息在忙着煉人油。
冷如瞳冷笑,寧太傅果然如她所料,捨棄了寧婉婉,他已經很快在準備培養下一個傀儡了。
“好生盯着,那個老太婆有沒有辦法指證寧太傅?”冷如瞳問。
“怕莫是不行,她又聾又啞,就算要指證也說不出話,不過屬下查了一下她的身份,她原本是錢村一個村婦,家裡有三個兒子,原本很貧窮,後來不知何故她家就發了財,三個兒子都搬到了夜歌城,關於這老婦人,三個兒子都對外宣稱已經死了。”
冷如瞳不覺感到一陣寒冷:“看來這三兒子是賣母求榮了,找人把這三兒子盯緊了,我估摸着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母親現在在做什麼。那老婦人估計是被寧太傅害成又聾又啞的。你們今晚想辦法把看守老婦人的人弄倒,帶老婦去自己兒子家看看,別讓他兒子們發現。”
“是。”下人領了令便行動去了。
明兒個是中秋,今天兒晚上的月亮皎潔霽華,掛在半空,彷彿伸手便可及,冷如瞳坐在院裡像個垂暮的老人坐在躺椅裡看着圓月嘆惜,今天見過夜鳳琊之後,她心裡便開始不安起來。
一絲絲的恐懼從心裡漾出來,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來,明日就能把寧太傅給徹底推倒,她應該高興纔是,爲何反倒內心不希望中秋的到來?
小碧拿來花織鍛披肩給她披上:“皇妃,夜涼了,還是進屋吧。”
冷如瞳擡起眼看向她,朝她露出與月華可媲美的笑容:“謝謝。”她想起在現代出事的前一個星期回孤兒院看望院長,那也是一個月圓之夜,那一夜她在孤兒院高樓的天台上欣賞着月圓,院長給她拿來了外套讓她披上說小心着涼了。
當時她便有股與院長再無法相見的念頭一閃而過,當時便主動地抱住了院長說了一堆煽情的話,做特級保鏢這麼些年來,她早就練就了一身清冷寡淡,在人前從來不會把自己內心表現出來,那一晚倒是把院長嚇了一跳,以爲她出了什麼事。
誰曾想,一個星期後她真出了事,原來每次離別之前,人都是有預感的。
可她現在內心的這抹惆悵又是爲何而來。冷如瞳緊了緊披肩:“幻影。。。去皇府看看夜鳳琊在幹什麼。”她突然感覺這月光越來越清冷,竟有些害怕再去緊盯着它。
冷如瞳站了起來轉身回了屋,小碧不知發生了何事,趕緊跟了上去關心地問:“皇妃,發生了何事?”
冷如瞳搖了搖頭:“沒事,只是覺得突然涼了。”冷如瞳看着灑進屋來的月光,輕盈而光潔,卻讓她莫名的感到寒顫,她喚了小碧:“把窗戶關上吧。”1bohl。
月光總比不得陽光那樣讓人覺得溫暖,清冷的月光真不適合現在這種心境的她,她撫了撫自己微微有些許凸起的小肚:“孩子,沒有父親在身邊,你也很寂寞吧。”
這一刻她突然好懷念夜鳳琊,只要躺在他的臂彎,什麼不安和恐懼都不會再有了。
“皇妃。”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幻影的聲音,幻影到底是移形換影的主,來回跑一趟皇府快如閃電。冷如瞳立即回道:“進來。”
幻影更閃了進來見到冷如瞳趕緊稟報:“爺在牀榻上靜養,沒有異常。。。不過。。。”
見幻影沒了聲,冷如瞳淡淡地擡起眼:“有什麼直說吧。”
“爺知道皇妃想他,已經跟過來了。。。”
幻影話剛落聲,夜鳳琊的身子便已出現在門邊,目光如矩地灑向她,冷如瞳嘆了口氣:“你們都出去吧。”
幻影一驚,沒想到冷如瞳竟然沒有要趕夜鳳琊走,小碧趕緊拉着他出了門,還把門給小心地合上了。
“瞳兒。。。”夜鳳琊步履有些蹣跚地走向她,冷如瞳站了起來扶住他:“這麼晚了,還跑過來做什麼。”她話語裡帶着些關心,心裡的不安直到見到他,便莫名的消失了。
“瞳兒深夜派幻影去見我,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放心來看看。”夜鳳琊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大掌握着冷如瞳的小手關心地問:“告訴我,怎麼了?”
