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甜離開不久，姜小山小心翼翼的找到有徐玉，先是賠了個笑臉，而後輕聲問她：
“那個，徐玉，既然這條都已經拍了，那之前說的改動，還要進行拍攝嗎？”
“你說豐甜被輪的那場戲啊？”徐玉接過助理遞來的咖啡，慢悠悠抿了一口，“導演怎麼想？”
姜小山縮着脖子，站在她身邊，想了會兒也沒琢磨出她的意思來，乾脆隨了想法，小聲建議道：
“我覺得，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因爲你看，這已經脫離了我們劇本原定的走向，而且剛纔也你也出氣了，還是...”
徐玉睨他一眼，疑惑道：
“什麼叫給我出氣了？我做這些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我們的劇好。”
“你說的是，但...”
“對就留着吧，導演，其實我還有一個建議。我們這個網劇，現在除了良辛之外，也沒有其他吸引人的點，但如果多加一點刺激的戲份，比如說，讓豐甜脫幾件，露點肉出來，到時候這噱頭不就有了嗎？”
姜小山抹了把冷汗，“這...這不好吧？”
“我覺得挺好的呀，導演，你也不想精心籌備拍攝的劇，到時候沒幾個人看吧？一個女二而已，現在的觀衆都喜歡惡有惡報的戲碼，相信我，你這麼做，不僅能提升播放量，製片投資那邊，也會很喜歡的。”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姜小山一眼。
話都說到這裡，威逼利誘輪流上場，就是姜小山再不想，他都得答應。
況且徐玉的提議，也沒什麼錯處。
本來這部劇除了良辛之外，就沒有一點能吸引觀衆的地方，只靠着粉絲的播放量宣傳，還不能讓這部劇走上更高的臺階。
再拋出點噱頭，吸引另一部分觀衆，順便能出了氣，她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提議。
光是所謂的青春愛情，誰想看啊？
她不想再聊，姜小山張了張嘴，到底垂頭喪氣的轉了身。
“等一下。”
他步子才邁開。
徐玉的聲音忽然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還以爲是她回心轉意，姜小山眼睛一亮，連忙回過頭，問道：
“怎麼了？”
“不然我們再添一場，就給女衛生間吧。”徐玉頭也不，將咖啡塞到助理懷裡，也不顧撒了她一身，繼續建議道：“到時候，我們在兩場之間選擇一下，看看哪個用起來更合適，怎麼樣？”
她還真是越說越過分了。
姜小山於心不忍，道：
“不至於吧，豐甜她也和你道歉了，而且...”
“道歉？”徐玉嗤笑一聲，“她的道歉，值幾個錢？導演，你也不用幫她說什麼好話，這圈子就是這樣，會吃人的。她自己勾引不到男人，又以爲我沒本事，拿我撒氣，結果我比她能耐，那就活該遭報應。”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豐甜的角色不是認識很多不良少年嗎？就讓演不良少年的來吧，給她關在廁所裡，扒兩件衣服。對了，這一幕戲，別告訴她，就當給她的一點小驚喜吧。”
徐玉脣角帶笑，眼中卻是寒意逼人。
給姜小山都有些嚇着了。
他愣在原地，支支吾吾的，不敢再勸，但又有些於心不忍，目光四處飄動，最後留在了餘藝的身上。
說起來，他們幾個昨天，是一起出去吃過飯的。
而餘藝和良辛的關係不錯，和徐玉，應該也能說得上話。
姜小山眼睛一亮，連忙招呼她。
“餘藝，你..你過來一下。”
餘藝剛補好妝，聽到動靜，走過去問：
“找我？”
“啊。”姜小山點點頭，小聲的把剛纔跟徐玉的對話講了一遍，末了又道：“良辛不在，你看能不能幫忙勸兩句，這是有點過分了，而且要是一遍不給過的話，也耽誤劇組的進度。”
他最後一句話成功的打動了餘藝。
她點點頭，看向徐玉，直接道：
“一次就夠了，不然太耽誤進度了。”
徐玉瞥她一眼，笑了笑，“怎麼？你要管這閒事？”
“我還有另一部戲，這邊進度快點，早結束，我能早點離開。”
餘藝倒也不隱瞞。
那語氣，也不像是爲了豐甜說話。
她不是什麼看見不平，就不顧一切幫忙的聖母。
娛樂圈裡沉浮多年，她看到了太多的無奈，也知道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
灰色，纔是真正的主調。
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保全本心了。
更況且，徐玉和豐甜之間，還夾雜了報復的性質。
她本來不想管的。
但影響拍攝進度，可就過分了。
“你還真直白。”徐玉站起身，面無表情的打量餘藝一圈，忽然問：“你和良辛，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
“那他爲什麼那麼在意你？”
餘藝皺起眉，“你想多了。”
徐玉嗤笑一聲，譏諷道：“你也挺厲害，身邊跟着個小情人，還能背地裡勾搭着良辛。我其實對你不怎麼反感，但我挺喜歡良辛的，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我說了。”餘藝毫不避諱她的目光，四目相撞，她一字一頓道：“我和他，沒有關係。你要發瘋，滾到一邊去發，不要在這影響到我們。”
徐玉給豐甜欺負了，興致不佳，難道餘藝心情就好了？
她此時，比誰都要暴躁。
就是忍着氣，不想影響到工作。
但不代表，還能委屈了自己給徐玉瀉火。
姜小山汗都淌了滿臉。
他是想找餘藝幫忙說兩句好話的，沒想到，她脾氣一上來，竟然這麼火爆。
一波未平。
另一波更加洶涌的波浪，就掀了起來。
這回麻煩可大了。
徐玉也是一愣，登時擰緊了眉頭，不悅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我以爲我說的是人類的語言，但現在看來，她好像聽不懂的樣子。”餘藝聳了聳肩，眯了眼，道：“我不管你想報復誰，但我勸你一句，不要因爲你一個人的私心，影響到劇組裡的其他人。”
她說完，轉身就走。
留下一臉陰沉的徐玉，和還沒回過神來的姜小山。
張玲玲早嚇傻了，這才反應過來，跑上前，緊張道：
“姐，怎麼回事啊？要不要我聯繫一下花姐那邊？”
“沒事，不用管她。”餘藝搖了搖頭，視線一掃，疑惑道：“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