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非看着軒轅琛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這加急報一般都是與軍情有關,他對着夫易道:“將加急的信件拿來。”
夫易看了一眼軒轅琛,見着他神態還比較平常,纔敢上去,對着他道:“王爺,將這信件給奴才吧。”
軒轅琛垂下眼眸,將信件給了夫易,底下的齊鬆和賀堅看着,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這武器和士兵都準備好了,這仗是打還是不打。
軒轅非看着信件上的字,忽然就站了起來,百官知道這下事情不妙,多半是跟着邊境有關。
軒轅非對着百官道:“剛剛邊關來信,魏國和大越,集齊了十萬的兵馬,來攻打我金國,現在金國的處境已然十分危險。”
文武百官開始爭相議論,這魏國和大越怎麼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前來攻打金國。
齊鬆和賀堅對視了一眼,想着難道今天的計劃就要放棄了嗎?他們看向軒轅琛,軒轅琛卻是低着頭,不看任何人。
他很難抉擇,他一方面知道現在金國處於危難之中,一方面,他更是知道今日的機會難求,如果一旦放棄,恐怕很難會找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但是慕容夕卻走到他的身邊,拿起他的手心,對着他寫一個字,那是“棄”字,她在讓他放棄這件事。
軒轅琛看向慕容夕,慕容夕對着他點點頭,這樣纔是最明智的選擇,如今的情形,內憂外患,但是內憂是家事,外患是國事,無論如何,要先立國再安家,否則國之不存,家何安在?
軒轅琛也對着慕容夕點點頭,給了齊鬆和賀堅一個眼色,示意今日不要攻了。
齊鬆和賀堅明白過來,傳給下面的人,讓他們警告那些士兵不要輕舉妄動了。
沈立容在一旁看着這一切,突然明白了過來,難道軒轅琛想要藉着今天的日子,發動宮變?
她環視着下面的所有官員,看着齊鬆和賀堅在下面交頭接耳,不時還看向軒轅非,她的心裡有着隱隱的擔憂。
軒轅琛轉身將喜袍一揮,對着下面的武將道:“現在魏國和大越前來侵犯我們金國的領土,金國的將領們,又該是我們保家衛國的時候了。”
武將全部站了出來,對着軒轅琛道:“我們願誓死護衛金國,決不讓敵人踏入我們的領土。”
軒轅非見着這些武將對着軒轅琛的絕對崇拜,心裡生出不虞之心。
嫮生一路過來,看着的便是這樣的場景,她本來是想來攪局的,但是沒想到魏國和大越這麼早就來侵犯金國了。
她想着大越之中的巫若,如若不是她,她也不會在那時候四處逃亡,變的白髮蒼蒼的模樣,她這一生,最喜愛的便是她的容貌,誰敢傷她容顏半豪,她要讓那人痛不欲生。
嫮生轉身走出了大殿,她現在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主意,不必再去大鬧什麼軒轅琛的婚禮了。
齊鬆從大殿之上走回齊府之中,迅速準備好自己的戰甲,將長槍擦亮,往前一指,明月便是出現在他的面前。
明月被長槍指着有些嚇到了,齊鬆急忙收回長槍,問着明月道:“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還不知道你要去哪?我聽下人說你讓他們整頓行裝,你這是要去哪裡?”
齊鬆摸着自己的槍桿道:“魏國和大越來犯,我們要去邊疆,將這羣人趕出去。”
明月皺上了眉:“金國不是已經和大越聯姻了嗎?怎麼還會彼此相爭?”
齊鬆嘲諷一笑:“聯姻又能怎麼樣?他們根本不會在乎。”
明月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問着齊鬆道:“那你什麼時候走?”
“王爺給了我們七天準備的時間,七天之後,我們就會走。”
“這麼快?”