另一隻手盈盈一握住她的柳腰,放她坐到腿上。
冷如瞳搖了搖頭:“不知道,感覺太奇怪了。”她擡頭看向夜鳳琊:“你一定要記住,不管我做什麼決定,都不是因爲想傷害你。”
夜鳳琊乖巧地點了點頭,冷如瞳知道,他其實並未聽進去,他在她的面前已經習慣了順從。
冷如瞳把頭靠近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才感覺到安心,剛剛的清冷感覺也消失不見了,她用力地抱緊了他,彷彿如果不抱便會永遠沒了機會。
這感覺從未有過,爲何中午吵了一架,便會變成這樣?難道自己真這麼不捨與夜鳳琊和離嗎,她這樣反覆,又如何能幫助到夜鳳琊找回以前的自己。
可這一刻她卻不想思考那麼多,她只想在她熟悉的臂彎裡,聞着他的雄性氣息安心地睡一覺。
冷如瞳就這樣趴在夜鳳琊的胸堂睡着了。夜鳳琊掛着淺笑,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費力地把她抱尚了牀,自己跟着躺了下去,他側身撫摸着冷如瞳的臉:“瞳兒,我一定會做得和以前的我一樣,我絕不會放你走的。你是我的妻,這是生生世世的事情。”
後來的好幾年,冷如瞳耳邊迴響的都是這麼一句話:你是我的妻,這是生生世世的事情。
第二天起牀,夜鳳琊已經不在,旁邊的牀單一看就有人睡過,夜鳳琊昨晚應該是在這裡歇了。冷如瞳下了牀,見到桌上有炸好的油條,和早已泡好的奶茶。
小碧推了門進來笑道:“皇妃,這是爺給你準備的。”
冷如瞳接過小碧遞來的手絹洗了把臉問道:“他人呢?”
“因爲要換藥,馬八刀剛把爺接走。”小碧滿臉笑意,雖然不明白爲何皇妃突然又接受爺,但着實爲這感到高興。
冷如瞳幾不可見地嗯了聲,一翻洗涑之後吃了夜鳳琊爲她準備的東西,奇怪,他不是失憶了麼,怎麼會做這東西?
見覺漠向眯。“味道如何,皇妃,是我教爺的,不過他雖然失憶,但是一學就會了,到底是以前就會的。”小碧很好的出聲解釋了她內心的疑惑。
沒了夜鳳琊,冷如瞳心裡又開始漾出一股不安來,吃過油條,冷如瞳趕緊走出了門,屋外暖和的太陽傾斜地灑向大地,緩和了她心底的不安。
冷如瞳去見了寒帶回來了幾個美男,資色都不錯,比起夜鳳琊來說都差那麼一點靈氣。但足夠應付那些貴婦們了。
逆天國的男寵還真是條件不錯,冷如瞳給他們講述了要做事,伺候女人,正規的伺候,按摩爲主,爲她們舒展筋骨,陪她們聊天,冷如瞳教給了他們全身按摩的方法,還教會他們如何給人洗頭,如何在洗頭的時候與客人交流,讓他們感到身心舒暢。
大概就是正規按摩加上正規洗頭的服務。
幾個男寵學得倒快,冷如瞳讓他們互相伺候着,提高一下技巧。做完這些已是午膳時分了,冷如瞳讓幻影去七皇府把蘇暖暖給帶了來。
蘇暖暖自然是高興有人幫她對付寧太傅,那以後她就不用這麼藏着了,這些日子在七皇府雖然安全,但就跟坐牢似的。
因爲是中秋,各家各戶都關上了門,連百花樓也沒開門。這些店鋪要直到晚上月亮出來之時纔開營業。。。
唐府派了人來請冷如瞳過去用膳,冷如瞳想外公應該是知道她又和夜鳳琊鬧上彆扭的事,想着還是給他老人家解釋一下,便去了唐府,嚐了一些銀子給鋪里人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