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灝然輕朗地笑了出來,童稚的笑聲充斥着整個百花樓,他擡起手拍了拍鬆桂枝的肩膀:“放心,我一根汗毛都沒少,你百花樓保住了。”
鬆桂枝喃喃地道:“保住了就好保住了就好。”真是皇家的孩子,一點也不能小視,她風裡來火裡去地打混了四十多年,第一次在一個小娃面前如此失態,竟及不得他半分鎮定。
鬆桂枝爲自己有些汗顏。
三樓最不起眼的角落裡,那黑影聽到這輕朗的笑聲,不覺眼底掠過一絲異樣:“離開我,他們似乎過得很快樂。”
“爺,何不直接搶過來。”身後濃妝的女子狂妄的說。
黑影明顯對這女子所說話的極不滿意,極爲好看的劍眉凝蹙,轉身離去,離去前丟了一句:“用用你的腦子。”若可以直接搶,他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似夏雖然功夫不錯,智商也高,可惜情商爲零。
這就是真正有魂有魄的人與差了一魂的半人半妖之間的區別。
似夏好看的秀眉微微一挑,腦子?她腦子從來不用在女人身上。尤其是爺看中的女人,爺的心裡,饒是智商破三百,估計也猜不透,她纔不費那腦子!
似夏沒有跟上那黑影,而是從一旁的窗戶飛了出去,落到了公子魂的門鋪前走了進去。
剛踏入鋪裡,立即有一排青蔥的美少年齊聲:“歡迎光臨。”。似夏橫掃了一眼,果然都是一等貨色,她又掃了眼鋪內,未見到那剛風光回城的皇妃娘娘和主君,美麗的冷眸一沉,難道兩人已經睡上了?
不好,爺要知道了那還得了。
“不好意思,走錯門了。”似夏冷然地回了一句,又走出了店鋪,看了一眼四周,飛上了屋頂。
幻影站在暗處,看着這行爲可疑的女人,冰眸微微有了變化,未曾見過面的生面孔,又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功,這是哪兒來的人?她飛上屋頂要做什麼?
他家爺可在裡面快活着,若被破壞了,那還得了。
幻影一個閃身躥上了屋頂,二話沒說便隔空向那似夏點穴,似夏敏感的察覺到有異樣正在接近,一個旋身躍身便輕巧地躲過了幻影的隔空點穴。
灝稚她毛斥。幻影素來面無表情的臉不覺滑過一絲驚奇,好精湛的輕功和反應力。
似夏冷笑一聲,在嘴裡浮出一朵冰冷之花:“想點我穴,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能耐。”
這是幻影第一次接收到如此不屑的話語,他冷眸一寒淡淡地道:“那不如試試。”
“那你就是找死。”似夏正要辦事,卻碰到個程咬牙,心裡火得很,揚起掌便一掌朝幻影劈來,掌風帶着極寒的冷意,幻影心下暗叫一聲不妙,一個移形換影換到了對面的酒樓屋頂之上,冷道一聲:“你也不過如此。”
幻影出聲羞辱她,不過是想她纏住自己,好把她引開,別破壞了自己爺的好事。似夏果然被這話給激怒,她曾何時遇到過能與自己匹敵的對手,今天竟被這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給鄙視了。。。
似夏一個飛身再度朝幻影劈了過去,手上的掌風又加溼了幾度,掃過之處如被寒風掃光,幻影覺得一下子天寒地凍起來,趕緊移形換影閃開,不敢結實地去接住,這種功夫他是第一次見。
這麼陰冷的女人到底是哪來的?幻影一腦子疑惑。
似夏不斷地發掌,而幻影便只能一味地閃避,兩人在夜歌城的屋頂上上躥下落,經過之處皆天寒地凍,剛看過熱鬧想回家的百姓,忽然覺得深夜變起了天來了,冬天似乎要來了,忙拉緊了衣襟,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而公子魂的豪華單間內,卻是熱火朝天,激情的火散滿了那兩具教纏的着的身子,五年,五年對於兩個深愛而不能見面的人來說,那是極其漫長而暗無天日的,那乾涸的身子,就如干柴遇到烈火一般,燃得旺盛。
“唔。。。不能再來了,我好累。。。”冷如瞳實在受不了討起了饒,這貨該不會真想一夜七次吧。
夜鳳琊在她身上動了動,不甘心地求道:“瞳兒,再來一次。。。嗯?”
