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衣點點頭，“之前我請餘藝幫過忙。”
“我也很好奇餘藝的演技，不過應該很快就能看到了。”段一媛抿嘴一笑，主動端起杯，“爲了之後幾個月的合作乾杯，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白雪可不是個好先例。”
她毫不避諱的提起這件事，反倒是討喜的很，講起話來也是落落大方。對她，餘藝的好感度可要比白雪多的多。
她配合的舉起杯，喝光了杯裡的清茶。
一頓飯就在暗流洶涌中落下帷幕。
楚青衣本想第二天和餘藝一起回劇組，奈何導演那邊知道段一媛已經就位，喊着他回去先試一場戲，想在正式拍攝之前，先給男女主培養一下默契。
換了女主演，之前的片子都不能用，時間方面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期。按照最開始原定的計劃，這個時候早該拍完了敦煌的戲，轉戰到另外的場地。
因爲一個白雪，導致全劇的進度落後，導演急出滿嘴的燎泡，恨不得把一秒鐘都掰成兩瓣花。
這個時候，誰也不想觸他的黴頭。
楚青衣只能回去，臨走前，還在和王秋花商議出院的具體時間，準備明天親自過來接。
段一媛耐心的等着他，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她的男助理倒是不悅的皺緊了眉頭，小聲的嘀咕着：
“咖位也沒比我們家媛媛大到哪去，囂張個什麼勁啊。”
女助理看他一眼，嘴脣動了動，沒吭聲。
等到楚青衣說完了話，段一媛適時的上前一步，笑道：“青衣，我還不知道劇組在哪呢，一起回去怎麼樣？當給我引個路。”
楚青衣點點頭，沒有拒絕。
他最近兩邊往返的很勤，有時候時間不太充裕，來回都走保姆車也麻煩，乾脆調了一輛越野過來。
不是太昂貴的品牌，低調的黑色車身，馳騁沙漠標配的高底盤，車窗蒙了一層薄沙，看上去頗有些狂野。
段一媛見了，笑着誇了兩句，倒是她的男助理，頗爲不屑的撇了撇嘴。
還大明星呢，就開這車？
連他都比楚青衣的車好。
不等楚青衣開口，段一媛已經過去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自然的坐了上去，將拎包遞給男助理，她轉頭笑道：
“我記得青衣剛回來沒多久吧？這就拿下駕照了？要不要我把安全帶系的緊一點？”
沒了餘藝和王秋花在，又給後座的兩個人全當空氣，段一媛聲音軟了不少，隱隱又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她捏着安全帶的一頭，用眼光示意楚青衣幫忙。
敦煌氣溫高，彼此穿的都不多，駕駛位只有這麼大的空閒，一來一回，免不得身體接觸。
她需要一個催化劑。
來打破楚青衣的面具，讓他們的關係更近一分。
但楚青衣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我的是國際駕照，不用另考，你可以放心。還有，安全帶要繫好，這裡路很顛，不好走。”
段一媛臉上的笑容一僵，後座的男助理連忙探過身，接了安全帶，幫她繫好好，從頭到尾細細的調整一番，末了，還不忘挑釁的看了楚青衣一眼。
他們的關係相當不尋常。
哪有當助理能到了這個親密的份上。
說是男女朋友都不爲過了。
楚青衣心知肚明，但全當沒看見，一臉淡然的踩下油門。
他一路都沒怎麼再開過口，倒是段一媛有些緊張的好奇他的反應，見他紋絲不動，不免有些失望。
劇組那頭都已經準備好，導演一臉期待的等在門口，光頭反着光，段一媛乍一看，還以爲前面是個路口，不然邊上怎麼能立個反光燈。
光頭導演可算是等到女主演就了位，一時之間激動的無以言表，簡單寒暄了兩句，就開始讓男女主演走一段試試戲。
劇本提前熟悉過，飯桌上又聽了餘藝幾句，段一媛正是頗有心得之時，一場戲走的行雲流水，導演連連點頭，這種程度已經相當不錯，至少要比白雪的開端強得多，再磨一磨，就能過條。
她和楚青衣的默契還不夠，但彼此都是不錯的演員，入戲的很快，多來一點時間就能調整的更好。
光頭導演頗爲滿意，主動起了飯局，帶着新來的副導一起，吆喝着要讓他們增進感情。
段一媛看了楚青衣一眼，笑着應了。
掛了名頭在，楚青衣想走都走不掉，但又懶得應付這種酒局，進去坐了一會兒，給了導演面子，便乾脆起身告辭。
副導演對他還不熟，本想攔一攔，但被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一掃，莫名的全身一寒，打了個哆嗦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影子。
天色已晚。
現在過去醫院那頭，可能會打擾餘藝休息，楚青衣猶豫了下，到底還是按捺住心底隱隱的衝動，轉身回了酒店。
他洗過澡，正想聯繫一下王秋花，房門忽然被敲響。
楚青衣瞥了牆上的掛鐘，時針剛過數字十一。
還以爲是助理來找，他打開門，卻在看清門外站的人後驚訝的挑起眉。
“是你？”
“看到我很失望嗎？”段一媛雙手背在身後，脣角噙笑，面頰泛着一抹潮紅，“關於我們的戲，我有點事問你，方便進去說嗎？我在這讓人看見，影響不太好。”
楚青衣略一猶豫，讓了位置，虛掩上門，等段一媛走進，直接問道：
“要問什麼？”
段一媛白他一眼，拉長了聲調，嗔道：
“幹嘛這麼直接？多跟我說說話不行嗎？導演說我們的默契還不夠，所以就想來找你培養點默契嘛。”
周圍沒了旁人，她話語間的親暱重了不少。
楚青衣皺了皺眉，“不用，你演技不錯，明天適應一下，就可以了。”
“別急着讓我走啊，多聊聊吧。”
段一媛雙眼迷濛，主動欺身體壓過去，將楚青衣困在自己與牆壁組成的桎梏中，她上半身幾乎要跟他貼在一起，手指卷着他的衣襬，緩緩向上遊動。
她的身上帶着淡淡的酒氣，一雙水眸盪漾着毫不掩飾的勾引。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想和你炒緋聞或者公開，更不會影響你和餘藝的關係。”段一媛另一隻手撫上楚青衣的臉，沿着輪廓摩挲，“只是喜歡你這張臉，想和你在一起拍戲的這段時間，更親近一些。”
段一媛舔了舔嘴脣，舌尖猩紅的像是毒蛇的芯子，在視線中一閃而過。
“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