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琛在京城找了幾日都沒找到慕容夕,心裡難免着急,甚至連軒轅非都在過問他到底在找什麼人,竟然如此大動干戈,軒轅琛呢還不想在此暴露慕容夕的身份,只能推脫說是一個偷了重要東西的人跑了,不把她抓回來,他不會甘休。
可不是重要的東西嗎?慕容夕偷走了他的心,現在卻這樣離去,不見蹤影,他怎麼會就此放過她。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日,直到軒轅琛的人把目光放在了童府上,軒轅琛知道童府已經找回了自己的小姐,而真正的童生婉卻是作爲了一具屍體躺在他的府上。那在童府的小姐,極有可能就是慕容夕。
這日,慕容夕正在屋裡將養,她受傷之後就容易疲憊,所以一般入夜就睡下了。而正當她正熟睡之時,卻在臉上感受到不一樣的觸感,好像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她,有一雙手正在撫摸她的臉,她霎時睜開眼,就伸出了拳頭,軒轅琛一把抓住,慕容夕在黑暗中,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
她輕聲問道:“軒轅琛?”
男人沒有答話,只是在黑暗中道:“難得童小姐還記得我。”
聽着軒轅琛的語氣,慕容夕倒是一時有點分不清他這是將她錯認成童生婉,還是在嘲諷她。
“我不是童生婉。”
她直接就將話給挑明瞭,軒轅琛冷哼道:“但我看着你當這個童生婉倒是挺舒服的,你在這裡逍遙,卻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焦急,翻天覆地的尋你,卻見不着你。”
慕容夕知軒轅琛這是生氣了,委婉道:“我受了很嚴重的傷,這府裡裡裡外外都是童孺寧的人,我怎麼給你傳信。”
就是到現在,她也是不能下牀的。
軒轅琛聽罷,起身離開了牀,慕容夕還以爲他要走,連忙道:“你去哪?”
哪曾想軒轅琛只是將燭火點燃,他在燭光之下看着慕容夕的臉。
慕容夕奇怪道:“你這般看着我做什麼?”
軒轅琛毫不留情的指着她的臉道:“你毀容了。”
慕容夕想起自己臉上的傷疤,頓時捂了上去,卻想起什麼,心不甘的放下:“毀容怎麼了,你嫌棄我?”
還沒等軒轅琛說什麼,她自己就反駁道:“不過你嫌棄我,正和我意。”
軒轅琛走了過去,瞬間就坐在了慕容夕的牀上,慕容夕下意識的往後一退,軒轅琛攔住她的頭:“你想去哪?”
慕容夕看着軒轅琛,掩藏起自己的情緒,對着他道:“我怕嚇着王爺了。”
軒轅琛撫上慕容夕臉上的傷疤,她左臉和額頭上各有一道,雖然敷着藥草,可是總也不見癒合,估計是當時的刀上沾上了什麼東西,所以傷口一直在發炎。
“很醜嗎?”
感覺到軒轅琛的指腹拂過的傷口,留下一股炙熱的感覺,軒轅琛看着慕容夕的眼睛,她本不是在意容貌的人,可是看着他的時候,眼裡確是很在意的他的看法。
軒轅琛將脣貼了上去,從傷口的末端細細的吻到了頂端,那樣細密的吻,像是在吻着什麼珍寶一樣。
慕容夕閉上了眼睛,睫毛一直在不斷的顫抖,軒轅琛停了下來,慕容夕睜開了眼,看着軒轅琛,卻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你的脣腫了。”
軒轅琛摸上了自己的脣,慕容夕笑着拿起了娟帕給他擦拭,對着他道:“我的傷口剛剛敷上了藥,裡面有止疼的草藥,你的嘴脣沾上,肯定會有些發腫發麻,擦掉就好了。”
誰知道軒轅琛卻突然吻上了慕容夕的脣,久久不放,也不顧慕容夕的捶打,軒轅琛知道慕容夕捶打累了,自然就知道會停下來了。
他放開慕容夕之後,對着她道:“用你之蜜汁來淨化不是更好。”
慕容夕:“……”
倆人打鬧一番之後,終於開始說起正事了,慕容夕現在的想法是,既然童孺寧已經將她認錯成了自己的女兒,那她不如將計就計,直接就用這個身份,待在童府,這樣既可以接近軒轅非和沈立容,幫軒轅琛得到一些情報。也可以讓想刺殺慕容夕的人,知道慕容夕已經死了,從而也少了幾分危險。
但是軒轅琛始終認爲慕容夕待在這裡還是太過危險,所以並不同意。
慕容夕直接拒絕道:“其實,這件事情我在這幾天已經想好了,所以不是和你商量,這個事情我是一定要做的,你和軒轅非鬥了這麼多年,你一直因爲名不正言不順的不能奪回王位,而軒轅非忌憚你的能力卻不能將你制服而看着你日漸壯大,你們之間,早就應該有個瞭解了。”
軒轅琛搖頭道:“我和他之間會有一個瞭解,可是你要知道,這根你本來就沒什麼關係,這件事情有沒有你,我都會做到不需要你的幫助。”
他們之間總是在產生分歧,慕容夕很倔強,她想要做的事情,一定會做,不管是用什麼辦法,而軒轅琛總是認爲,慕容夕幫他做的事情太過危險,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喪命,他不希望慕容夕受到任何的傷害。
慕容夕對着他道:“軒轅琛,我爲什麼這一路以來,要這麼幫你,你知道嗎?”
