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參奏丞相雲天。結黨營私,貪污舞弊。另,教唆蘇妃魅惑聖上,以亂朝綱。”閔秋仁一口氣說完,還從衣兜內拿出厚厚一本賬簿,交到仇予手中,呈到皇上面前。
燕翎風拿到帳薄,輕輕翻開。堂下的雲天已經滿頭大汗了,但仍面不改色。站的筆直。
整個大殿死一般的沉寂,只能聽見燕翎風刷刷翻帳薄的聲音。其實燕翎風已經掌控雲家的勢力,如今又在早朝中揭發雲天貪污的證據。勢必要將雲家一網打盡。
燕翎風嘴角掀起得意的笑,稍縱即逝。
“雲丞相,你有什麼話要說?”燕翎風並沒有馬上降罪於雲天,還讓他自辯。
雲天聲音顫抖,跪地:“皇上,老臣冤枉。請皇上明察。”雲天忍不住的抖擻。
龍椅上的燕翎風沒有大怒,慢條斯理的說:“哦?冤枉?”雲天看向一旁的官員,那是他的人,一定會爲他說話。可是那官員一直低頭不語,根本沒看見雲天的眼神。
原來,今日這一幕是燕翎風安排的。前一日他終於掌控雲家所有的勢力,那些曾經爲雲天馬首是瞻的官員個個縮到後面,不敢替雲天說話。燕翎風安排閔秋仁當衆揭發雲天貪污舞弊。從而徹底打垮雲家。
“仇予,將雲天壓入大牢聽候發落。雲府上下同樣壓入大牢,蘇妃打入冷宮。”威嚴且霸氣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仇予看了燕翎風一看。領命而去。
“皇上,老臣冤枉啊……冤枉啊”雲天被侍衛拖下去,死命的哭喊。
“退朝”燕翎風明黃色的龍袍消失在大殿中。衆位官員搖頭嘆氣,這雲家怕是徹底在燕國消失了。雲家敗落,最高興的莫不過是太后和她的孃家楚家。雲家本就和楚家相鬥多年,一直被壓在雲家之下。這次雲家敗落,楚家也是“功不可沒”。
御書房門口,仇予已經派人將雲家的人統統壓進大牢。燕翎風此時也回到御書房。
“仇予”燕翎風高聲喊道。仇予快速的走進來。跪地。
“你去將雲軒悄悄帶進皇宮,另外,傳旨。丞相雲天結黨營私,貪污舞弊證據確鑿。三日後雲家上下全部斬首。雲蘇打入冷宮。”燕翎風吩咐仇予。
燕翎風知道,雲蘇在雲家不受待見。唯獨對雲軒格外親近。燕翎風爲了雲蘇,留了雲軒一條命。
三日後——刑場
由於雲天曾是朝廷命官,位高權重。皇帝並沒有讓百姓進場觀看。偌大的刑場上,只有雲家幾十口的人。
陣陣低泣聲響起,雲天自知罪有應得。並沒有哭鬧。他知道,自己勢力龐大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一天竟來的這麼快。
旁邊的姬妾痛哭不已,雲天心中煩悶,厲吼一聲:“哭什麼哭。”
此時,監斬官已經做到位子上了。一聲令下。
從此,雲家這個家族在燕國大地上。
燕翎風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朝堂上,唯有楚家稱霸。
此時,還在鳳城的雲蘇心突然動了一下,她轉頭望向京城的方向。茫然不解。爲什麼心跳的這麼快?難道發生什麼事了?也許是幻覺,雲蘇搖搖頭,自己太緊張了。想太多。
一旁的墨玉明顯感覺到雲蘇不對勁,連忙問道:“雲蘇,你看什麼呢?沒事吧。”
“沒事。”雲蘇輕輕的回答。能有什麼事呢?什麼事也沒有。現在她只想要怎麼進宮,要怎麼才能救出無夜。別的她都不想浪費時間去想。
天空昏暗,說話間。豆大的雨珠滾滾落下,只是一瞬間,街上到處都是雨水。雲蘇站着不動,墨玉見到慌忙拉着雲蘇去躲雨。
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由於躲閃不及。雲蘇身上淋溼了。
雲蘇忍不住的顫抖,蹲在地上。顯得很無助,心還是一抽一抽的疼。
夜幕降臨,空蕩蕩的街道經過雨水的洗刷。顯得格外的光亮,這個夜晚舒心的寂靜。
雲蘇早早的上牀休息,剛剛不小心淋了雨,身子有些發沉,腦袋迷迷糊糊。
雲蘇知道,她又着涼了。這個身體真是差極了,稍微淋點雨,就會生病,如果是以前的身體,就這點雨又算得了什麼。
墨玉不知道去哪了,連晚飯都沒有吃,可能又碰見什麼好玩的事情了。
雲蘇迷迷糊糊的躺在牀上,嗓子乾燥的厲害,腦袋也越發沉了。難道今日就要燒死在這了嗎?
