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若瑤的吩咐下,大夫來到了姚青茹的。而姚青茹卻一直躲閃着,不肯讓大夫替她診治,目光還時不時地看向凌若瑤,似是有話要說一般。
見她一直在躲閃,凌若瑤忍不住在心中冷哼了一聲,但面上卻擺出一付疑惑的模樣,挑眉問道:“姚側妃這是作何?你受傷了,就得讓大夫給你診治吶!”
揚起嘴角,姚青茹訕笑着說道:“不用如此麻煩,王妃,臣妾沒事,不用診治。”
一邊說着,她一邊向*上的蘇玉荷使了個眼色,讓她也趕緊替自己說話。
感覺到姚青茹投射而來的目光,蘇玉荷這才清了清嗓子,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笑來:“王妃,姚姐姐都說了,她沒事的,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了吧。”
“讓大夫替她診治看病,都是大費周章麼?”擺出一付嚴肅的模樣,凌若瑤微蹙着眉頭,沉聲道,“姚側妃受了傷,當然要請大夫好生的診治,若是留下病根兒,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雖說面上是一付替姚青茹着想的神情,但在凌若瑤的心中,卻早已經笑出聲來了。這姚青茹越是躲閃不肯讓大夫替她診治,就越說明她並沒有受傷,而是裝的。
而事實上,凌若瑤也知道,她的確是裝受傷。
見凌若瑤不肯讓步,蘇玉荷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王妃不是一向看臣妾和姚姐姐不順眼麼?怎的今次卻對姚姐姐的傷,如此上心?”
凌若瑤怔愣了一下,嘴角邊勾起一絲淺淡的笑容,這蘇玉荷似乎也並不像她所想象的那般沒腦子嘛。
只是這一次,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抓住證據,治姚青茹一個欺瞞之罪,所以,也沒有多加計較蘇玉荷所說的話。
動作隨意地撩了撩衣袖,凌若瑤挪動了一下自己那受傷的腿,換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而清冽堅定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姚青茹的身上。
“本妃這是擔心姚側妃的腰呢,卻不想竟被蘇側妃說成了本妃別有居心。蘇側妃,你這話,可是在詆譭本妃呢!”
說完,她將視線移向了蘇玉荷,清澈的眼眸中,帶着警告的神情。
蘇玉荷一怔,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辯駁,卻不想,竟被凌若瑤搶先一步打斷了。
她可沒那麼多的耐心,陪她們繼續耗下去。於是,她便揮了揮手說道:“大夫都已經來了,再怎麼說,也得讓大夫替你診治一下吧。”
對着姚青茹說完後,凌若瑤微微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彩芝,吩咐道:“彩芝,姚側妃的腰受了傷,行動有些不便,你去扶姚側妃坐下,好讓大夫替她診治。”
“是,王妃。”彩芝領命,便邁步走到了姚青茹的跟前,“姚側妃,請坐吧。”
說着,她便伸手扶住了姚青茹的右手臂,作勢便扶着她坐下。
見自己是躲不過了,姚青茹只得咬牙坐下,讓大夫替自己診治,而一顆心則一直七上八下,很是不安。
這大夫是凌若瑤派人找來的,她並沒事先交代大夫該如何回答,只怕這次,這個大夫,會將她的情況如實稟報吧。
這凌若瑤本就看她和蘇玉荷不順眼,這次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中,只怕她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在大夫替她診治的過程中,姚青茹始終暗自沉思着,思考着該怎麼做纔好。
腦海裡浮現出許多個假設,可都被她一一否決了,這些假設,都是無法實現的。
而就在她暗自沉思間,大夫已經替她診治完畢了。
站起身來,大夫走到凌若瑤的面前,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回王妃,姚側妃並未受傷,身體極爲健康,無一絲的病態。”
心中瞭然,但面上卻擺出一付驚訝的神情,凌若瑤詫異地問道:“怎麼會?姚側妃說過,她閃了腰,當時還有許多人看見呢,大夫,你不會診斷錯了吧?”
大夫的神情也格外的嚴肅,語氣堅定地說道:“老夫雖說醫術不能自比華佗,但行醫數十年,有沒有病還是不會診錯的。姚側妃的確並未受傷,身體十分健康。”
聽了大夫這話,凌若瑤的面上,是一抹疑惑凝重的神情。託着腮,她沉思了片刻,纔將視線投向姚青茹,出聲說道:“姚側妃,大夫說你並未受傷,你還是趕緊給大夫解釋一下,讓他再給你診斷一下吧。”
姚青茹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心中也極爲不悅,只不過未表現出來罷了。
這王妃分明就是在懷疑她是否真的閃到了腰,纔會如此興師動衆的去請來大夫,而此時,大夫也說了,她並未受傷,可王妃卻擺出一付不相信大夫的樣子。
這不是明擺着,要讓她自己承認自己並未閃到腰麼?
