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誰都不是,更不會是你的,諸葛英傑,你我誰也不欠誰,把我娘還給我,我馬上離開!”推開他,我絕然的說道。
“不可能,你逃不掉!”他斷然拒絕。
“把娘還給我,你,到底要怎麼樣?”我有點歇斯底里,我還能愛人嗎?不能了,不可能,我對他只是一點點地關心,是落難時的一點寄託,其實我們什麼都不是。
“我可以讓你們見上一面!僅此而已!”他重新帶回斗笠,冷清的聲音不見一絲波瀾。
“現在!”
“馬上!”說完他抓起我的手騰空而起,強風在耳邊吹過,睜不開眼,過了許久停在一處依山傍水景色秀麗的莊園前。隋清隨後跟來,他走到大門前叩門。
一個精瘦的小夥子打開門,一看是隋清恭恭敬敬的行禮,再看後面是諸葛英傑,又連忙跪下磕頭。
隋清和精瘦的小夥耳語幾句話,小夥子返回莊內,沒過一會兒又跑出來,對隋清點頭。“主子,可以進去了!”隋清恭敬如初對諸葛英傑說。
諸葛英傑點頭,對我說:“走!”我和他一前一後走進莊園。
莊園裡鳥語花香,不像是囚禁犯人的牢房,倒像是王孫公子的行園。
“我娘在哪裡?”轉過畸形怪狀的假山,我恍然發現這個莊園假山的佈置是按五行八卦所設,處處是機關,步步是陷阱,如果貿然進入勢必粉身碎骨。突然明白爲什麼剛纔那看門的小夥子要折返莊園,原來是去關掉機關埋伏,害怕誤傷了他們的主子三皇子殿下。
無聊的四處看看,花花草草倒是不少,但是明顯沒有經過人的精心修剪,幹活的奴僕不少,但各個身輕體健都是些武功高強之輩。
我心裡暗歎,這不像牢房的牢房要比普通的牢房更加堅固,那我要強行從他手中搶出我娘和東蔚的機率就少了幾分,這可怎麼辦?
七拐八拐來到莊園的中心位置,一間寬敞的套房門前諸葛英傑停住腳步,“進去吧,就在裡面。”
我點頭,心想他對我讓我娘住這麼大的房子也算不錯。走進去,明顯感覺屋子比從外面看小了好多,打個比方說,從外面看這個屋子像別墅,走進裡面再一看卻像簡易平房。怎麼回事?難道說這牆裡有鬼?
“東蔚?娘?東蔚?”小聲喊了幾遍,裡屋的門簾“譁”的分開。
“小姐——”東蔚看到是我眼淚刷的流下來,他緊走幾步跪到我身前抱住我的大腿不停的哭泣。
“小姐,你來救我們了?小姐,你找到少爺了嗎?小姐,東蔚想你,嗚嗚——”可憐的孩子,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是我不對,可是爲了娘只能委屈他。
“東蔚,我娘呢?”扶起東蔚,替他擦乾眼淚我問。
“夫人很好,在裡屋睡着了。”東蔚拉着我往裡面走,興奮的問:“小姐,你是來接我們走的嗎?”
我沉默,我怕他白高興一場。
“小姐,東蔚告訴你一件奇怪的事,我看到少爺回來了,真真的,少爺沒死,小姐,你相信東蔚,東蔚沒說謊。”我娘安詳的躺在牀榻上,雖然臉色過分的白皙但是很紅潤,不像有病。
“怎麼回事?東蔚,你仔細說說。”聽到東蔚看到瑾我不大相信,但是看東蔚又緊張又肯定的語氣,心不由得一緊。
“我真的看見了,夫人也看見了,所以這些日子夫人也不哭也不叫了,開始吃飯了,還總悼念着這你和少爺的名字。”
“繼續說。”
“幾天前,我像往常一樣跟夫人聊天,夫人開始又哭又鬧,還不肯吃東西,我情急之下就說,瑾少爺快回來了,夫人快吃飯,吃完飯就能看到少爺和小姐。結果,夫人一愣,哭着跑到門邊,我跟過去就看到一個白影閃過,一個玉墜掉在地上。小姐——”東蔚激動的說:“小姐,你猜東蔚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我的心也跟着玄了起來。
“是少爺和小姐都有得手型玉墜子,我看得真真切切,真的是少爺,嗚嗚。”東蔚又開始哭。
“那玉墜子呢?”我連忙問。
“我和夫人一直盯着那玉墜子,直到深夜,夫人睏倦的睡着了,我也迷迷糊糊的。突然一陣風吹醒了我,我立刻睜大眼睛,少爺就站在我跟前,他撿起玉墜轉身要走,被我喊住。”
“我說:‘少爺,少爺,小姐找得你好苦,我們找得你好苦,夫人瘋了,您不看看夫人嗎?’少爺搖搖頭,看看熟睡的夫人,輕輕說了句‘保重’就消失了。”
“然後呢?”我焦急的問。
“然後,突然聞到一股子香味,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醒來時天亮了。”
“你真的看到是他,看到他的臉了?他真和你說話,不是你做夢?”
“不是,不是做夢,我因爲怕是做夢,自己狠狠掐了自己,您看,這紫痕還在,是真的,小姐,我真的看到少爺了,是真的,少爺沒死,嗚嗚——小姐,你相信東蔚,嗚嗚。”
“別哭,我相信你,東蔚,別哭了,我們出去說。”我皺眉,東蔚胳膊上的紫瘀痕還未消掉,看來他掐的極狠。那麼說東蔚說的是真的,瑾還沒死,可是瑾怎麼進得了這監視嚴密的莊園?他又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呢?
“東蔚,你看清楚了是嗎?那玉墜跟我的一樣對嗎?你說瑾來過兩次,一次白天,一次夜裡,還說了話?”
“對,是這樣,瑾少爺應該是來看夫人的,沒錯,應該是看夫人的。”東蔚肯定的說。
奇怪,很奇怪,可是再多的疑點我此時也寧願相信瑾真的還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只要他活着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東蔚,你好好照顧我娘,不出一個月,我一定就你們出去,相信我,東蔚。”
“小姐,你自己要保重,東蔚會照顧夫人的。小姐,六吊呢,她還好吧,她怎麼沒一起來?”東蔚很關心一起長大的冤家六吊。
“他們只允許我一個人進來,六吊就在外面,她很好,她也很關心你,你放心吧!”我安撫東蔚。
“嗯,小姐,你一定要救我們出去,東蔚等着小姐來。”東蔚說說又開始哭。
“我走了,我去找瑾,他活着,我就能找到他。”
“小姐,您不能夫人醒了嗎?”東蔚送我出門。
“不等了,她醒了也不會認識我,等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團聚了,夫人的病就好了。”我敲門出來,摸掉眼角的淚,回頭看看趴在門口的東蔚心理一陣難過。
東蔚,你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