軒轅琛看向慕容夕,這也是他一直想的問題,慕容夕這麼幫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喜歡他?或許有,但是不是主要的原因。
“我幫你,是因爲你說過,你會讓百姓看到山河壯景,看到平靜的草原,看到太陽的餘暉灑在山頂的那一刻,他們此生都能在盛世之中度過,何樂安康,這之前,是我的使命,可是,我已經無法做到了,因爲在這一片土地上,我不知道,我守護誰,纔是最正確的選擇。然而,你說了那番話,你說你會做到,我之前不相信,可是,現在,我相信,如果有人能開創盛世,一定就會是你。”
軒轅琛盯着她道:“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
“那這件事情,就這樣說定了,現在由我假扮童生婉,等到時機成熟,我會繼續她的任務,前來引誘你……”
“你想怎麼引誘我?”
軒轅琛笑着說着,迎來了慕容夕的一拳,慕容夕對着他道:“說正事,這樣的話,我就可能會打入軒轅非和沈立容的內部,知道他們準備對付你。這樣的話,你就能反其道而行之。”
“小姐,你是起身了嗎?”
在隔壁房間睡着的芹如看到慕容夕房間的燈突然亮了,驚奇的問道。
慕容夕倒是很淡定道:“沒有,只是在夜裡有些渴。”
“那我進來爲小姐斟茶。”
芹如說着就想進來,慕容夕攔住道:“不用了,我已經喝了水了,你回去睡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芹如也是個心細的,她問着道:“小姐不是還不能起牀嗎?現在能起了嗎?”
慕容夕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撒謊道:“是,微微能起了,我困了,你先回去吧。”
“是。”
芹如只好走了回去,慕容夕鬆上一口氣,她轉身對着軒轅琛道:“你先走吧,你在童府待久了,被發現的時機也大。”
軒轅琛點點頭:“好,這幾日我會趁機安排上一個我們的人來伺候你,你要是有什麼消息,就彙報給她,她會與你聯繫。”
軒轅琛起身吹滅了蠟燭,就走了出去,不料這一幕卻被中途反轉的芹如看見。
她看見自己的小姐的房間里居然出現了一個男人,驚訝程度不言而喻。
她才伺候了童生婉幾天,對她並不忠心,如今抓着她這樣的錯處,首先就是向童府的二夫人去彙報。
二夫人蘇如是是童生婉的母親逝世後童孺寧娶的第二房姨太,童孺寧不好男女之事,所以就只是娶這個女人回來照顧童生婉,但是沒想到天生帶着叛逆的童生婉與這個後母關係並不好。
蘇如是雖然是偏房,可是也是從世家裡面出來的女子,不受丈夫喜愛就算了,還不受這府裡小姐的待見,心中的委屈自然是不言而喻。
但是他們之間的矛盾激化還是在童生婉不小心打碎了她最心愛的一個花瓶開始。
她是信佛之人,那花瓶是她從寺廟中求來,傳言是被觀音託過的觀音瓶,具有淨化世人的功效,她一直是虔誠的供着,希望自己能夠消災免難,可是童生婉卻不小心打碎了,若是她事後道上歉還好,壞就壞在她不知道悔改,直接惹怒了蘇如是。
至此她們的關係是即使擡頭不見低頭見也是不會打上招呼的,童生婉的丫鬟嫁人之後,需要另一個得力的去伺候,蘇如是就派了自己的人去。
由此,纔會惹下後面的一系列事情。
蘇如是認爲是自己抓住了機會,抓到了童生婉的小辮子,可是這次只是芹如看着,並沒有實際的證據,如果這樣貿然給童孺寧說,只怕他也不會相信。
思量之下,她只能將芹如重新放回去,讓她繼續監視着童生婉,如果那個男人再次出現,就將他們鎖在房間裡,讓她帶着人去捉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