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風眉眼一皺,“你這性子越發野了,待會去雍寧宮陪朕用膳,朕有東西給你!”
雲蘇眼睛一亮,還未來得及問是什麼,燕翎風已經擡步出去,雲蘇怕夜長夢多,連忙跟了出去,“皇上……”
他壓根不理。
在人多的時候,雲蘇還沒有大膽到去挑戰他身爲帝王的威嚴,只是步步跟在後頭,燕翎風一步邁入內室,雲蘇也緊跟着進去。
砰——
她被他狠狠抵在了柱子上。
只消這一幕,仇予一個眼神所有的宮人自動退出,還爲這對帝妃關上了殿門。
雲蘇掙了下,“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是什麼?”
“你猜猜!”
“我怎麼猜得到!”雲蘇瞪眼。
燕翎風勾脣邪肆一笑,將她的手扣住,放在了自己身上。
“猜到了嗎?”燕翎風湊在她耳邊問。
“你無恥!”雲蘇咒罵。
燕翎風不惱,按住她的手在身上,讓她動彈不得,“夫妻之間,何來無恥?”
“夫妻?”雲蘇苦笑搖頭,“一夫多妻,算不得夫妻!”而且,她也從未幻想過,他會在心裡將她當成妻子,只是妃子罷了!
她不屑的神情,和一種深藏在倔強眼神後的倔強,深深刺痛了燕翎風,他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頜,將她狠狠擡起,“你究竟要怎樣?”
“是你究竟要怎樣!”雲蘇回瞪。
“是不是嫌朕太過寵你了?”
“對!”雲蘇篤定。
那種沒有愛的寵,只會給她帶來禍患,在關鍵時候那份寵什麼都不值,她不要!一想到無夜的傷,一想到那天他對沈心冰的好,和對鈴兒的冷漠,雲蘇就眼睛脹痛,像是有什麼**來落下了。
她狠狠擡頭,讓淚水在眼睛中轉了一圈,消失。
燕翎風眯着眼,將她所有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雲蘇,你究竟想要什麼?”給她無邊寵愛,甚至給了她過分的縱容,她卻還不知足?
一次次折磨自己,折磨他,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如何!
別忘了,他的耐性是有限的!別讓他連最後容忍的耐性都消磨掉!
“我想要聖旨,你上次承諾我的!”雲蘇淡然。
燕翎風眸一寒,“好!陪我睡,我給你聖旨!”
“燕翎風!”雲蘇驚詫的瞪大了眼睛,“這麼無恥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居然拿這種事情,來要挾她?
“如何無恥?”燕翎風冷笑,“讓你陪我睡,是你應該的,朕答應給你聖旨,那是恩待!”
燕翎風被憤怒擊碎了理智,什麼話難聽,就挑什麼話說!
“好!”雲蘇壓了口氣,“我同意!”
又不是沒睡過,一夜跟兩夜沒什麼區別!侮辱已經待在身上了,總有一日需要離去,才能徹底洗清!
雲蘇死死閉上眼睛,好不反抗的站在她面前,任由他如何都成,燕翎風冷冷看着她,“你以爲朕會碰一個死魚嗎?”
當然不會,他多少個女人,多少的花樣沒有玩過,吃膩了山珍海味了,要換換其他口味了麼?雲蘇冷冷看着他,“究竟要怎樣!”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
燕翎風冷笑,“朕以前不是教過你嗎?取悅朕!”
“燕翎風,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雲蘇氣得眼淚又冒了出來,有種怎麼樣也壓不住了的崩潰感。
“你若喜歡,或者說是期待,朕當然可以!”燕翎風邪肆一笑。
“你無恥!”雲蘇大吼。
燕翎風掏掏耳朵,“你能有點新鮮的嗎?”
“燕翎風,你他媽禽獸變態~!”雲蘇被他激怒了,不顧一切的咆哮道,那聲音太大,透過了殿門傳到了外面,仇予聽了緊皺眉頭,狠狠朝衆人一瞥,衆人忙像個聾子一樣離開。
燕翎風臉色暗沉似水,雲蘇才驚覺,她可能有些過分了?但是如今悔恨,可還來得及呢?
“怎麼?怕了?”燕翎風睥睨着她。
雲蘇一縮脖子,不再說話,”鬆開我吧!累了!”
“爲何,這幾日老是叫累?”燕翎風將她下頜一擡,清晰能看見她濃濃的黑色眼圈,“沒休息好?”
深眸中,溫柔如潮水般涌來,雲蘇招架不住,遲早敗陣,她笑道:“燕翎風,你究竟是什麼人?溫柔時,能這般溫柔,兇殘時,又能那般兇殘!”
“兇殘?”燕翎風皺眉,似乎對這個詞語表示非常的不解,“爲何如此說朕?”
“難道不是?”雲蘇動了動身體,想從他懷中鑽出,燕翎風不許,將她按在柱子上,雲蘇咬牙道:“你不是要要我嗎?在這幹嘛?上牀呀!”
燕翎風挑眉,“爲何你強悍時能如此強悍,羞澀時又能那般羞澀呢?”
雲蘇啞口無言。
也許,誰都是兩面派,他或許也不知道他爲何如此,就如同她也不知道,她爲何這樣!
