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細細觀看這把長劍,發現劍鞘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處則是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
心中一動,她將這長劍抽了出來,劍身呈金黃銅色,只是橫向揮動了一下,結果將牀榻旁的紗幔直接橫切了一大塊,切割的紗幔直接垂落在地板上。
證明這把劍鋒利無比,雲邪驚訝讚道:“這是軒轅劍?軒轅氏的手藝?”
“好眼光!”
迦夜微微一笑,“這確實是軒轅氏的手藝,世人只知軒轅氏所鑄的劍,皆叫軒轅劍。可這一把,並非叫軒轅劍,而是叫斷念。它削鐵如泥,它是陪伴我出生入死,在戰場上飲過無數人血。如今,我將它贈於你。”
雲邪瞥了他一眼,“斷念?你別和我說,你還有一把軒轅氏所鑄的劍。”
迦夜目光清澈,坦承而道:“沒錯,我這裡還有絕情。這可是我保命的傢伙,夫人你總不會把爲夫的絕情劍也一起要走吧?”
“打住!別再叫我夫人,我聽着心裡瘮得慌!”
雲邪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外人若是不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單是聽他這話,就能讓人誤會以爲她怎麼他了呢!
“夫人這是嫌棄爲夫長相?”
“……”
“還是嫌棄爲夫實力不強?”
“……”
“還是說,夫人要驗爲夫的牀帳功夫?”
迦夜那理所當然的問話,讓雲邪羞的面紅臉燒!
霧艹!
無恥之徒啊!
雲邪氣血衝腦,無法再思考後果,抽起斷念劍就指着他,喝斥道:“……你給我滾出去!立刻,馬上!”
“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啊!我這纔剛送夫人禮物,你就拿着斷念劍指着爲夫,真是讓爲夫傷心難過啊!夫人啊,你過來摸摸爲夫的心,爲夫現在好難受的……”
迦夜一副自我哀憐的樣子,更是讓雲邪氣得腦子發懵,當下揮劍就朝他砍了下去,“浪蕩之徒!”
迦夜的身形緩緩的由實體變淡,他嘴角帶着淺笑,眼睛帶着深情款款,“夜深更重,夫人該歇息了。爲夫該離開了,你若有事,便去祭靈塔尋我便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影已經化爲虛有。
若不是牀榻上還有他躺下的痕跡,雲邪會以爲,自己從頭到尾只是做了一個夢。
緊握着手中的斷念劍,雲邪怔怔的看着迦夜離去的地方,半晌回不過神來。
……
翌日,太陽只不過剛剛升起。
杏嵐山莊的一排杏樹園裡,雲邪正在練劍,身影翩若游龍,劍花在空中星星點點晃過,如暴雨疾風,她隨心所欲地控制劍氣去向,動作連貫,出招刁鑽。
一套劍法耍畢,雲邪這才收劍而立。
雪白的風衣逆風亂舞,漆黑的髮絲張狂飄蕩,一雙犀利讓人心神巨震的深邃雙眸,閃爍着星辰般的光澤,那傲立風中脣角緊緊的抿着,昭示出此時心情不佳。
自昨夜起遇見鬼王迦夜,她一夜未眠,根本沒有辦法睡得着,所以一個人跑來這裡,一直練劍,以求能讓自己的心境能平靜一點,腦子才能思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