空空的房間一個人也沒有,她又動彈不得。她微微嘆息,只得保佑在沒燒死之前,墨玉能快些回來。
終於抵不住病魔的‘摧殘’雲蘇陷入昏迷,蒼白的小臉微微泛着紅,額頭燙的要命。紅脣也略顯蒼白,緊緊抿着,好像很痛苦。
雲蘇昏迷時,只感覺有一把火狠狠的燒着自己。
但是又很冷,冷的徹骨,雲蘇緊緊的蜷着身姿,不住的顫抖。
這病來的氣勢洶洶,雲蘇嬌弱的身體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冰冷的鐵鏈,昏暗的牢房。
這是在哪?什麼地方?只見面前的牢房裡關着一羣人,是誰?看不清楚。低低的哭泣聲,輕輕的哧怒聲。一聲一聲的擊打着雲蘇。她抱着頭蹲下,痛苦的喊着:“不要,不要過來。不要傷害我,不要……”這是哪裡?爲什麼自己會在這?他們是誰?
轉頭,觸到冰冷的牆面。“雲蘇,快來救我……”一陣陣低吼聲傳進雲蘇的耳朵。“是誰?你是誰?爲什麼要我救你?”雲蘇左顧右盼,就是看不清是何人在說話。
這裡好可怕,好冰冷。雲蘇轉身大步跑開,“不要追我,不要追我……”突然前面出現一個大坑,雲蘇躲閃不及。掉進坑裡。“啊……”慘叫連連。
“雲蘇,雲蘇你醒醒。”熟悉的聲音傳來,雲蘇勉強睜開眼睛,是墨玉!是墨玉在叫她。雲蘇眼裡一片茫然,我不是在一個又黑又冷的地方嗎?那裡有好多人在哭,還有人要我救她。那是什麼地方?雲蘇微微擡頭看向四周。屋裡只有幾顆蠟燭在黑暗中搖曳着,有點昏暗。
好一會,雲蘇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客棧的牀上。着涼發燒陷入昏迷。
“雲蘇,你沒事吧。”,墨玉擔心的問道。自己不過出去一小會,她怎麼就燒的這麼厲害。
以後再也不貪玩了。墨玉後悔極了,她沒想到雲蘇會生病。而且還是那麼嚴重。
就在雲蘇昏迷的時候,她已經請了大夫幫她看過了。大夫說,幸好看到及時,否則性命難保。
墨玉嚇死了,雖然大夫說雲蘇沒事,可是看着雲蘇因痛苦而扭曲的小臉還是很心疼,看她眉頭緊皺,嘴裡還不住的呢喃,就猜到她在做噩夢,所以趕快把她叫醒。
墨玉長舒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安靜下來。
“雲蘇,你醒了就好了。大夫說,要是晚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我以後再也不貪玩了,一定好好守着你。”墨玉說着說着忍不住紅了眼眶。
要不是她回來及時,恐怕……
“墨玉不哭,我沒事”雲蘇虛弱極了,等於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聲音沙啞。
墨玉乖巧的給她到了一杯水。
雲蘇喝下之後,頓時覺得胸腔清涼多了,渾身痠痛的要命,動也動不了,一雙大眼睛出神的望着牀頂,空洞的很。
冰冷的鎖鏈,哪裡是哪?牢房,是牢房!
雲蘇認出那是牢房,爲什麼平白無故的會夢到牢房?難道無夜有危險?不會的,獨孤絕答應過會保證無夜活着,他不會那麼做的。那是爲什麼?
滿腦子的疑問充斥的雲蘇。本就不算太清醒的雲蘇又昏昏沉沉的。
墨玉看見雲蘇又要暈過去,嚇得她猛地推推雲蘇。
雲蘇咧嘴一笑,“墨玉,我沒事了。就是累。想睡一會”墨玉想到生病的人最是需要休息。可是她還是害怕,但是雲蘇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沒事。“那我去給你熬藥,你先睡吧。等藥好了我在叫你。”“好”雲蘇虛弱的回答。
墨玉幫雲蘇掖好好被子,轉身輕輕的走了出去。雲蘇又睡着了,房內一片安靜。
雲蘇還不知道雲家已經被滅門,當她知道後又會怎麼樣呢?當然這都是後話。
一個時辰後,雲蘇幽幽轉醒,身子還是很沉。腦袋也痛的厲害,嗓子乾燥。
正巧,墨玉端着剛剛熬好的要走進來,看到雲甦醒了,便把藥直接拿到雲蘇跟前。
聞着那刺鼻的問道,雲蘇狠狠的皺起眉。又要喝藥,最討厭的就是喝藥,她用小狗狗般的眼神望向墨玉。
誰知墨玉美人根本不知道雲蘇怕苦不想吃藥,還以爲是她怕燙。所以,墨玉用她纖薄的紅脣一下一下的吹着藥,想等涼些就喂雲蘇喝。
“墨玉……可不可以,不喝藥。”雲蘇弱弱的問道。
墨玉一頭霧水,“爲什麼不喝藥,生病了當然喝藥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可是,我怕苦。”雲蘇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墨玉想了很久,才知道她說的是啥。
墨玉雙目一瞪,厲聲道:“不行,必須喝藥。你剛剛昏迷都嚇死我了。必須得喝藥。不喝藥病怎麼好?”雲蘇鬱悶了,看着墨玉瞪着雙眼又覺得好笑,於是便妥協了。
斷過藥碗,一口氣喝個精光。墨玉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拿出一樣東西,雲蘇一看是蜜餞。
嘿嘿的傻笑了,原來墨玉早就準備好了。
雲蘇喝下藥後,吃下一顆蜜餞,頓時嘴裡一股甜味四溢瀰漫。
喝過藥後,墨玉又端來一碗粥,雲蘇很配合的喝個精光。
夜也已經深了,沒有星星。
雲蘇二人也都睡下了。
她沒在做噩夢,一覺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