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葉眉冷笑:“當自己是主子呢?”
她一手就將旁邊的一個盒子扔在了婢子的臉上。
那婢女剛剛求饒,葉眉就看到一堆人衝進了自己的房間裡。葉眉還想着爲什麼今天來的這麼快的時候,便聽到一個太監間隙的聲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賜予葉眉凌遲,欽此。”
聽到這句話,葉眉不由得愣了。
與此同時。在慕容夕那邊,鍾程程坐到了慕容夕的身邊,照顧着慕容夕。
“還好,這一次慕容夕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並且使用了合適的方子,這才保住了一條命啊!”鍾程程一邊麻利的幫着慕容夕擦拭着身體並且說道。
“是,不然,這個孩子,如今只怕就被有心人給害了。”慕容夕摸上自己的肚子,她雖然不知道夏子鈺爲何今日突然來了這宮裡,但是如果不是他,或許他們母子二人,今天就會喪命在此。
鍾程程把熱毛巾放在慕容夕的胳膊上,剛想說些什麼,但是感覺喉嚨被哽住了,但是,過了一會。鍾程程卻是實在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想四周看了看,夏子鈺正在窗戶那一邊,看着外面的夜景。
窗外的僕人三三兩兩的忙碌着,就好像是那個太監預料的一樣,今晚,他們誰都睡不着。
葉眉已經被賜死,連帶的那些宮人們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他們到好像根本不在乎這些一樣,只是在忙着幹自己的事情。
偶爾有的侍女跟葉眉的宮人們玩的比較好的,也只有眼角含着淚光,但是,因爲宮廷裡的禮儀要求,她們全部保持着最標準的微笑。
鍾程程看着夏子鈺的樣子,感覺夏子鈺的注意力沒有集中在自己這邊,便把嘴,貼到了慕容夕的耳邊,低聲說道:“其實,對於你來說,在皇上心裡的地位也着實不低啊!”
“不低嗎?”慕容夕望向窗外:“夏子鈺只是想利用我罷了。”她直呼夏子鈺的名諱。
聽到這個稱呼,鍾程程趕緊捂住了慕容夕的嘴:“噓!不要直呼皇上名諱,還是當着他面,幸好他沒聽到。”
鍾程程看向外面,發現夏子鈺沒有轉身,才鬆了一口氣,對着慕容夕道:“今時不同往日了,不能直呼姓名了,現在的皇上也與之前,有這不同了。”
說到這裡,鍾程程還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到現在,剛剛夏子鈺得知給慕容夕下附子粉的人是葉眉的時候,夏子鈺的那種表情。
明明知道葉眉的目的只是慕容夕腹中的孩子,但是,夏子鈺眼中,那種好像能把人殺死的神色,鍾程程現在都還感覺,如果夏子鈺願意。估計。他的眼睛裡都能冒出火光來。
“她什麼下場跟我有沒有什麼關係,不管怎麼說,我對她的感覺,只有沒感覺。”慕容夕冷冷的說,語氣低的彷彿能凍成冰。
“嗯,反正,我感覺,皇上對你,肯定是有感覺的。你應該不是皇上喜歡的人,但是,確實他,迄今爲止,最在乎的人啊。”鍾程程說着,一邊說,一邊把毛巾扔進了水盆裡。
過了一會。整個大殿內部都安靜下來,並且場面變得十分生硬。
其實鍾程程還想說些什麼的,但是,有這夏子鈺的存在,着實是不敢說。但是現在的形式已然尷尬了,就這樣戳在這裡也不合適。
鍾程程爲了打破這種氣氛,只要硬着頭皮說:“我跟隨皇上時間也不短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而且,我感覺,皇上對你,確實是很特別的。”
“是啊,因爲我對他有用,當然要特別照顧我啊!”慕容夕自嘲的笑笑,打斷了鍾程程的話。
“不是不是,皇上一般對人都什麼樣子。你估計不清楚,但是,我可是知道啊,對人都是冷冰冰的,對於那些對皇上大業有利的人,都是採用強攻手段,那裡會像今日這樣啊。”鍾程程說着,還把目光瞟向了不遠處眉頭緊鎖的夏子鈺。
“人的情感有多種,許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皇上,他,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對你,他有些事情並不忍,或許這不能稱之爲愛,可是現在……”鍾程程說到一半,停下了嘴,這些話,她與慕容夕在這裡說,還不如有一天,讓夏子鈺親自對着慕容夕說出來。
慕容夕垂下眸子,又擡起頭來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畢竟不管怎麼說,雖然夏子鈺把她囚禁了,可是,這一件事情如果沒有他,那麼自己估計早就死在那冰涼的大殿上了吧,而且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就論這件事情而言,慕容夕還是比較感激他的。
“可是就算我感激你,那又怎麼樣呢?畢竟你把我關在這裡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這是事實!”慕容夕在心裡不住的想着。
