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邊疆戰事
溫玉宸突然意識到傷了白姑姑的心，忙上前拉着白姑姑手道，“姑姑，我知道，我知道這些年你爲了我耽誤了最好的青春，最好的年華，可是宸兒一定會給你補償。你將來想要什麼就可以有什麼，想嫁給誰就可以嫁給誰，到時候姑姑完全可以憑着自己的心意，選一個心愛的夫君，但不是宸兒……”
“宸兒嫌棄姑姑老是嗎？”白姑姑含淚，臉上的憔悴傷感已經變成了自責和羞愧，她看着溫玉宸的眼睛，在剎那間老了十歲。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像是末日要來臨一般，溫玉宸腦子裡許多東西都扭絞成了線，不知道該怎麼解開。
“不，姑姑，就算你白髮蒼蒼，宸兒也不會嫌棄你，只是宸兒沒有想到，姑姑會喜歡宸兒，而且是另一種喜歡……”溫玉宸也陷入一種痛苦，最後才勉強壓抑着痛苦道，“時間不早了，姑姑先回去休息，你給宸兒一點時間，讓宸兒想想，宸兒不想讓姑姑傷心。”
白姑姑看了一眼痛苦的溫玉宸，也不忍心再逼他，可是心裡的羞愧卻突然生長，隨時都快要讓她崩潰一般。
白姑姑推開了溫玉宸，快步走出了房間，看到落青拿着衣服仍然站在門口，白姑姑突然泣不成聲，轉身就走。
落青只好追在身後，一個勁地喊，“姑姑，姑姑您沒有穿鞋子，您等等落青。”
在房間裡的溫玉宸聽到這話，突然提步追了出去，直追到白姑姑的時候，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用十分溫厚地聲音說，“姑姑，宸兒送您回去，以後不要再這樣對自己，宸兒會心疼！”
這幾句話裡，包含着無限的情誼，這讓一時神傷的白姑姑也手足無措了。
她不明白溫玉宸的意思，更不知道，他是不是改變了心裡的想法，決定接受她這份感情。
夜色之中，白姑姑一直凝視着溫玉宸的臉，此時他已經成年，臉上帶着經歷許多事情之後的滄桑。
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話，只有彼此靜靜地心跳聲相呼應，白姑姑將臉埋在溫玉宸寬厚的胸口，沉沉地嘆息了一聲。
走至白姑姑的臥房，溫玉宸將門一腳踢開，把白姑姑放到內室的牀上後才溫和道，“宸兒讓落青幫姑姑上藥，時候也不早了，姑姑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宸兒請大夫來替姑姑治腳，不能讓姑姑的腳留下疤痕。”
“宸兒不必這麼緊張，只是一點小傷。”白姑姑的臉上有抹少女一般的羞澀，目光卻不敢再直視溫玉宸，只是將臉埋得更低。
溫玉宸猶疑片刻，轉身走出了房間，臨走時吩咐抱着衣服的雲青，“雲青，你來我房間取藥，幫姑姑好好上藥，明日一早出府請大夫，記得要請最好的大夫來。”
雲青忙點頭同意道，“是，奴婢這就跟六皇子去取藥！”
兩人一前一後往後院走去，行至雲淺門前，溫玉宸望了一眼小院，從門的縫隙裡看到點點的燭火，嘆息一聲後，又加快步子往房間裡走。
這一夜，長宮在房間裡哭了一夜，秋風澀澀掃着窗紙，卻沒有一個人來問津。
她想到了雲淺的安慰，想到了雲府夫人和老爺的寬厚，想到了那些快樂的日子，如今卻什麼也回不去了。
白姑姑則是一夜輾轉，她不知道溫玉宸到底明白了她的心思，還是沒有。如果溫玉宸對她真的沒有半分男女之情，那今後相見，會不會太過尷尬，他還會對自己如此好嗎？
思來想去，也是輾轉一夜難眠。
溫玉宸的臥房之中，燈一夜未熄，有生以來頭一次，溫玉宸覺得自己有些地方做錯了。
至少對白姑姑感情這一點上，他錯了，他竟然從來沒有發現，白姑姑竟然對他有這樣的情誼。
一晚上神思難定，最後在室外胡亂練了些武功，這纔回房和衣而躺，至到黎明夜出現的時候，溫玉宸還沒有睡意。
“主子……”夜出現在溫玉宸的牀前，看到溫玉宸臉色有些憔
悴，微微吃了一驚。
溫玉宸轉過臉，待斂起臉上那種無奈的神色之後才轉頭道，“這麼早，有什麼急事？”
“邊疆戰事告急，一早就有大臣上奏，要求皇上出兵討伐真國，皇上此時正爲出征的將軍名單發愁……夜認爲，主子應該立刻進皇宮，讓趙將軍任此命出去征討，這是一個博得皇上信任的好機會！”夜將事情稟報完畢，略略停頓才又問道，“皇子上次去斗香賽並沒有和皇上說起命名尚書之事，皇子是忘記了，還是不方便？”
“不方便……”溫玉宸這纔想起之前進宮時必須要辦的一件事情之一，就是舉薦一名尚書，好讓自己的實力更加鞏固。
夜猶豫半晌又問道，“那皇子心中可有人選？”
“已經有了，一會我就進宮，兩件事情一起辦，另外，你最好也準備一下，這次我要自親出征，任命趙將軍爲副將……”溫玉宸說罷，起身挑被下牀，動作利落，根本不像是一個未睡之人。
夜看着溫玉宸有些憔悴的神色，突然覺得這些日子，溫玉宸似乎改變很多。
“主子是想讓夜隨同征戰？”夜心裡一緊，這些日子他在宮中四處打聽未婚妻的下落，如今已經有了線索，若是這時候離開，恐怕將失去這個重要的線索。
“是，除了你之外，我不放心別人。還有，讓雲淺和長宮陪同，讓白姑姑留在府裡打理事務……”溫玉宸想借着離開的這些日子好好想一想，白姑姑這份感情到底能不能接受，只是帶着雲淺和長宮，卻是怕府中不安，讓白姑姑勞心。
另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雲淺再次懷孕，這樣就可以讓白姑姑延緩衰老，至少不用擔憂在他未做出決定前，白姑姑已經經受不住時間的摧殘。
夜遲疑片刻，立刻答道，“是，夜這就下去吩咐！”
溫玉宸離開府邸的時候，晨光剛剛照到府門，晚秋的清晨已經有些寒冷，溫玉宸扯了扯衣領，這才上馬揚鞭往皇宮直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