“不要。。。你想累死我!!!”冷如瞳強硬地拒絕,可因爲實在太累,說出來的話又綿又軟,更像是在嬌嗔的邀請,欲迎還拒。這樣的態度自然是不要能讓嚐到了美妙滋味的夜鳳琊就此收心,夜還很長,這事還得慢慢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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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生國的議事大廳裡
“皇上,今兒有兩個大事要稟告。”左丞相站在衆文武百官之首說道。
向天齊揮了下手,百無聊奈地道:“說吧。”1bzcf。
“夜聖朝主君已經收了古夏國勝利搬師回朝。。。”左丞相憂心地稟告。向天齊一手撐着左腮淡淡地嗯了一聲,這幾年聽到夜鳳琊打勝戰早已不是新鮮事,就他那玩命的侵略法,不勝也難。
“還有一件事呢?”向天齊懶懶地問。
“逆天國的九王爺失蹤已經數十天,下落不明,現在逆天國已由他們皇上又接管了朝政。”
聽了這話向天齊眉頭緊皺,逆千瀧下落不明?失蹤?還是被逆青楠給害了?在這個局勢一片混亂的時候,他竟然鬧失蹤。。。他若不在,那逆天國豈不是讓夜鳳琊隨便揉捏了。
夜鳳琊將更加的肆無忌憚。他終於有絲憂心起來。
“好了,這事朕會考慮的,沒別的事吧,沒事就退朝。”鬧心啊鬧心,總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沒一絲可以讓他興奮的事,除了憂心的事還是憂心的事。
向天齊揉了揉眉心,剛毅的俊臉露出一絲疲憊。
“皇上,微臣還有一事。”右相又跳了出來,聽到這話向天齊不覺眉心憂愁又多了一分,右相這時候跳出來準沒好事。
“皇上,您已近而立之年,該是時候納妃,開枝散葉了。”右相恭敬地道。
向天齊就知道沒好事。。。這不。。。嘮叨又來了。
“右相,朕與你說過多次了,朕不想開枝散葉,朕要真不行了,下面還有這麼多臣弟,臣弟他們都有後代,你着什麼急。”向天齊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這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向燭九眼裡掠過一絲擔憂,看來皇兄對冷如瞳的執着非一般,原以爲他只是鬧一鬧,沒想到竟然真的爲她空牀了五年,連基本需要也可以忍住,這得是有多大的決心?
他該不該告訴皇兄,讓他死了這心?
向燭九擡起頭來:“皇兄是否還念着夜聖朝七皇妃?”
向天齊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皇上啊。。。夜聖朝七皇妃已是他人婦,何況已經灰飛煙滅五年了,您不能再念着她了。”右相聽他這麼坦誠的回答,急得冒了汗,憂心地跪了下來,苦口婆心地道。
真不知道那七皇妃是對他們皇上使了什麼妖術,竟然能讓皇上如此心心念着,人都死了還不放過他。
“亂說什麼,她已經向尹天府提出和離,如果那晚不出意外,她已經是朕的女人。”向天齊挑眉眉宇間露出微怒:“朕相信她有一天總會回來。”
向天齊肯定地說道,他可以從幾千年後到這個世界,就說明這個人間無奇不有,消失得那麼離奇,不可能沒有下文,否則老天爺幹嘛白唱這麼一出。
“皇兄說得沒錯,七皇妃確實會回來,而且已經回來了。”向燭九知道這事也瞞不下去,便回了他。遲早要解決的事,皇兄爲冷如瞳守了五年,就因爲她要的男人是乾淨的這麼一句話,他知道他斷然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北生國與夜聖朝這一仗是躲不了的。不是因爲資源,不是因爲權利,國土,而是僅僅因爲一個女人,他甚至都不知道皇兄是何時看中了冷如瞳,便這麼一頭栽了下去。
唉,他真懷疑自己給冷如瞳天靈戒到底是做對還是做錯了。
但若時光倒回,即使知道自己錯了,他還是會把天靈戒贈送給冷如瞳,因爲那原本就是她的東西。天靈戒認主,留在他手上也會留出禍端來,沒想到給出去,也給出了禍端。
向天齊驀地瞪大了眼激動地站了起來:“九弟你說的可是真的?”
向燭九點了點頭:“是回來了,還帶着世子,並且和夜鳳琊鶼鰈情深,皇兄還是死了這條心納妃吧。”向燭九明知這樣說也沒用,但還是開了口。
“何時的事?”向天齊激動地問,自動的忽略了他後面的話。
“昨晚與夜鳳琊一起回的夜歌城。”
向天齊喜悅地大笑起來:“朕說了她會回吧,果然回了。。。朝裡的事你們看着,方柏,準備去夜歌城。”
“皇上。。。。。”所有的大臣都緊張心急地叫喚出聲:“皇上,這不可啊。”
他們皇上十歲開始接管北生國,不但沒令北生國被吞併,而且讓北生國越來越強盛,人們富饒,兵力也強壯,所以即使他偶爾做出讓他們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他們也接受,因爲他的智慧有時不是他們能想象的。
可是這搶他國皇帝的女人,這事怎麼看都是一件荒唐讓人笑話的事,他們哪能再讓他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