明月不是不捨,而是那個人給她的任務,她還沒有完成。
她咬着脣,現在她懷着身孕,根本不可能和齊鬆去邊疆,但是完不成那人的任務,她和孩子都會保不住。
齊鬆看着明月一臉擔驚受怕的模樣,笑着撫慰道:“你不要怕,我會平安回來的。”
他哪裡知道明月根本不是爲了他擔驚受怕,而是爲了自己。
那人交於明月的任務,是爲了讓她得到齊鬆這邊任何有關於軒轅琛或者軍事上的信息,可是這些日子過去,表面上齊鬆對她無微不至,可是他對於她並不信任,所有的一切,他都瞞着她,很多東西都不讓她近身。
或許是那人知道明月很難做到這一點,畢竟現在的她是懷着身孕的人,一邊要照顧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一邊還要去做細作的事情,爲免爲難了一些,那人近幾日便又傳來了一張紙條,讓明月直接殺了齊鬆。
明月當時收到這張紙條之後,打開一看,就被嚇住了,立即焚燬了紙條,生怕被人看見。她是恨齊鬆,恨他殺死了扎哈木,她最開始的時候也想過要殺了齊鬆爲着扎哈木報仇。
可是,齊鬆是真的對她很好,明知道她的肚子裡是扎哈木的孩子,卻一點也不介意,吃穿用度都是他能給的最好的,一點也不含糊。
明月便開始猶豫,她很感激齊鬆給她的一切,可是那人現在已經掌控了她,她不能不去做他吩咐她的事。
她看着齊鬆問道:“你這次的戰役,有必勝的把握嗎?”
齊鬆笑着道:“只要有王爺在,我們就一定會贏,他是戰神,他會帶着所有的人平安回來的。”
明月抿着脣,對着他道:“那如果你遲遲未歸,我能去找你嗎?”
齊鬆不知道明月什麼時候對他這麼依賴了,他握住明月的手道:“當然不行,且不說路途遙遠你懷着孩子,就算是我們有把握打勝仗,那也是前線,你去太危險了。”
明月當然說不出我想陪着你這樣肉麻的話,但是她如果等着齊鬆從前線回來,只怕一切都晚了。
她再不懂這些紛爭,也明白,如果不是因爲齊鬆要去參加這次的戰爭,那人也不會讓她殺死齊鬆,那人的目的,就是爲了削弱金朝的一個得力干將。
齊鬆看着明月已經在這站了這麼久,對着她道:“我先扶你回屋坐着,你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凡是要小心一些。”
明月低頭看着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又看着齊鬆道:“齊鬆,如果這個孩子出生,你會好好待他嗎?”
齊鬆看向明月的眼睛,對着她道:“這個孩子既然是你的孩子,我又娶了你,那他就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會把他撫養成人。”
“不會因爲他有着突厥的血脈,就棄他與不顧嗎?”
“當然。”
在齊鬆看到明月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喜歡這個女人,她的身上有着矛盾的交雜,有着女子的柔弱嫵媚的一面,也有着有些男人都沒有的剛強的一面,她就想她的名字一樣,深深的吸引着他。
“如果他的孃親做出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你也會保持這樣的初心嗎?”
齊鬆這次沒有立即答應了,而是問道:“你會做怎麼樣的事?”
明月沒有說,只是抓着齊鬆的袖口道:“快答應我,你也一定不會改變你的心意。”
齊鬆見她是那樣的急迫,以爲她只是沒有安全感,就答應了下來,對着她道:“好,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將你的孩子視如己出,永不反悔。”
聽着齊鬆這樣的保證,明月才放心下來。
有了這樣的保證,她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慕容夕在大殿之上雖然與着軒轅琛拜了夫妻,可是倆人沒有入洞房,童孺寧就不知道他們算不算已經成婚的人。
沈立容和軒轅非也以爲軒轅琛會就此退婚,等到戰役過了再說這件事,但是沒想到軒轅琛直接在大殿之上拉着慕容夕回了攝政王府,驚呆了一衆人等。
沈立容和軒轅非都沒想到軒轅琛竟然如此喜歡這樣一個慕容夕的代替品。
慕容夕坐在馬車上,立即對着軒轅琛道:“這次的戰役,我也要去。”
軒轅琛看着她,搖了搖頭:“魏國和大越這次聚集了十萬精兵前來攻打金國,非同小可,雖然我們有九州神機圖上得來的那東西,可是現在製造的數量並不大,我們的軍隊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能夠得到武器,這場戰爭還是太過危險,我想要你留在京城。”
慕容夕想了想,對着軒轅琛道:“現在沈立容和軒轅非還沒有懷疑我的身份,我留在京城,也未必不可,這樣,我在京城幫你監督武器的製造,等到已經批量完成以後,我找機會給你運過來,到時候,有了武器,你不會再擔心我的安危了吧。”
軒轅琛擔心慕容夕會在前線吃虧,慕容夕又何嘗不是,一看魏國和大越的架勢,就是有備而來,再加上魏國的吳凉,慕容夕真的擔心軒轅琛一個人應付不來。
軒轅琛捏住慕容夕的臉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就按照你說的,你在京城幫我監督武器,等到時機成熟,你再把武器給我運過來,助我大獲全勝。”
慕容夕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