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雲淺警告雲皇后
雲皇后眼眸中的悲慼與關切已經蕩然無存,那身葳蕤的華服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令人炫目的冷光,她的脣畔勾起一絲冷然的笑意:“我的雲兒果然是個聰慧的孩子,只是姑姑也要奉勸你一句,在皇家太過聰慧未必是一件好事。”
“雲皇后是想讓我裝糊塗了?”雲淺擡眸對上她那雙泛着冷意的眸子,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就沒有必要周旋了。
“本宮只不過是好意相勸,若是你執迷不悟,那休怪本宮心狠手辣。”雲皇后一甩衣袖,腰間的環佩叮咚,發出刺耳的聲音。
一夜之間已經是物是人非了,雲淺的心中勾起淒涼的笑意,看來上一世溫玉宸之所以將雲家趕盡殺絕必然是察覺到了雲家的異心。
“雲皇后,雖然毒害太后的這件事情上皇上不會想到你的嫌疑,但是他已經起疑了,雲皇后還是讓烏青君停手吧,否則一場血洗後宮的殺戮便會拉開帷幕。”負責爲太后熬藥的人多是太后的心腹,她們的榮辱系在太后的身上,自然會盡心盡力,可見問題就出在藥材上,而烏青君一直負責着太后的診治,他與雲皇后向來交好,若是雲皇后有所囑託,他豈會不辦?
雲皇后的眼眸中漫過殺意,金色的護甲深深的扣在了掌心之中。
雲淺緩緩的走到雲皇后的身邊爲她撫平身上的褶皺:“雲皇后不必如此緊張,我答應你的事情必然會做到,但是若是日後太后若有什麼意外,我斷然不會再爲雲皇后遮掩,雖然我手頭上並無證據,但是我只需將這些話告訴皇上,皇上必然會對你生疑,若是順藤摸瓜定然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也就是說太后的生死系在雲皇后的身上,雲淺相信以雲皇后的聰慧定然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能爲太后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你就不怕死?”雲皇后滿是戾氣的看着她。原本以爲雲淺只不過是恭順的
小丫頭,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咄咄逼人,甚至還敢威脅她,這着實讓雲皇后吃了一驚,她現在甚至有些對哥哥捨棄雲淺的決定感到一絲惋惜,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說不定日後還派的上大用。
“雲皇后,有時候一些東西要比生死重要的多,我也只不過是讓自己心安,不過我有一點不太明白,雲家這麼果斷的將我捨棄,不,應該是將溫玉宸捨棄,是要投向誰的陣營呢?還是說當今皇上的龍體已經到了堪憂的地步,才讓雲家如此的慌亂?”雲淺的眼眸中沒有一絲的波瀾,她靜靜的看着雲皇后,看着她眼眸中慌張與震驚交替的精彩紛呈。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若是從此之後你老老實實做你的六王妃,我保你一聲的富貴。”雲皇后眯了眯眼睛淡然的說道。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況且溫玉宸又豈會坐以待斃?只不過雲淺只會讓溫玉宸死在自己的設計中才可以消除她一身的憤恨。
雲淺淡然的笑了笑,嘴角掀起一絲嘲諷:“那小女子在此先謝過雲皇后了。”
皇上龍體有恙,溫玉宸接到宮中公公的傳信便匆匆的進了宮,他聽聞雲皇后正在偏殿與雲淺談話,心中便升起幾分不安,畢竟雲皇后是雲家的人,雲家如今已經擺明了立場,雲皇后又豈能對雲淺客氣。
阿水見溫玉宸要硬闖便攔住了他:“王爺,皇后娘娘正在與王妃說女人之間的悄悄話,王爺此刻闖入怕是不妥吧。”
溫玉宸一把將阿水推開,猛然將門踹開,他面色冷凝的走進去,上前握住雲淺的手,看到雲淺安然無恙,心中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幾分,他朝着雲皇后一躬身:“父皇命我攜着王妃一起去龍榻侍疾,還望皇后母后通融。”
雲皇后已經換上了一副慈愛的面容,溫玉宸畢竟是皇上的兒子,皇上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她上前將溫玉宸攙扶起:“難得你這個孩子這麼有孝心,我和雲兒日後
有的是機會說悄悄話,你們且去吧,容我換上一身衣衫稍後便到。”
溫玉宸與雲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兩人走在迂迴的長廊中,溫玉宸見宮人稀少,便放慢腳步與雲淺並肩,他藉着雲袖的遮攔握住雲淺的手,嘴角微微上揚。
他的眼眸看向前方,話卻是帶着一種繾綣飄向雲淺:“看到王妃無礙,本王心中甚是歡愉。”
“多謝王爺厚愛,若非王爺出手相救,我不知何時才能見到這明媚的天日。”雲淺綻開一個燦然的笑容。
溫玉宸的心中微微一滯,那日他從來沒有如此大醉過,甚至第二天都不記得自己晚上曾經做過什麼,小李子直說自己派他去向西楚太子求救,可是其中的細枝末節他全無印象,更令他起疑的是,西楚太子竟然真的進宮相救,可是自己與西楚太子相交甚少,他怎麼會賣給自己這樣大的一個人情?
溫玉宸的眼眸落在了雲淺的身上,那雙帶着笑意的眸子驟然泛着清幽的冷光,心中的那個猜測越發的讓他有些不安。
皇上躺在奢華的龍榻上緊閉着雙眸,他聽到太監的通傳聲,便緩緩的睜開了那雙蒼老的眸子身旁的美姬上前連忙將軟墊放在皇上的身後,正要扶着他起身,卻被他一把推開,他劇烈的喘息道:“朕還沒有孱弱到這種地步。”
他劇烈的咳嗽起來,血液上涌,臉色增添了幾分異常的紅潤。
美人遲暮,英雄末年是世界上最爲悲愴的事情,儘管皇上心有不甘,可是他的身子卻一天天的衰老下去,可是他的兒子們卻茁壯的成長爲參天大樹與他的日漸蒼老形成鮮明的對比,這讓他怎能安心?
這幾年來皇上一直致力於權衡之術,所以他會縱容五皇子的風流不羈,恢復三皇子的身份,甚至對日頭正盛的六皇子進行打壓,對七皇子的雲遊四海不管不問。而太子的位置卻一直空着,讓整個朝廷的黨羽之爭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