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這個廢物已經斷氣了。”尖銳的男聲看着血肉模糊的身軀,沒有絲毫憐惜,有的不過是輕蔑。
“哼,這個賤人,明明是個廢物,還敢霸佔着大小姐的位置,早就應該打死她了,留到現在,還真是便宜她了。”女聲帶着稚氣,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打扮很得體,她的手裡拿着一根沾着血的鞭子,臉上滿是狠毒。
“就是,也不知道爹是怎麼想的,留着這麼個廢物,白白讓我們嚴家蒙羞,幸好這個廢物闖禍,讓奶奶重罰了,本來就剩一口氣,如今死了,相信沒有人會懷疑的。”男孩得意的說着,頭微擡,嫌棄的用力踹了腳屍體,“現在好了,這個廢物死了,看誰還敢嘲笑我。”
被喚爲二姐的嚴無歌跟着點頭,從現在開始,她就是嚴家大小姐了,眼中滿是亮色,絲毫沒有愧疚感,看了眼門口,“我們走吧,看到她就晦氣,我要回去洗個香香的澡去去晦氣。”
“這麼說我也感覺全身不舒服,二姐,我們快走吧。”說着看了眼身上沾到的血,忙往外走去。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了。
沒人注意到,那本來如死屍一般的身體抖動了一下,一雙精明的眼睛張開,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
強忍着疼痛,接收着腦海中強行灌入的記憶,那是另一個女孩的記憶,也是這具身體的記憶。
這裡是一個修仙的世界,每個人六歲就能覺醒自己的戒靈,通過戒靈脩煉相應的靈力,原主名叫嚴無邪,是嚴府大小姐,父親是建州三大家族之一嚴家莊莊主,母親是雪山派弟子,性格溫婉,也是父親的正牌夫人,剛纔說話的兩人,是父親唯一的偏房柴郡主所出,兩人之所以那麼囂張,一是因爲柴郡主的身份,二是因爲兩人的戒靈非常的強大,可以說是家族的榮耀,三則是嚴無邪的戒靈。
那是一隻沒有任何作戰能力的兔子,和普通的兔子沒有什麼兩樣,根本沒法用來修煉。
所以嚴無邪已經十五歲了,卻依然沒有邁入靈力的邊緣,廢物之名,也就是這麼由來的。
也因爲如此,嚴無邪自責,在府裡大氣都不敢出,若不是有父母護着,怕是連丫鬟都能騎上頭來,而這一次她之所以受罰,則是因爲不小心把奶奶養在花園的極品蘭花壓死,而此時父母兩人又去了雪山派,趁着這個機會,本來就對她很有意見的奶奶,便讓人打了她足足二十鞭,要知道,嚴無邪沒有靈力,這二十鞭若是尋常人打也能讓她痛不欲生,更別說是讓擁有靈力的人,灌輸了靈力,若不是他們控制的好,怕是早就把身體打穿了。
好不容易撐過了懲罰,送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兩個祖宗跟在身後便進來了,在她本來已經傷痕累累的身上,更添幾道傷口,活活把她打死了過去。
眼睛一眯,腦海中最深刻的,便是她站在花園,不知被誰撞了一下,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倒去,剛巧壓在了蘭花上,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想到那身影,嚴無邪止不住的冷笑,很好,若是原主,或許不會追究,甚至想不通,但是換作了她,那麼對不起,她不是聖母,也不會把別人的過錯想成理所應當,沒有讓對方拔下一層皮,她誓不罷休。
在這個強者生存的世界,若是她沒有靈力,怕也只是被人欺壓,就算那隻兔子沒法修煉,她就不相信,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提升靈力。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身後的傷,若是再這麼下去,她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像原主一樣掛掉。
如果真如原主記憶裡一般,那麼父母對她應該還是可以的,因爲二人,這府裡也沒人敢和她正面衝突,若是發出響聲,應該會有人進來纔是,可是,若那兩個熊孩子的人在外面呢?這不是引他們進來滅口嗎,左右爲難,在這麼下去,不用多久她便會失血而亡,倒不如拼一拼,眼睛看了眼四周,伸手按住牀邊的櫃檯,不顧身後的疼痛,使上力氣,把它往一邊推倒。
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傳到了外面,聽到外面傳來的驚呼聲,隨後推門的聲音,本想強撐着起來,不過剛纔的動作,讓她的後背滲出了不少血,失血過多,整個人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熟睡中,感覺屋中聚集了很多人,隨後背後有人正在擦藥,清清涼涼的,眼睛也沒睜,知道自己賭對了,心裡放鬆,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了。
隨後的幾天,嚴無邪清醒的時間不多,只知道有人給她餵了藥,牀前的人來來回回不少,其它的,她一概不知。
無邪的牀前,一對男女對面而立。
“老爺,老夫人怎麼能這麼狠心,這也是她的孫女啊。”嬌柔的女聲,微微沙啞,顯然是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