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房子,也能住人?抓緊搬回去算了。”
還沒等到想聽的答案,門忽然被從外推開,餘藝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好在匪行雲反應快,及時後退半步,給人護在懷裡。
餘藝一臉的心有餘悸。
擡起頭,正好對上拓真驚訝的目光。
“你們這是...”
他來的可真夠巧的,後面還站了個一臉緊張的張玲玲。
注意到了餘藝的目光,她咧咧嘴,小聲的解釋道:
“拓真一直問,所以我就....不過姐,我確實是只告訴他了哈。”
她真是連王秋花都沒說。
但又挨不過拓真的軟磨硬泡,給姜小山都拿出來當籌碼威脅,張玲玲實在是沒辦法,只能給計劃和地址都告訴了他。
餘藝嘆了口氣。
巧合都連在一起,她沒聽到匪行雲的回答,心底卻是默默的鬆了口氣。
當是逃避也好,當話問出口的那一刻,她又忽然不太想知道了。
小煤球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好奇的湊上來,躲在餘藝的鞋子後,眨巴一雙眼睛,來回瞧着衆人。
餘藝抱起了它,塞到匪行雲懷裡。
“小煤球就交給你了。”
“好。”
匪行雲接過小煤球。
它沒有一點的抗拒,還找個舒服的位置,打起了盹。
餘藝失笑,忍不住去揉它的頭。
“小沒良心的,我纔是你的監護人啊,這麼輕易的就叛變了,下次回來,不給你帶罐頭了。”
小煤球歪了歪頭,像聽懂了他的話似的,輕輕的“喵”了一聲。
“那我就先走了。”
餘藝猶豫了下,看拓真和張玲玲都頗爲識趣的後退了半步,她也跟着走到門前,背對着匪行雲,輕聲道:
“回來,再說嗎?”
匪行雲嘆了口氣,“只要你想。”
他這是答應下來了?
也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失落,她的心情似乎並沒有預想當中來的輕鬆。
壓在心口的石頭,反而更加沉重了幾分。
拓真看出她心情不好,想了想,主動轉移了話題。
“這就是你租的房子?夠小的了。”
“我又不是大少爺,又不需要人照顧。”餘藝瞥他一眼,“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做什麼?”
“你可以搬回去,沒人讓你離開。”他聳了聳肩,昂着頭去瞧餘藝的表情,試探道:“我一走,你就搬走了,現在我回來,你就搬回去唄,跟我們住在一起,不是挺熱鬧的。”
餘藝搖搖頭,沒應聲。
她沒有乾脆的拒絕,也就代表着又希望?
拓真眼睛一亮,繼續勸道:“你也聽老爺子說了,要是覺得房子不夠大,讓我哥再買就是了,咱們家又不是沒有這個條件。”
耳邊一直有聲音在響起。
嘀嘀咕咕的,鬧的不行。
還就同處在一個車廂裡面,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不合適。”餘藝嘆了口氣,正了臉色,嚴肅道:“你覺得,我爲什麼要搬出來?”
拓真一愣,咧了咧嘴,笑問道:“因爲我不在了?”
這一回,連張玲玲都忍不住回頭,“你是認真的嗎?連我都知道不是哎,肯定是因爲和總裁鬧矛盾了啊。”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拓真瞪她一眼,又轉過頭,掃了面上那些輕浮之色,問:“所以呢?是因爲什麼?”
“我想要一個答案。”餘藝垂了眸,眼中閃過一絲傷感,“我想要知道,他想挽留的,究竟是不是我?”
“如果不是呢?”
“那...”
她沒給話說完。
但不管是拓真還是張玲玲,都從那雙眼裡,看到了一抹決絕的意味。
餘藝從來都不喜歡將就。
自然也不甘心去當一個替身。
如果到時候,真的給一切講明,她不過是個僞造品,那等段一媛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就再也不會去見匪行雲。
拓真揉了揉額角,嘆息一聲,“算了,你們之間的事兒,我就不多過問了。但是餘藝,我...我和我哥不一樣,所以....”
他難得欲言又止。
那些過於親暱且肉麻的話,拓真是從來都沒講過。
一到了嘴邊,還多少有些說不出來。
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
“你也不是,不能去依靠我。”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坐在前座的張玲玲,壓根不知道他開了口。
只有拓真和餘藝知曉。
成爲了一個彼此之間的秘密。
拓真這輩子,都沒對女人說過什麼甜言蜜語。
他就是懶惰又驕傲的少年。
異性的歡迎和青眼,早就給年少時,就已經享受到了不少。
不需要主動去接近誰,更不需要剋制自己的脾氣,就有不少的女孩子主動來接近。
但餘藝是不一樣的。
當看到她倒在血泊裡的那一幕時,拓真的心裡,瞬間過了無數個念頭。
他永遠也不想再讓餘藝受傷了,不管是因爲誰。
餘藝一愣,忽然笑了。
她給拓真頭上揉了一把,道:“行啊,小大人,都知道照顧我了。”
拓真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揮開了她的手。
“我就隨口一說,你別得寸進尺啊。”
張玲玲給前面聽着他們的對話,捂着嘴也跟着偷偷的笑。
誰知道給拓真聽到,額頭上捱了個爆慄。
她連忙回頭和餘藝告狀。
車上一片混亂。
他們卻都是笑着的。
拓真臉上的神情,也比之前放鬆了不少,要不是下車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楚青衣,估計還能多開心一會兒。
影視城裡人來人往。
楚青衣戴着鴨舌帽墨鏡,身邊連個助理都沒有,就站在一處半塌的房檐底下,環抱着雙臂,等着餘藝他們的到來。
這人真是奇怪。
就是全身上下捂的嚴嚴實實。
也能看出來些許不凡來。
一見到餘藝,他立刻走上前,忽視掉拓真,走過去摘了墨鏡,輕笑道:
“餘藝。”
“青衣?”
餘藝看到他,也是一愣。
目光下意識的望向了張玲玲。
後者舉起手,賭咒發誓。
“不是我,這個真的不是我!”
“確實不是她。”楚青衣面帶笑意,幫着餘藝拿了手包,道:“是花姐知道你不在了,想着你應該是到這來,所以才通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