“哼,這種連別人受傷了也診斷不出來的庸醫,說的話能信麼?”姚青茹沒說話,倒是蘇玉荷率先開口說道,語氣裡充斥着不屑和不滿。
蘇玉荷的這一番話,並未引起凌若瑤的不滿,她早就預料到了,蘇玉荷會站出來替姚青茹辯解。
然而,蘇玉荷這話,卻引來了大夫的不悅和辯駁。
大夫雙手抱拳,表情格外嚴肅認真,低垂着腦袋,他堅定地說道:“大夫不敢有半句謊話,姚側妃的確未受傷,還請王妃明鑑。”
擺了擺手,凌若瑤輕點了點頭,便讓大夫退到了一邊,而她自己,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瘸着腿,一步步地走到姚青茹的面前。
雙手揹負在身後,她微眯着一雙清澈的眼眸,凝視着姚青茹那張漂亮美豔的臉蛋,卻並未出聲說話。
被她那犀利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姚青茹躲閃着她的視線,神情顯得有些慌亂緊張。
不知爲何,此時她總覺得,王妃的氣場實在太過強大。以往雖說她也見識過王妃火氣大的時候,但卻從未像此時這般,讓她感到緊張。
莫非,這就是心虛?
悄悄地嚥了咽口水,姚青茹強作鎮定,一個勁兒地在心中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待到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後,她才轉回頭來,迎上凌若瑤那凌厲的視線,張了張嘴,卻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凌若瑤搶先了。
“姚側妃,你的腰究竟有沒有受傷呢?本妃可是很擔心你的腰呢!”說着,凌若瑤還低頭瞧了一眼她的腰。
腰身倒是挺纖細的,不盈一握。
心中一顫,姚青茹愈發緊張起來,猶豫着要不乾脆承認算了,反正都會被她知道的,自首或許還能網開一面呢。
如此想着,她便打算和盤托出,卻不想,她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蘇玉荷開口道:“王妃這是在威脅姚姐姐麼?王妃這般咄咄逼人,行爲可有些不太光明正大呢。”
轉回頭去,凌若瑤嘴角帶笑,白希的臉蛋上是一抹滿不在乎的神情,勾脣輕笑,她冷聲說道:“本妃問的是姚側妃,而不是你蘇側妃。”
被她的話給噎了一下,蘇玉荷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凌若瑤也沒期望能得到她的回答,立馬便轉回頭來,再次看向了姚青茹:“姚側妃,說吧,有沒有閃到腰呢?”
見事情實在瞞不下去了,姚青茹便深呼吸了一口氣,擺出一付大義凜然的樣子,沉聲說道:“臣妾並未閃到腰,大夫沒有診錯。”
這才滿意地勾起了脣角,凌若瑤轉回頭去看向一旁的大夫,語氣輕快地說道:“大夫,你沒診錯,你的醫術很好。”
“多謝王妃讚譽。”大夫急忙出聲道謝。
點了點頭,凌若瑤也沒讓他繼續留在這裡,便吩咐道:“你先下去領診金吧。”
始終是一付恭敬的神情,大夫拱手說道:“多謝王妃,老夫告辭。”說完,大夫便退出了屋子。
而在退出屋子的那一刻,他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在屋子裡呆着,氣氛實在太過壓抑,壓得他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待到大夫離開後,凌若瑤再次看了姚青茹一眼,慢悠悠地踱步走回到凳子前坐下。
腿傷,使得她不敢站太久,不然,腿會更痛。
坐下後,她把玩着手腕上的鐲子,漫不經心地說道:“說吧,爲何要裝病?”
反正已經被她知道了真相,姚青茹索性也不再隱瞞下去,便直接說道:“臣妾不想在廚房裡待下去,便裝受傷,藉此不再燒火劈柴。臣妾是側妃,怎能做那些粗活?”
凌若瑤只是點了點頭,卻並未出聲說話。沉默了稍許過後,她才擡起頭來,而視線卻投向了蘇玉荷:“你呢?蘇側妃,你又爲何要燒掉廚房?”
毫無疑問,她的這一問話,讓蘇玉荷頓時愣住了,臉色也變得陰沉難看起來。
張嘴想要辯駁,但蘇玉荷卻發現,自己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初,是姚青茹想出火燒廚房的法子,只不過是她去實踐罷了。若是全盤托出,姚青茹也會牽連其中。
見她許久未說話,凌若瑤有些不耐煩起來,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也不用如此擔心緊張,本妃並不會把你們怎麼樣。這事兒,還得由王爺來處理呢。”
火燒廚房,裝病不幹活兒,這些事情,已經不是她這個王妃能夠說了算,還得由皇甫逸這個一家之主來做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