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本尊只有殺了你,方能爲本尊的女人報仇咯。”
千代冥邪肆的眼神,戲謔的瞅着楚璽鏡。
“靠,你這是什麼變態邏輯?”
就連守在屋內的楚景淵,也對千代冥異於常人的思維方式感到抓狂。
“這就是本尊的邏輯,哈哈哈……”
墨水心就是在千代冥這一連串的變態笑聲中,逐漸恢復知覺的。
在聽到這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之後,她恨不得能再次昏厥過去,此時的她,尚不知自己已經歷了九死一生,險些魂飛魄散與這個異世。
“楚鏡……”
隨着知覺的恢復,墨水心方纔感受到全身深入骨髓的疼痛,彷彿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都被人在殘忍的破壞着。
“這……這是,在重生?”
聽到墨水心低喃的楚景淵回過頭,才發現在自己分神的短短時間內,一個全新的墨水心已經赫然生成,他努力壓抑自己的驚歎,頗感吃力的嚥下口水。
“小矛,我這是……怎麼了?”
伴着墨水心微弱清冷的嗓音傳來,一條雪白的纖臂搭上殺神矛具化成的大鼎邊上,緊接着,墨水心整個人便浮出了滿是濃黑藥汁的大鼎。
雖然淬體的痛苦入骨入髓,然而已經盡力過前面兩次淬體的墨水心,明顯比之前的承受能力強大了許多。
再加上她進入淬體前,原本就是出於氣若游絲,毫無知覺的狀態,這反而讓她躲過了淬體最難熬的拆體階段。
是以,雖然她現下還沒有恢復全部的體力,但是意識卻已然清醒了不少。
“哇嗚……笨蛋主人,你總算是活了,小爺都快被你嚇死了,嗚嗚……”
就算傲嬌如殺神矛,此刻也被重生的墨水心感動到不能自已,嗚嗚咽咽的抽泣起來,雖然說器靈並沒有眼淚,不過還是令它的主人暖心不已。
“傻瓜,我可是……名震上古的大殺器……殺神矛的主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死掉。”
墨水心虛弱的靠在殺神矛具化出的大鼎壁上,溼漉漉的墨發,更襯的她本就絕世的容顏,更加的清麗脫俗。
饒是從小見慣了美女宮娥的楚景淵,此刻也被她的美貌深深震撼。
“小七!”
“哦哈哈……看來本尊的女人已經醒了!”
與此同時,位於屋外的楚璽鏡和千代冥亦同時回身,只不過楚璽鏡是滿臉的喜悅和感動,千代冥則是一臉的戲謔和邪肆。
只要那個女人活過來了,他就不擔心了,反正早晚都會是他千代冥的囊中之物。
“女人,本尊來看你了!啊哈哈……”
“休想!”
千代冥浪笑着就要進入墨水心所在的房間,但是他身形雖快,卻快不過楚璽鏡的殺招。
“嘖嘖,你這樣太不友善了,不過本尊偏偏喜歡!”
千代冥錯身躲過楚璽鏡蘊含着怒意的凌厲掌風,仍不改一貫的戲謔口吻,一雙丹鳳眼斜斜的瞅着楚璽鏡。
雖然面帶微笑,然而話音未落,便朝着楚璽鏡釋放出一個大殺招。
瞬間,一個泛着金光的赤紅火球,以閃電般的速度,直接砸向楚璽鏡的面門。
楚璽鏡白靴一點,瞬間移動到千代冥身後,火球砸到地面,分分鐘便將太醫署的大院燒出一個數百米寬的黑洞來,
周圍一片也都皸裂成萬道溝壑。
本就實力強悍的千代冥,在服用了火鴉內丹恢復了火焰金光的實力之後,整個攻擊水平與楚璽鏡已然達到了不相上下的地步。
“千代冥,此地此時並非你我纏鬥的合適時機,如果你一定要打,不如我們約個世間再戰。”
楚璽鏡輕巧落地,金色眸光淡淡的落在千代冥身上,決定與他做下約定。
一來,兩個絕頂高手過招,勢必殃及無辜,而這是楚璽鏡萬分不願看到的。
二來,此刻將將復活過來的墨水心,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令他掛心不已,若是不答應跟這個嗜戰若狂的神族右護法做下來日再戰的約定,只怕今日他們是很難擺脫掉他的。
“好,那本尊就跟你約定,什麼時間什麼地方,你說吧。”
千代冥痛快應戰,作爲嗜戰如命的神族右護法,他最怕的就是無人可戰,如今既然有人主動提出要跟自己對戰,而且對方的實力又很可能在自己之上,這一點,光是想想就令他興奮不已。
雖然他與楚璽鏡,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經決鬥過一次,但是那一次,兩人都處於神智未覺,實力沒有恢復的階段,是以,對於那次決鬥,兩人打個平手結果,千代冥並不滿意。
“三日之後,京城東面三百里之外的竹林內。”
楚璽鏡略略想了一下,便決定將決戰地點定在他跟墨水心原本打算借住一宿的京城東郊竹林。那裡人煙稀少,輕易不會造成什麼不必要的傷害。
“好,本尊依你,到時若見不到你人,就是天涯海角,本尊也必將你斬殺!”
千代冥對楚璽鏡之言爽快應允,雖然見不到他心心念唸的女人,但是隻要一想到即將能夠和一位絕頂高手對決,他渾身流淌的好戰血液,便不停上涌。
“這一次,本尊定要讓你心甘情願,臣服認輸!”