只不過雖然慕容夕是這種想法,可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慕容夕已經對鈺的情緒產生了變化。
當然,這種變化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滴淡水一樣,很容易就被憤怒的情緒所同化。
“總之我的話到此爲止,換皇上還叫我去熬一點粥,我要先離開這裡了。”鍾程程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以後,便自認爲在這裡戳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便打算離開這裡。
看着鍾程程離開的背影,慕容夕不由得把自己的臉低了下去,心中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其實夏子鈺這個人,本性並不算特別的壞,而且,他也算是比較,會照顧人的人吧。”慕容夕淡淡的想着,本來打算動一動身體,轉轉脖子活動一下的,但是卻看到了不遠處正在看自己的夏子鈺。
“夏子鈺!”慕容夕把聲音壓得很低,儘量不讓自己心中的情緒透露在外表,讓他發覺。
夏子鈺聽到這一聲呼喚以後,便也徑直走到了慕容夕身邊,問道:“怎麼了。”
慕容夕頓了頓,做出猶豫的神色,轉眼又好像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說道:“反正對於這件事情,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講不該講,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子了,我覺得我必須要說,還希望陛下可以允許。”
“你先說說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作爲魏國的皇帝,其實,夏子鈺也是比較親民的了,比如現在,他就是一直保持着平靜的心思,想要聽慕容夕把話說完。
慕容夕考慮了一下到底該怎麼說,但是不管她怎麼想,這件事情說出來着實是有一些不太合適。
但是爲了現在的自己考慮,必須要說這件事情,也只好硬着頭皮把自己所有想說的全部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只不過在說之前,慕容夕還是要先屢屢自己的思路的,吳良這個人,說句不好聽的,實在是老奸巨猾,而且他的性格陰險狡詐,這樣的人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但是他這個人又是夏子鈺的老師,這件事情如果要是說出來的話,不招殺頭之罪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那我就不說了。
於是慕容夕很正經八百的把這一段給跳了過去:“陛下,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我感覺我想的事你也都知道。畢竟現在正出了這種事情,王國裡面肯定有人將有暗算我,所以,我在這裡久留,也着實不是一件好事,我希望……”
“你希望朕送你走?”果不其然,夏子鈺打斷了慕容夕的話,並且說道。
“想要重新恢復魏國的實力,我覺得還是應該走正道比較好,所謂的良軍,講究天時地利與人和,你這樣把我囚禁在這裡,目的就是爲了軒轅琛的孩子。但是,難道你不會想一想嗎?這件事情,完全就違背了這裡所謂的人道,你用這種不三不四的手法,真的能夠改變什麼實質的東西嗎?最多隻是得到一些土地罷了,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如果你是這樣一個暴君,在人民的眼中,他們會怎麼看你?你確定他們不會像洪水一樣,來推翻你的統治嗎!”慕容夕語氣越說越堅定,而且越說越生氣。
說到最後就差站起來說話了,可是,剛剛纔緩解了腹痛的慕容夕還有力氣站起來?
其實慕容夕可以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試問,在現在這種環境下,哪有一個被俘的囚犯,膽敢以這種形式用這種聲音和當朝的皇帝說話呢?
其實說這句話的慕容夕雖然沒有把話全部全盤托出,但是也終究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畢竟如果現在夏子鈺不把自己放走,那麼,自己會死在這裡,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只不過這一次夏子鈺並沒有給慕容夕任何的答覆,也沒有做什麼動作,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慕容夕留下。
只不過是一個人轉過身來,把雙手扶在背後,默默的走出了大殿。
夏子鈺讓人好生照顧慕容夕,不準再出任何的差錯。
他一人走向遠處,對着湖面看向了現在的自己,不禁帶着自嘲,這還真不是當年的夏子鈺了,這些事情,改變了他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