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瞳輕咳了一聲:“冷灝然,不許無禮,人的智商不能以年紀來衡量的。”
鎮南王和南王妃均一臉糾結,到底是誰在無禮的,你這話不是更直接煽人耳光麼。
“王爺,請問還需不需要我把話給你說一次?如果你覺得小孩的話不可信的話。”冷如瞳輕斥完兒子,又沒事人一樣問鎮南王。
“不。。。不用了。”鎮南王連連搖頭。
“那您是做何打算?”
“讓本王再考慮一下。”鎮南王依然有些猶豫。。。畢竟是個小娃出的主意,萬一只是鬧着玩的,可他的話似乎又非常有理。
“你慢慢考慮,以我的判斷,夜聖朝今晚便會攻城。。。灝然我們找吃的去。”冷如瞳轉身便要走。
“請等一。。一下。。”鎮南王慌忙得叫住了她,一臉糾結地問:“這。。。方法你真覺得可行?”
冷如瞳回過頭來斜睇着他:“除了讓幾萬士兵白白犧牲,你還有其他方法嗎?”說實話,她真不待見這麼扭扭捏捏的將軍,明知是死的結局,有人出了主意自己也認了,卻拘泥於是誰出的主意。
不知道小人物也有大智慧麼!
對,鎮南王沒有任何別的方法,他只能選擇接受。
“如果你想明白了,就趕緊讓所有士兵去行動,沒有任何一絲時間浪費了。”冷如瞳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提高了音量。
鎮南王猛然驚醒,站了起來“我馬上就去,請隨我來。”然後他屁癲屁癲地出了王府,冷如瞳和冷灝然跟在他的身後,冷如瞳不爽地瞪了一眼冷灝然:“就你要淌這渾水,老孃快餓死了!”
冷灝然從衣袖裡掏出兩個餅來遞給她:“吃吧。”
“呃,你哪弄來的?”他明明都和自己在一起。。。。
“剛在大堂你們說話的是候,我順手在案几上摸了幾個。”冷灝然坐在馬車裡得意地說道,他雙腿坐在馬車的車椅裡都落不到地,吊在那兒晃呀晃,因爲可以與暴君過招而感到高興。1bdca。
冷如瞳狼吞虎嚥地啃了起來,她真是餓壞了,昨晚就吃了一隻小鳥,到現在才啃兩個餅,吃着吃着就覺得自己委屈:“你說你那爹知道我倆爲了找他餓成這樣,會不會心疼?”
“娘放心,他若敢對你不好,我定滅了他。”冷灝然一邊啃着薄油餅一邊像是在說孃親,這薄油餅好好吃哦。
夜鳳琊微微一顫,手中的的狼毫毛筆便偏了一筆,他微蹙着眉擱下了筆,感覺渾身有絲不對勁,又說不上哪兒有問題。
“爺,怎麼了?”幻影關心地問。
夜鳳琊淡淡地說了一句:“似乎有誰在罵我。”
幻影一雙冰眸輕眨了一下,隨即道:“爺應該是累了,要不先躺着歇會,這離戌時還早着呢。”
夜鳳琊站了起來,走出營帳,遠眺着遠處的靈霄城,問身後的幻影:“一切準備妥當了?”
“是。”
“城裡還有多少人?”
“大約數十萬。”
夜鳳琊聽了勾起脣角冷冽地笑了:“夠殺了。”
就在這時,黑獸策馬衝進了軍營裡,幾個飛身起落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爺,靈霄城有變。”
夜鳳琊挑眼睇了一眼:“說。”
“靈霄城的八萬士兵現在全數往南邊出了城!就連百姓也全數撤走了。”黑獸臉上一臉不解,這鎮南王到底是想玩什麼?
“棄國而逃?”夜鳳琊半眯着冷眸:“這是何時的事,爲何現在才稟報?”
“爺,就是這一刻鐘的事,屬下知道立即趕回來稟告。”
夜鳳琊心裡掠過一絲不解,鎮南王這死忠,竟然也會棄國而逃?他棄國而逃他就不爽了,那豈不是無人可殺?他們安營紮寨的地方離靈霄城有二十里路,現在快步追上去也已經追不上古夏國的大批兵。
況且這樣舉城上下而逃,真是有些蹺蹊,莫不是其中有詐?