誰也說不清楚,兩人互相望着,一人慢慢勾笑,一人慢慢皺眉。
燕翎風得意,“怎麼?”
“要麼上牀,要麼走?”雲蘇彪悍。
這身後擱在柱子上,又冷又硬實在難受,雖然上牀免不得要被這男人吃,所幸被他吃也不算是什麼痛苦的事情,雲蘇尚且可以忍受。
燕翎風再不說什麼,一彎腰將她扛在肩上,“當然上牀!”
每一個男人體內都藏着一頭狂野的獸,只有遇見命中的那個女人,纔會將他體內的獸釋放出來,不管他外表多麼凌厲彪悍,到了那一刻,都如同一個下作的流氓。
雲蘇,就是那個女人!
只是,他們兩人都不知道,不曾察覺而已。
當雲蘇被壓入錦被中時,她重重鬆了口氣,天知道她昨晚睡得有多晚,早上起得有多早,壓根睡得不好。
哪怕是睡着,也感覺一陣一陣的難受和辛苦。
如今壓在被子上,總比被抵在柱子上舒服,燕翎風卻不明白她心中所想,興趣昂然的望着她滿臉的輕鬆,“你似乎很喜歡朕壓着你?”
“滾!”雲蘇將他一推,毫不客氣!
燕翎風臉色頓時沉了,“還沒有人敢這樣跟朕說話!”
“不用你強調,我知道!”
“知道就好!朕如此寵你,你是不是應該好好回報回報朕的恩德啊?”燕翎風抓住她的手。
雲蘇漸漸的也無力反抗了,便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燕翎風止了動作,在她身側躺好,呼吸仍舊的粗重,“不想要?”
“嗯!”雲蘇點頭,往他懷中窩了窩,“燕翎風,您能別要了嗎?我累!”
她弱弱軟軟的語氣,和如同一隻小貓一樣的動作,讓燕翎風的心頓時軟了幾分,將她往懷中一帶,“累了,就在朕的懷中躺會兒!”
“嗯……”雲蘇長長一聲後,嗅着他身上獨有的龍涎香味,漸漸的生出了幾分倦意,卻不敢放肆的睡,因爲身邊男人的僵硬她能感受到。
“睡吧,朕不動你!”燕翎風好笑,聲音溫柔似水。
雲蘇睜了睜眼睛,“燕翎風,您能不能……”她一咬嘴脣,又說不下去了。
“要聖旨?還是要朕饒了鈴兒?”燕翎風這樣問她。
雲蘇搖搖頭,“我想要聖旨,那是你答應給我的!鈴兒,你還是將她弄出去吧,你都已經下了承諾,我怕你難做!”
雲蘇咬脣,抱歉其實她是有其他打算,但是在這種關鍵時期,能夠利用你一下,就利用一下吧!起碼,她不會害了他!
燕翎風眸子一動,帶了幾分驚喜不可置信的望着雲蘇,“只要你一句話,我便允了你!”
“不必!”雲蘇搖搖頭,“只求你,讓我哥雲軒將她帶出宮去,別讓她受了苦就好!”
“好!朕依你!”燕翎風毫不猶豫,堅定承諾。
雲蘇心中的一塊重石頭落地,嬌聲嬌氣往他懷中一靠,“燕翎風,聖旨呢?”
燕翎風將她推開一些,垂頭看她,“朕說了,想要聖旨很簡單,陪朕睡幾次,朕滿意了自然會把聖旨給你了,你又不肯你讓朕如何好做呢?”
“燕翎風,虧我還記得你是個人物,沒想到你這樣……”雲蘇一咬脣,將話語吞下。
“怎麼樣?”燕翎風追問。
“卑鄙!”雲蘇說完,還勾起脣角笑了笑。
燕翎風跟着勾脣,似乎對這樣一個稱呼,絲毫不惱,“朕也覺得不錯!”
“你!”雲蘇瞪了瞪眼,表示對無恥之人是無法用常理來思考的,所以對他表示很無語,“我想去看看無夜!”
“不許!”燕翎風霸道,“兩個選擇,要麼做,要麼睡!”
“嗯?”雲蘇驚喜,“你剛纔說我陪你睡幾晚就能拿到聖旨,這個睡跟那個睡,是一個意思嗎?”
“你覺得呢?”燕翎風笑。
“一個!”
“那好,現在你除了做,還是得做!”燕翎風邪笑。
雲蘇狂汗,“算了,睡吧!”
“過來!”燕翎風扯了扯滾落在一邊去的雲蘇。
“幹嘛?”雲蘇不耐煩。
“朕說過,睡要陪朕睡,你不縮在朕懷裡,算什麼陪朕睡呢?”燕翎風挑了挑眉,等待着她自動乖乖過去、
雲蘇苦笑無奈,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能力,時而如同魔鬼,時而又溫柔似天使!讓人捉摸不透,所有的氣氛,都可以隨着他的心情改變而改變。
詭異難測!
雲蘇真不敢想象,醒來後又有什麼風波在等着她!
天灰濛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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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雲蘇的心就一陣抽痛。
嚴重懷疑,是不是心肌梗死了?爲何這幾天,心都痛呢?
燕翎風翻了個身,感受到身側女人睜開的眼,將頭往她頸窩一埋,“怎麼就醒了?”他記得,她一向愛睡,有時候推都推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