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走出了洞,她現在已經可以完全肯定,徐顏華確實不是嫮生了,如果嫮生能夠忍到這一步,那她也不是什麼嫮生了。
洞外此時已經站着了許多人了,很多貴女都是被洞中未知的東西給嚇出來的,而且更有甚者,直接就被嚇哭了去,哪裡還有還點半點世家小姐的風範。
沈立容看着人都出來的差不多了,對着宮人道:“時間到了,將所有的人,都從洞中帶出來。”
“是。”鼓聲一響,所有的人都必須出來。
徐顏華拿着唯一的獵物和那個火摺子,從洞裡百般不解的走了出來。
宮人清算各家的獵物,毫無疑問,最多的肯定是慕容夕,先不說沈立容給她安排的,就是她自己殺死的都不少。
這一局,慕容夕已然成了勝利者,而攝政王妃的位置,也是非她莫屬。
徐顏華看着她受着其他人的祝賀,上前對着沈立容道:“太后娘娘,民女有一事相告。”
沈立容看了她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衣裙道:“什麼事啊,說吧。”
徐顏華拿出火摺子道:“剛剛民女在洞中,有人對民女進行威脅,逼迫民女去抓獵物,就是拿着太后娘娘給我們的匕首相逼。”
沈立容看着徐顏華唯一的獵物道:“所以你唯一抓到的活物,還是被人給逼出來的,那你應該去感謝她,不然你連一個獵物也得不到。”
其他人聽着忍不住嘲笑起來,徐顏華聽着周圍人的嘲笑,握緊了手,她不知道爲什麼沈立容不肯相信她的話,而且還當衆給她這般的難堪,她自認也沒有什麼地方惹到她。
徐顏華咬緊了脣站在那裡,沒有一個人去寬慰,是受盡了屈辱。
雖然選妃的時候是有了點波折,但是好在結局還是讓沈立容滿意的,她下旨再過幾日便準備婚禮所用的東西,爲軒轅琛和慕容夕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
沈立容召見慕容夕去她宮裡一敘,慕容夕對着皇宮已然是輕車熟路,所以也沒讓宮人加以帶路。
哪知就這樣,在宮裡再次遇見了小柳兒。
小柳兒看着她很是驚奇,她現在的面貌與慕容夕自己的面貌還是有些差別的,可是小柳兒能夠認出,那就是慕容夕。
小柳兒的丫鬟宜人對着小柳兒道:“那是童府的小姐,童生婉,她今日贏得了最後一局,現在已經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了。”
小柳兒聽着這個消息是又驚又喜,對着宜人道:“你先下去,我獨自去會會童姑娘。”
宜人驚疑道:“可是才人,我們與童小姐,沒有見過面,你確定要獨自前去嗎?”
小柳兒瞟了她一眼:“我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見到小柳兒這樣堅持,宜人只好先行退下。
小柳兒直走過去,撞見了慕容夕,慕容夕驚詫的看着她,爾後反應過來,拉着她道:“小柳兒,你現在怎麼在這?”
小柳兒笑笑:“這樣的話,應該是我來問大人吧,我在這裡不奇怪,可是大人在這裡,還是以童府小姐的身份,就很奇怪了。”
慕容夕向着四周望了望道:“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宮裡人多口雜的,我現在也不少說。”
小柳兒表示理解的點點頭,她知道慕容夕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很多事也是不方便說出口。
“那大人現在是要去哪?”
“太后召見我,我現在正要去見她。”
小柳兒急忙阻攔道:“大人現在可不要去,我剛剛聽說玉公主去了,現在還在太后那裡,玉公主每次去,都是去哭訴,太后每次的心情都不會太好,你現在去了,太后也不大有心情見你。”
慕容夕聽到軒轅玉,多嘴問了一句道:“玉公主又怎麼了?怎麼你說着這話好像她經常來宮中哭訴什麼似的。”
小柳兒眼神幽幽的看了慕容夕一眼道:“自從大人死後,玉公主就成了京城裡衆公子追逐的對象,畢竟她的身家擺在那裡,就算成過一次親,也不會有人嫌棄,後來沈彥之娶了公主,沒想到二人卻並不相愛,每每都鬧出許多事端,宮裡的人都在說,公主這次,只怕是還要再和離一次了。”
慕容夕皺了皺眉,她也沒想到沈彥之居然對待軒轅玉到了如此的地步,她本來就是小孩子心性,丈夫不疼愛,心中肯定悲苦萬分,跟自己的母親訴說,可是太后現在拿沈彥之,好像也沒什麼辦法了,而且畢竟是兒女的家事,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好過多去參與。
“公主本該遇見一個良人的。”
小柳兒也嘆息:“她心有所屬,對她再好的人,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她的良人,喜歡的是大人你。”
小柳兒看向慕容夕:“大人啊大人,你到底是有何種的魅力,竟是讓這麼多的人,都甘願爲你做明明不可爲,卻偏要爲之的事情呢?”
