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娛樂圈混這麼長時間,王秋花什麼沒看過。
各種亂七八糟,又髒兮兮的東西,她看見過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那麼簡單。
只是這親兄妹之間,還能鬧出事兒來?
還是說段一媛的哥哥其實是楚青衣的私生飯?
隨便推一推理,得出的結論,就一個比一個變態。
無論怎麼說,這關係都夠亂的了。
王秋花眼神古怪,餘藝似乎明白了幾分,無奈道:“不是,段一方的哥哥,好像最近繼承了公司,段一媛身上要是有不好的消息,也可能連累到他,所以...”
“因爲這個,就要來警告楚青衣?我記得,她和青衣之間,好像沒什麼關係啊。”王秋花雖然和段一媛不熟,但她瞭解楚青衣,他現在一門心思栽到餘藝身上,哪能對別的女人感興趣。
估計就是個無妄之災。
她琢磨過味來,咂咂嘴,感慨道:
“當他妹妹,還真夠可憐的。”
“還有不少亂子在後面呢,段一媛身上的秘密,估計過一段時間就要曝出來了,到時候你就知道,這對兄妹,身上的麻煩都不少。”
王秋花笑笑,餘藝沒說,她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
“還挺熱鬧。”
“最近的話,花姐,你讓助理守着點青衣,別讓亂七八糟的人湊近。”
“知道,我會安排的。這次的事情之後,劇組那邊也會加強安保,不會再讓這種瘋子跑進來了。”
“還有公關。”餘藝深吸口氣,“我估計,匪行雲的人應該已經開始動手準備了,畢竟這部戲是逐浪投資的,不過也不一定,現在事情鬧得越發,劇的熱度就會越高,操作的好,也不一定是壞事。而且最重要的,是段一媛的哥哥,和匪行雲是舊相識,而且關係非常好。”
突然多了這麼大的麻煩在身邊,連王秋花聽得都有些頭大。
她大概明白過來,段一媛的身上,似乎有個了不得把柄,給誰抓住了。
而且,看架勢,還可以會給放出來。
《三途川》的拍攝到了現在,真可謂是多災多難。
沒一刻鐘的消停。
連續兩個女主角都有問題。
只希望別連累到楚青衣的身上。
王秋花揉了揉額角,不知不覺間,竟是已經跟着餘藝離開了醫院。
都走出一段路了,餘藝才反應過來,問:
“花姐,你怎麼跟我出來了?青衣麻藥勁過去了,你回去給他去找醫生看看吧。”
王秋花也是一愣。
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好在反應的快,給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楚青衣縫針,壓根就沒用麻藥。
他不喜歡身體離開大腦操控的感覺。
這人毅力好的嚇人,縫針的過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誰知道餘藝到了,就突然開始脆弱喊疼。
到底是自家孩子。
無論他心裡想的是什麼,至少這點表面上的功夫,王秋花也得幫着遮掩過去、
她笑了笑,停下腳步。
“這就去了,你快點回來。”
病房內一片寂靜。
餘藝一離開,仿是連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匪行雲和楚青衣都沒有主動開口。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在一起,有護士進門,就一眼,臉便紅了個徹底。
楚青衣她常在電視上看到,本人比給鏡頭裡還要更好看幾分,人又親切,可沒想到今個還能見到一個,和他同樣俊美的男人。
就是滿面寒霜,也讓小護士控制不住偷偷望過去。
今個是什麼日子,她們這小醫院裡,竟然能有這麼多帥哥。
等小護士戀戀不捨的離開,楚青衣看了眼雪白的紗布,出聲道:
“匪總裁,雖然餘藝算是你的下屬,可畢竟你們只是合作關係,你是不是,管她管的太嚴了?”
“我跟她怎麼樣?還用得着告訴你?”匪行雲面無表情,“倒是你,想好怎麼繼續瞞她了?”
楚青衣的那點伎倆,連王秋花都瞞不住,更何況是匪行雲了。
他給拆穿,也不慌,兩指壓住紗布,緩緩用力,有血腥氣蔓開,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等到紗布上見了紅色,才肯鬆手。
“只是試試,不過要是這樣有用,我不介意,而事實看來,確實有用。”
認識餘藝之前,楚青衣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做出這種蠢事來。
要靠着傷害身體,來換取她一個短暫停留的眼神。
但很有用。
不是嗎?
尤其是在餘藝並沒有住進他的房子,和匪行雲越走越近,身邊還有個心思不正的良辛。
她身邊的男人越來越多。
沒一個是好相與的。
瞧着她的眼神裡,都帶着只有男人才明白的慾念。
只有她不知道,自己的周圍,都是一些什麼人。
披着衣冠楚楚的外皮。
身體裡藏着的,都是想着怎麼把她拆骨入腹,吞的一乾二淨,藏到誰也看不到的地方。
楚青衣的危機感越來越強。
能借用了受傷的機會,讓餘藝走的更近。
他當然不會放過。
楚青衣已經失去了餘一冰。
而餘藝,他絕不想放手。
給楚青衣的逼視下,匪行雲卻是勾起脣角,“你覺得,她是爲什麼在意你?”
楚青衣一愣。
聰明人之間,從來不需要太多的話。
匪行雲不過隻言片語,就打消了他之前營造出的所有優勢。
餘藝並不是個複雜的人。
攝像頭外的地方,她的喜怒哀樂都懶得做掩飾。
就在剛剛,她匆匆趕來,看着他眼神也滿是擔憂和焦急。
可唯獨,沒有楚青衣想看到的東西。
她像是注視着朋友、弟弟亦或者是其他任何一種牽絆,
偏偏不是愛人。
一擊斃命。
楚青衣怔在了原地。
匪行雲閉着眼,心底未見絲毫喜悅。
他有什麼資格嘲笑楚青衣。
難道餘藝對他,就有半分特殊嗎?
不。
他甚至還不如楚青衣。
最起碼,這兩個人之間的牽絆,有時間作爲保證。
餘藝有多在乎他,匪行雲心裡清楚。
可當局者迷,他對餘藝來說,究竟算什麼,自己都不清楚。
甚至,不敢去探究。
怕給目前維繫出一切正常的假象,都給打破。
到時候南柯一夢,她又會消失。
匪行雲捏了捏額角,無聲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