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已經走到何處了?”
這邊軒轅琛的病情剛剛加重怎麼前方的魏國就開始進攻了。
齊鬆死了,軒轅琛也躺在牀上不能動彈,軍隊現在沒有可以統領的人,這是一件非常的糟糕的事,這麼多的士兵卻沒有統帥,就如同一盤散沙。
慕容夕走到賀堅的住處,見他正在裝備火銃,她問着他道:“你想去?”
賀堅點了點頭,現在在軍中有點資歷的就只有他了,如果他都不去,還有誰去。
但是慕容夕心裡卻不贊同,賀堅比較衝動,不適合去引領別人。
她環視了一週賀堅的帳篷,眼睛定在一個面具之上。
那面具青面獠牙,銅鐵製作,戴上去肯定不舒服,可是唬人的效果一定很好。
她指着那面具道:“這個可以借我嗎?”
賀堅一愣,隨即道:“當然可以,不過你要這面具做什麼?”
慕容夕走上去將它拿下,拍了拍賀堅的肩道:“我和你一起去。”
說完,還沒等賀堅有所反應,她就拿着面具出了帳篷。
慕容夕走到軒轅琛的帳篷之中,他現在被沈彥之餵了一些安睡的藥,正在安睡,左炙和盧娉婷守在他的身旁。
左炙自己也有傷,本不應該多動,可是他心繫軒轅琛,無論盧娉婷怎麼勸說,死活都要來,盧娉婷只好陪着他一起。
慕容夕上前對着左炙道:“有心是好的,可是也要注重自己的身體,軒轅琛現在需要你。”
左炙點點頭,轉眼卻看到慕容夕一身戎裝,拿着一個面具,神情裡面充滿了嚴肅。
“是前方有發生了什麼事嗎?”
“敵人又前來挑釁,他們應該是知道軒轅琛的事,所以想來打擊士氣。”
左炙立即站起身:“那我去應對。”
慕容夕按住他:“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你去。”
左炙看着她:“難道慕容姑娘想親自上戰場嗎?”
在他的心中,上戰場,是男兒的事,女孩子上戰場是他聞所未聞的。
慕容夕瞧了他一眼,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對着他道:“我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孫子兵法更是倒背如流,比軒轅琛我是比不上,可比你們,我不會輸。”
左炙一愣,盧娉婷在旁邊看着慕容夕道:“慕容姑娘,我支持你。”
她雖然爲女兒身,可是最想做的就是巾幗英雄。
左炙擔憂的看着慕容夕:“慕容姑娘,你可要想好了,上了戰場,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知道。”
她現在擔心的問題是,金國的戰士剛剛從戰場上回來,必定是疲憊至極,如果讓他們現在去打仗,只怕勝算會越來越小。
反觀魏國和大越,他們派出的兵力衆多,可以分成兩撥輪換,這樣都能得到休息,保持精力充沛。
慕容夕最後看了一眼軒轅琛,對着盧娉婷道:“他,就麻煩你了。”
盧娉婷知道慕容夕的意思,點了點頭。
慕容夕轉身出了營帳,看着賀堅已經整頓好兵馬,牽着一匹馬走到了她的面前。
賀堅拍了拍馬匹道:“這是王爺的馬,姑娘試試。”
慕容夕看了看那匹戰馬,翻身而上那馬好像感覺到了不是主人的氣息,開始躁動不安,四肢都寫着排斥二字。
慕容夕用手拍了拍馬的首部,馬逐漸安靜了下來,躁動的氣息慢慢減了下來。
賀堅看着笑道:“奇了,以往這馬都不要人騎的,今日倒是安靜。”
慕容夕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就拿這馬來試探我?”
賀堅立馬賠笑道:“姑娘想要上戰場,總要拿出一些本事,雖然王爺信任你,可是我也要對得起全軍的將士。”
慕容夕笑笑,駕着馬騎了幾步,對着賀堅道:“我今日,不會讓士兵出戰。”
賀堅不解道:“這是爲何?”
“他們剛剛從戰場上下來,有的傷都還沒有養好,這樣貿然出戰,對我們沒有好處。”
“可若是不出戰,這仗怎麼打?”
慕容夕望着遠方,握緊繮繩道:“我自有辦法。”
慕容夕在城牆之上,看着魏國的士兵壓境,越來越近,全然不懼金國。
她戴上了面具,帶着賀堅和士兵迎戰,開戰的是喬千里,慕容夕對着喬千里道:“對面的,可是喬將軍?”