慕容夕聽着這話,面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神色,對着小柳兒道:“你最近倒是越來越會打趣人了。”
小柳兒看着慕容夕“噗嗤”一樂:“大人還是和以前一樣,說不到幾句,就開始臉紅。”
慕容夕自己也笑起來,對着小柳兒道:“我還是先走了,雖然玉公主去了,太后現在不會見我,但是我還是去那裡等着爲好,以免太后問起來,好見不着人影。”
小柳兒拉住慕容夕道:“我知道玉公主的性子,沒有半個時辰,她是不會出來的,大人現在無事,就陪我走上一走吧。”
慕容夕看着小柳兒祈求的眼神,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小柳兒爲着她已經受這麼多的苦,陪着她走一走她還是能做到的。
小柳兒走到一處,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香囊,對着慕容夕道:“大人把這個打開。”
慕容夕依言打開了香囊,發現裡面有着紅色的乾花,她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些話居然就是罌粟。
她看着小柳兒,着急問道:“你這些花是從哪裡來的?你知不知道這花用的不好,會要了人的性命。”
“我知道啊,不然,我怎麼會給沈立容用上。”
“你就是把這個給沈立容抽了?”
小柳兒點了點頭:“我的父親是知縣,他管轄的地方曾經有一塊土地,遍佈這個花,後來人們發現,這個花可以使人上癮,由此我就把它用在了沈立容的身上。”
慕容夕那着這個花道:“你現在用這個,沒被太醫發現嗎?”
小柳兒笑笑:“他們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怎麼發現?而且我每次的用量都非常小,他們根本看不出來。”
慕容夕看着這個花,想起了之前在沈立容的宮中,沈立容沒有說完的話,像是藏着天大的秘密一般,等着去挖掘。
慕容夕從身上拿出一個瓶子道:“你可以把這個瓶子裡的東西放進去嗎?”
“當然可以。”
小柳兒拿過,對着慕容夕道:“沈立容自從迷上大煙之後,每日都回抽,而且每每有着煩心事,也會抽上一支,等會兒我就會讓人給她送去,她肯定會抽上一支的。”
慕容夕點點頭,看着小柳兒,這個姑娘在她面前看起來還很小,可是她的人生卻走向了與其他的姑娘都不相同的方向。
她拂了拂小柳兒的額角上的鬢髮,對着小柳兒道:“小柳兒,離開皇宮吧,跟着我回攝政王府,我能保證你的後半生都是衣食無憂的。”
小柳兒的眼裡帶着笑意,看着慕容夕搖了搖頭:“我知道,軒轅非和沈立容對你而言,都是威脅,什麼時候除掉了他們,我什麼纔會走。”
“可是僅僅憑着你的一己之力,你根本不可能將他們除掉。”
小柳兒也知道不可能,可是她就想幫着慕容夕做點什麼,哪怕一點也好。
她對着慕容夕道:“那你們時候脫離了他們的控制,將他們打倒,就什麼時候來找我,只有這樣,我纔會甘心。”
沈立容這邊好不容易勸慰住了哭泣的軒轅玉,倒把自己弄的頭疼不已,她讓軒轅玉回府裡好生和着沈彥之過日子,不要三天兩頭就跑來訴苦,這樣反倒是不得丈夫的喜愛的。
送走了軒轅玉,沈立容對着宮人道:“把我的煙拿來。”
宮人看了看外面的時辰道:“娘娘,這還沒到午時,你早上剛剛進了一支菸,現在吸,早了點吧。”
沈立容本來就心煩,宮人這樣一番說道,更是怒火更甚:“讓你去拿就去拿,怎麼這麼多廢話,現在哀家使喚不動你了是吧。”
“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
那宮人將沈立容的煙給點上,沈立容深深的吸上一口,感覺自己的頭疼好了一大半,她吐出煙霧,旁邊的宮人默不做聲的去打開了窗戶,這煙有時候嗆人,沈立容自己吸倒是覺得沒什麼,可是旁人聞了,總是有些不舒服。
沈立容吸完之後,宮人才敢上前道:“娘娘,童姑娘在外已經等候多時了。”
沈立容捂住嘴,打了一個哈欠,覺得神清氣爽,將那煙桿給了宮人,對着她道:“讓她進來吧。”
慕容夕獲得了允許,走了進去,便是聞到了那股味道,她微微閉了閉氣,等着揮發乾淨了,纔對着沈立容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