對於上一次兩人戰成平手的結果,千代冥萬分不爽。向來自詡戰神的他,人生的信條就是要麼勝,要麼死,平手什麼的,都不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楚璽鏡鎏金面具遮蓋下的俊顏,冷淡一笑,語氣冷淡的說道。
數千年前,被好戰的千代冥苦苦纏鬥,一直令他苦不堪言,如今只不過是過回從前的日子罷了。
“女人,今日本尊好事臨門,就不進去了,下次再見面時,本尊必會將你帶走!哦哈哈哈……”
千代冥臨走前,還不忘朝着門內大聲叫嚷了一句。
他那獨有的邪肆語調,讓剛剛甦醒的墨水心秀眉緊蹙,一雙白皙纖嫩的玉手,頭疼的撫上太陽穴。
“怎麼又是這個變態的傢伙,楚鏡呢?”
墨水心自動忽略一旁,已經被自己的傾城之姿,迷到目瞪口呆的楚景淵,慵懶的詢問殺神矛。
眼前這人貌似是楚璽鏡的弟弟,她記得方纔正是此人挾持了薛子鳶的兒子楚景徹,才讓一度陷入困境的楚璽鏡又機會打破僵持的局面。
只不過自己也因此而受了重傷。
思及到自己所受的傷,墨水心連忙在大鼎中試着伸展胳膊腿,原來不是她的錯覺,果真已經不痛了,看來一定是楚鏡和小矛想辦法治好了自己的傷。
“笨蛋主人,是小爺我救的你,跟那個男人可沒有任何關係!”
感知到墨水心意念的殺神矛,連忙跟自
己的主人澄清誰纔是救她的最大功臣。那不屑的語調,似乎是完全忘記了楚璽鏡方纔割手獻血時,給它帶來的感動。
“是是是,我知道,小矛你纔是救我的大功臣。”
墨水心微微一笑,對於殺神矛的抱怨不置可否。
被晾在一旁的楚景淵,好不尷尬的看着陷入沉默的一人一鼎,對於墨水心和殺神矛的交流,好無所覺。
“那當然了,不過那人也稍稍做了一點小小的貢獻罷了。”
殺神矛先是得意洋洋的自誇了一番,而後想起楚璽鏡方纔的‘壯舉’,又不得不違心的提了一句。
“哦?什麼貢獻?”
墨水心正好奇殺神矛所說的一點小小的貢獻,究竟是什麼的時候,楚璽鏡恰在此時推門而入。
“小七,你醒了。”
慣常的清冷語調,慣有的溫文笑意,眼下的楚璽鏡,已經絲毫沒有了方纔的卷狂和絕望。
“恩,楚鏡。”
墨水心衝着楚璽鏡甜甜一笑,剎那間,便掃清了楚璽鏡心頭盤桓多時的低沉和不悅。
直到此時,楚璽鏡才明白,墨水心對於自己而言,究竟有何等的重要。
只要她能安好如初,任憑世間萬物在自己面前傾塌崩毀,化爲烏有,都無所謂。他想要的,他在乎的,重頭至尾,便只是一個墨水心而已。
小七,謝謝你能活過來!
楚璽鏡的內心,無比感恩,看向墨水心的雙眸,也充滿了濃烈的深情。
這目光,不僅令墨水心雙頰羞紅,就連一旁觀看的楚景淵和殺神矛,都尷尬萬分。
“咳咳……二哥,既然二嫂已經恢復了,那弟弟我就先行告退了,二哥再有什麼吩咐,派下人知會我一聲便可。”
楚景淵乾咳兩聲,率先出聲打破了這一室令人尷尬的溫情。
“好。”
楚璽鏡想都沒想,便立即應聲。
此時此刻,天知道他有多麼的想與墨水心獨處,這種令人欣喜若狂的失而復得的喜悅之情,他必須要好好的與墨水心分享。
“弟弟告退。”
立於楚璽鏡身後的楚景淵,禮貌的衝墨水心點點頭之後,便退至了屋外,臨走之前,還不忘體貼的替他們將房門帶上。
“楚鏡,怎麼了,你幹嘛那樣看着我……”
墨水心雖不明白楚璽鏡熾熱的眼神有何而來,但是對那眼神之中閃爍的光彩卻是異常的記憶猶新。
上次兩人在白府的房頂上賞月之時,楚璽鏡便是用這種目光看着自己的,她記得那次,是被突然出現的千代冥打斷的。
害得她一直好奇,楚鏡露出這般熱切的目光之後,還要做什麼,看來今日這個謎題即將得到解答了。
“小七,來。”
楚璽鏡莞爾一笑,鎏金面具遮蓋下的俊美容顏美到驚心。
他並沒有回答墨水心的疑問,而是上前走至大鼎的邊緣,伸出修長的手臂,誘惑的引導着墨水心向自己伸出手來。
“可是……”
已經將雙手遞給楚璽鏡的墨水心,胸前陡的一陣冰涼。此時她放記起自己是赤裸的置身於殺神矛具化而成的大鼎之中。
待她想收回手時,卻爲時已晚,楚璽鏡修長有力的雙手緊緊握住她的纖嫩玉手,豈肯輕易便鬆開。
“楚鏡,我……並未着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