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我的氣嗎?”
餘藝不過是出來洗個臉,卻沒想到還能給良辛碰上。
她嘆了口氣,看着這個一臉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男人,頗有些無奈。
“我沒有生氣,只是我們原本,就沒那麼熟吧?”
太委婉的話,良辛八成是聽不懂,餘藝乾脆肅了臉,認真道:“良辛,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但是你和我,本來就是沒什麼交集的人,也不該產生什麼交集,你懂嗎?”
“我不懂。”良辛低下頭,一臉認真的看着她,“我只知道,你好像很討厭我,但是餘藝,我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果然,她只要和良辛交流,最後都會走入他所謂的深情戲碼裡。
可他的喜歡是他的事。
餘藝拒絕,也是餘藝的選擇。
他們都不該去左右彼此。
她捏着額角,無奈道:
“良辛,我不懂你,我也不想懂。”
“那你爲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良辛垂下眼,長睫顫動,襯着他精緻的容貌,竟顯出幾分脆弱來。
他聲音很輕,尾音卻拖的老長,語氣裡帶着些可憐的哀求。
怕是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心軟。
這是天生了一張好麪皮。
眸子裡帶着盈盈水光,給他聚精會神的瞧着,連餘藝都有了幾分心虛。
好像拒絕他,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似的。
她想要避開良辛的目光,卻纔剛移了眼睛,就給捏着下巴強迫着望了回來。
他難得強勢,啞着嗓音道:
“姐姐,你看看我。”
餘藝一愣。
良辛上前一步,額頭抵上她的額頭,輕聲道:
“姐姐,我一直都在這,你看看我吧。”
他們之間的距離極近。
近到連呼吸都纏綿的交融在了一起。
她這才嗅到,良辛身上帶着淡淡的酒氣。
很薄。
只朦朧的罩着一層。
此時卻無比清晰的傳到她的嗅覺之中。
他喝的應該不多。
至少眼神仍是清明的。
良辛清楚的知曉自己在做些什麼。
他看到了餘藝的抗拒,卻仍是不捨得放手。
沒有辦法了。
餘藝對他的冷淡,已經到了但凡有誰長了一雙眼睛,就能看得出來的程度。
他從來沒有給個女孩子身上,吃過這麼大的苦頭。
不管是粉絲還是同行,誰見了他,不都是一臉的驚豔。
唯獨餘藝。
她寧願和姜小山張玲玲在一起聊那些乾巴巴的瑣事,也不會多看他,哪怕一眼。
他的眼神越來越暗。
最開始不服輸的心思,和逐漸養成的習慣融在一起。
連良辛都不知道,餘藝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麼了。
他只是想,讓這個人,多看他幾眼。
餘藝紅脣微動,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她不太適應這種過分的親近。
距離太近了。
可她身後就是牆壁。
連躲都沒辦法躲。
“良辛,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她已經動了真火。
可良辛卻是笑了。
他的手指摩挲着餘藝下頜,一點點向上移動,最後停在側頰。
良辛的體溫很高。
連指腹都是微燙的。
劃過面頰脆弱的肌理,好像有熱流一路燒到了四肢百骸。
他眼神無比複雜。
裡面充斥着餘藝看不懂的情緒。
良辛的喉結顫了顫,輕聲道:
“姐姐,我想吻你。”
他根本不需要得到應答,櫻花一般脣瓣的就湊了上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本來就是微乎其微。
良只要一低頭,就能觸上那朝思暮想的紅脣。
可他還沒動作。
餘藝已經伸出手,給他肩上狠狠推了一把。
與此同時,拓真也趕了過去。
良辛跟着餘藝出來,本來就足夠讓他記掛的,更何況還都走了這麼長時間。
當然放不下心。
結果一出門,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拓真一愣,氣笑了。
真他媽行,挖牆腳是吧?
還動手動腳的?
真把自己當成什麼花花公子了?
拓真氣急,上前抓了良辛衣領,一拳揮了過去
他可是一點都沒客氣。
這一拳,奔的是良辛的鼻樑。
這小白臉不是仗着他長得好嗎?
看這下沒了這張臉,他還能如何。
良辛反應的不慢,但拓真下手是在是快。
他只來得及側了側頭。
拳頭打在側頰,頓時腫起了一片。
他皮膚本來就白。
這又青又紅的傷口落上去,更是顯得嚴重。
良辛吸了口氣,擡手抹掉脣角的血漬,他瞧着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還勾起脣角,露出個血腥氣十足的笑臉。
“拓真是吧?我也早就想揍你了!”
“小白臉!”
拓真啐了一口,再次掄起拳頭,對着良辛砸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良辛偏過頭,躲過了他的拳頭。
“瘋狗,主人不在身邊,一分鐘你都等不下去?”
“你他媽是找死!”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
竟然真的大打出手。
拓真從小就是小霸王,打架這事兒,沒幾個人比他擅長,可良辛給他手裡邊,除了剛開始的一次外,竟然也沒吃多少虧。
他們兩個都掛了彩。
拓真拳拳是奔着良辛的臉去的。
就是看這張小白臉,怎麼瞧,怎麼個不順眼。
良辛捱了幾下,臉上傷了不少,但拓真也沒好到哪去。
兩人都掛了彩。
餘藝回過神來,忙上了前,抓着拓真道:
“拓真,別打了,沒事,我真的...”
“你放開!”
拓真一把掙開了餘藝,同時抓住良辛的衣領,給他向外一推,又是一拳揮了過去。
“今個我不給這小白臉打服,我他媽都不配叫拓真。”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
餘藝倍感頭疼。
拓真這邊勸不住,她又去拽良辛。
“你別管。”良辛抽出空,偏頭對她笑了笑,只是臉上青紅交織,着實不算太好看,“我幫你把瘋狗趕走。”
一切都亂了。
她誰都攔不住。
但又不能這麼放着不去管。
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拉架。
這兩個人的力氣,都大的嚇人。
餘藝都有些眼暈。
一片混亂之中,也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把。
她向後踉踉蹌蹌的跌了幾步,一時不察,頭撞上走廊裝飾品的一角,只覺一陣劇痛襲來。
餘藝伸手去摸。
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