“現在城內如何?”夜鳳琊思忖着問。
“人去樓空,只剩些阿貓阿狗,白織和青燈已經探過情況,他們並未留其他後招,是確確實實把全部兵力都撤走了。”黑獸也一肚子霧水,他上一個時辰去探的時候,整個古夏國的士兵都鬥志昂揚,誓言要拼命保家衛國,這一會功夫怎麼就逃了。。。
夜鳳琊幽黑的深眸渙散出點點猩紅來:“敢逃,讓他們死得更快,讓血殺門的精英以輕功追上去,在他們未來得及安營紮寨之前先殺一批。”
“爺,他們走得很整齊,八萬士兵全都一齊行走,沒有分兵,若血殺門的精英上去,只怕也是白白送命。”
夜鳳琊冷哼一聲:“看來這是有高人指點他們了,馬上帶兵佔了靈霄城。”想玩,他正好無聊得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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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坐在馬背上偏頭朝一旁的馬車看去,鄭重的詢問:“姑娘,小公子,這兒已離靈霄城百里,是否要安營紮寨。”
“那魔頭有沒有派人追來?”馬車裡傳來淡淡的聲音,如晚風讓人有些涼意。
“未有,探子來報,他們全軍入了城。”
冷如瞳眼裡掠過一絲異樣,看了眼冷灝然:“兒子,怎麼看?”
“這暴君看來是接了我的挑釁了。”冷灝然眼底充滿了興趣,他倒想看看這暴君進了城之後,發現食物全沒,所有飲用水都作廢的時候要如何應對。
冷如瞳努了努嘴:“你怎麼不說他是蠢得以爲我們害怕而逃。”
“他若真這麼蠢,也不至於讓古夏國聞風喪膽了。”冷灝然對着孃親冽嘴笑得開心。
冷如瞳拍了拍他的頭:“有時候孃親還是覺得你應該像個孩子纔好。鎮南王,選個山坡安營紮寨,多派幾個探子及時稟報靈霄城的情況。所有士兵不可放鬆,更不可分散,隨時做好他們追來的準備。”
冷如瞳他們看過地圖,夜聖朝的大軍是從北面而來,東西南三方,南方正好有個一線天,這兒有兩方高坡,易守難攻,是個做戰最好的要塞,如果暴君他們追來,八萬大軍也能把他們滅得差不多。
只要他們能在這維持三天,夜聖朝定派使節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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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城裡的水全部不能喝,就連城外的河水也被下了毒。”白織黑着一張臉稟報,古夏國這是打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全部下了毒,打算把靈霄城變成荒城?
夜鳳琊從書冊裡擡起頭來,冷眸一寒:“解不了?”
“這毒從未見過,橙紗試着配製了許多解藥,都沒能解得了。”橙紗可是血殺門的用毒高手,就連她也解不了,古夏國何時來這麼高的用毒高手。
夜鳳琊半眯起眼:“我們的水還能維持幾天?”
“不到兩日。”飲用水隨處可取,自然隨軍不會帶着,河水都給下了毒,真是好生狠的手段,而且下的是河水的源頭。而且此毒強大,河水這麼多,而他的毒性卻未被衝散。
想到這,夜鳳琊就覺得這給古夏國果然是請了高人在幫忙。
“探下到底是誰在給古夏國出主意。”夜鳳琊勾起嘴角笑得詭異,彷彿很高興有人敢與他鬥。
白織領了令,潛入古夏國的軍營,他武功再好,也敵不過古夏國這麼大的軍營,八萬大軍的軍營,也不知道哪個營帳誰是誰,每個營帳都一模一樣,也沒有哪個營帳前有護衛。
這根本就是防着他們來偷襲他們的首領,白織無功而返,這麼大,他也不可能一個一個去探,他武功再好,被發現了的話,八萬大軍也能把他抗到體力不支而亡。
白織尷尬地站在夜鳳琊的面前低着頭:“爺,屬下無能,願意受罰。”這是白織有始以來第二次任務失敗,第一次任務失敗,害爺和皇妃之間有了矛盾,最後皇妃離去,爺傷心變了性子。
這一次失敗,可千萬不要再害了爺。。。白織心裡沒來由的開始不安。那對方營裡的軍師似乎很有能耐。如許你在是。
“不錯。。。竟然能出招對付本王,卻讓本王不知他是誰,有意思。”夜鳳琊喃喃地自語道,有了東方不敗終於求到了對手的興奮。“派使節過去,我們該與古夏國談談條件了。”
“爺,我們先派使節過去?”白織擡起頭來錯愕地看着夜鳳琊,派使節過去就是先認輸的表現,爺這麼高傲的主子怎麼會先認輸。
“他們孤注一擲,讓我們被困無水飲用,想要的結果就是我們派使節過去,總不可能等着士兵乾涸之時讓他們八萬大軍把我們給破了。”夜鳳琊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這一招破釜沉舟用得可真好。
空城計加上破釜沉舟,莫非古夏國還有軍事奇才?可血殺門的情報應該是不會有錯的,爲何沒有這人的消息?
使節派過去,很快便回來了,對方几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夜鳳琊要求單獨見面的要求,夜鳳琊眼裡掠過一絲驚訝,這麼些年來,能引起他一絲興趣的人真的沒了,難得。。。出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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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真要單獨去見那魔頭?”冷如瞳啃着蘋果躺在牀墊上看着整理自己衣裳的冷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