喬千里想了想,答道:“正是老夫。”
她騎着馬走近,對着喬千里道:“之前就聽聞喬老將軍武藝非凡,今日在下想領教一下。”
喬千里嗤笑:“黃毛小兒,就憑你,還不夠格,讓你們的攝政王出來給我打。”
旁邊的將領道:“喬將軍,你忘了,那軒轅琛早就中了你的箭,只怕現在已經要命喪黃泉了。”
旁邊的人都笑起來,目的就是爲了要擾亂金國的軍心,讓他們知道他們捧以爲神的男人,已經快要死了。
慕容夕等着他們笑完,纔對着喬千里道:“是我射殺了喬老將軍的孫子,如果喬老將軍覺得這個還不夠格的話,那我就去多殺幾人,等着什麼時候老將軍覺得夠了,我再來和將軍比。”
喬千里一下子被激怒:“原來那人就是你。”
“是我,怎麼?老將軍還是不願意比嗎?”
喬千里冷笑:“好,那我今日就手刃了你,給我的孫子報仇。”
慕容夕捏緊了繮繩:“好,那我們先約法三章,如果我打敗了老將軍,請退兵三百里。”
“可以。”
喬千里的把握是必勝的,因爲他見過慕容夕的武功,與他比起來,還是要差上一截。
賀堅走上來道:“慕容姑娘,要不我去比吧。”
慕容夕皺了皺眉道:“退下,這兩軍交戰又不是兒戲,豈能說換人就換人。”
賀堅看了慕容夕一眼,退了下去。
慕容夕騎着馬上前,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對着喬千里道:“請。”
喬千里好不客氣的揮舞起大錘,嚮慕容夕打來。
他儘管已經垂垂老矣,可是對自己的要求一點也沒有懈怠,還是每日都在練習武器,即使現在這個時候去他的雙臂依舊是孔武有力。不輸給那些年輕人。
慕容夕論武藝的確比不上他,可是勝在靈巧,躲的還算及時。
賀堅在一旁看着很是焦急,這慕容夕一直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喬千里也看出來了,對着慕容夕道:“你這樣老是躲有什麼意思?”
慕容夕笑笑:“可是現在老將軍都沒有傷我分毫,不是嗎?”
這句話說到喬千里的心坎上去了,他雖然武藝要超過慕容夕,可是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
他拋下了殺傷力較大的大錘,換了一把長劍,他是二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人,他這次換了長劍,速度比之前都要快一些,慕容夕躲得就有些吃力了。
她拔出自己的長刀與喬千里的長劍對峙。
喬千里將長劍直刺嚮慕容夕的脖頸,慕容夕用長刀擋住凌厲的劍鋒,翻身一轉眼本想躲開喬千里的長劍,沒想到喬千里直接劈向了她的面具。
這一件,劍氣凌人,但好在有着賀堅的面具做擋,面具碎成了一地,可是人卻沒事。
喬千里劃開慕容夕的面具之後,看到了她的面容。
“是你。”
他認出了慕容夕,這個女子,是幫助蘇幼清脫難,幫助楚圩有了孩子的人。
她對着喬家有恩,可是現在卻轉變成了恨。
慕容夕看着喬千里在這個時候居然晃神了,一刀拍向喬千里的馬頭,喬千里來不及反應,就被甩下了馬。
不巧的是,他的頭朝向了頭地上,當即就抽搐了幾下,暈了過去。
“老將軍,老將軍。”
將領們翻身下馬,看着喬千里還剩下一口氣,對着慕容夕道:“你……”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慕容夕就掏出了火銃對準了他,他不敢說話了,他見過火銃的威力,知道如果慕容夕想讓他死是件很容易的事。
“遵守你們之前的承諾,退兵。”
那將領看了一眼地上的喬千里,對着後面傳着軍令:“退兵。”
賀堅臉上浮出喜色,他沒想到慕容夕真的讓他們退兵了。
慕容夕鬆下一口氣,今日贏了喬千里,純屬僥倖。
她帶着金國的士兵回到寒城之內,對着賀堅吩咐道:“城牆之上日夜派人把守,不準有人偷懶,否則軍法處置,還有那個大炮,有些勉強還能用,讓人修一下,把能用的運上牆頭,作爲防衛的工具。”
“是。”
慕容夕打了勝仗,她現在說什麼,賀堅都會聽。
沈彥之在營帳之內,配着最後一味藥,前幾樣他都找齊了,可是還差一味,他沒有找到。
他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藥,沒注意到薛深正從他身後走過來,薛深在後面看着他道:“最後一味藥,可以用慕容夕的一滴血來代替。”
沈彥之轉過頭,正想問爲什麼,卻發現薛深一臉虛弱的看着他,他再往下望,眼裡有着巨大的驚恐。
“你的手,怎麼沒了?”
薛深看了看自己消失不見的雙手,沒有說話。
這就是爲什麼他不肯幫慕容夕預測的原因,他現在已經到了極度削弱的時候,每一次預測,都有可能讓他的身體消失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