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藝纔剛換好戲服,過短的裙襬下,一雙長腿白的晃眼。
副導演瞥了一眼,忍不住砸了咂嘴。
說起來,餘藝到劇組之後,他都沒好好的和她聊過呢。
這麼一看,身材倒是真不錯。
他心裡轉悠了不少念頭,臉上的表情更加熱絡,搓了搓手,笑道:
“還要辛苦你了。”
“應該的。”
餘藝笑了笑,回了片場中央,她環顧一圈,目光對着不遠處的豐甜,看到她臉上那毫不掩飾的譏笑,有些發愣。
豐甜不是很討厭這段戲嗎?
但她現在看起來,可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
正相反。
她渾身的雀躍之情,連掩飾都掩飾不住。
餘藝的心裡莫名的生起一陣危機感。
她看向姜小山,後者剛還在看她,注意到了餘藝的目光,就慌張的別開了視線。
果然,有貓膩。
副導演瞥了一圈,見沒人要開口,他只能硬着頭皮拿過劇本,道:
“餘藝啊,那個,關於這段的劇情,我們剛纔商量了下,進行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更改。你先看一下,臺詞不多,你記住了直接開拍就行,我相信以你的演技,用不着我多說什麼。”
他眼神躲閃,不敢去和餘藝對視。
不由分說的給劇本塞過去,副導演忙不迭的跑回了監視器前。
餘藝低頭看了一眼,之前豐甜那些戲份,現在全都劃到了她的身上。
怪不得,豐甜會是這個表情。
原來是在幸災樂禍。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打動的徐玉,竟然把自己成功的摘了出去。
餘藝聳了聳肩,望向姜小山。
“你同意了?”
姜小山悶着頭,沒吭聲。
這就算是默認了。
餘藝嘆了口氣。
她其實可以理解姜小山,有徐玉在這,片場裡早就不是導演一家獨大了。
他也得哄着徐玉。
沒辦法,這就是規矩。
誰讓餘藝沒有背景。
拓真一走,給豐甜眼裡,她就是個尋常的小藝人。
有的那點名氣,也都是負面新聞。
哪有談條件的資格。
要麼演,要麼滾。
豐甜就想看看,餘藝要怎麼選?
她能否還敬業下去?
連張玲玲都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她偷偷瞥了一圈,湊到餘藝身邊,跟着看了兩眼劇本。
不對啊。
這不是豐甜的戲嗎?
怎麼還落到餘藝的身上了?
張玲玲一愣,她還沒察覺到太多貓膩,毫不猶豫的問:
“副導演,你給錯劇本了吧?”
“沒。”副導演抹了把汗,“這就是餘藝的,我們剛纔改了一下。”
“臨時改劇本?”張玲玲瞪大眼睛,“怎麼這樣啊?憑什麼這部分要加到我們身上?導演!”
姜小山嘆了口氣,知道躲不過去了,他只能開口道:“餘藝,你演技好,應該一次就能過,所以...”
“憑什麼啊?演技好就要給不是自己的戲份強加到身上嗎?而且這也不是什麼討喜的內容,既然豐甜不想演,直接刪掉就好了,反正劇本里原來也沒有。”
張玲玲氣的不行。
餘藝現在的風評本來就不好,之所以接下這部劇,還是因爲女三的人設不錯,後期有反轉。
但這部分一加,到時候人物本身的魅力,就給徹底壓下去了。
播出後,網上不定又傳出什麼難聽的謠言。
對餘藝來說,沒有絲毫好處。
可沒有人迴應張玲玲的話。
弱肉強食。
姜小山就是心裡再不想,都沒有辦法解決。
他只能屈服。
嘆了口氣,他無奈道:“張玲玲,先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啊?”張玲玲紅着眼,吼道:“是你們欺負人!”
姜小山眼中愧色更甚,他不敢去看張玲玲的眼,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
“餘藝,如果不想演,那我...”
他實在是挨不過張玲玲指責的眼神。
餘藝是來救場的,受到這種待遇,他這心裡,也憋屈的要命。
乾脆一咬牙,繼續道:
“你不用演...”
“誰說我不演了?”
餘藝打斷了他的話,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伸手抹掉張玲玲的眼淚。
“哭什麼。”
不過一段戲而已。
看給他們大驚小怪的。
她知道張玲玲擔心的是什麼,但她的名聲已經爛到泥裡了,不差埋的更深一點。
餘藝看向徐玉,四目相對,她勾起嘴角,紅脣翕動,無聲地道:
“我記住了。”
徐玉渾身一顫。
平白的,一陣強烈的恐懼感纏上心頭。
她在餘藝的眼裡,看到了如冰川般森寒的情緒。
徐玉咬了咬牙,努力不讓自己弱了氣勢。
一個十八線的小藝人,就是記恨她,又能怎麼樣?
就是看着兇而已,翻不出什麼風浪。
徐玉安慰了自己兩句,氣勢又撐了起來。
篤定了餘藝不過是裝出來的強硬而已。
她的心裡,可能早怕的不行了。
不管徐玉再想些什麼,餘藝都沒打算再理她,她走到攝像機中心,和另外三個演員一一打過招呼,又對着姜小山點了點頭。
“我準備好了。”
姜小山嘆了口氣,走上前,重新講了一遍戲,又給那三個男演員偷偷的說了兩句,讓他們和餘藝保持點距離,大多親密的鏡頭,借位就行了。
他已經儘可能的在幫忙。
但一個導演,能做的,真就只有這些。
微弱的不像話。
就是餘藝沒有說什麼,姜小山的心裡,依舊難受的緊。
他回到監視器見,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
“action!”
拍攝再次開始。
劇情穩步就班的進行。
黃毛上前一步,伸手抓了餘藝肩膀,另一隻手去撕扯她的衣領。
他動作幅度不小,和姜小山之前的交代可謂是南轅北轍。
指腹曖昧的擦過她的面頰。
已經超過了拍戲該有的範疇。
餘藝一愣,擡眼一看,清楚了瞧見了他眼中的喜色。
她頓時厭惡的皺起了眉。
沒想到,她也有一天遇到這種這種藉着拍戲的由頭,來佔便宜的人。
但身在片場,鏡頭對在身上,餘藝只能咬着牙忍下來。
黃毛見獵心喜。
比起豐甜來,餘藝顯然更對她的胃口。
況且在這種戲裡,就算是動作親密一點,也不會有誰說什麼。
都是劇情需要。
黃毛舔了舔嘴脣,眼中閃過一絲淫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