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第一次,千代冥居然也出現了欲言又止的情況,他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驚疑不定的看着墨水心,很難確定方纔她的眼中,是否真的出現了暗紫之光。
“哼……”
此時的墨水心,根本無暇多想千代冥的反常表現,一心只想打敗他,替楚璽鏡出口氣。是以雖然明知自己不敵對方,卻仍舊不肯停手,一道道紫色的玄氣絡繹不絕的襲向千代冥。
此時的千代冥,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不在進攻墨水心,而是一味的躲閃必然,然而他的做法,卻反而將墨水心激怒。
“你這是不屑與我動手,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對手麼?”
墨水心厲聲大喝,纖手的對千代冥釋放的殺招,卻未有一刻的停止。
“小七,快住手!”
深感情況不妙的楚璽鏡,連忙出聲喝止,然而此時的墨水心,哪裡又聽得進他的呼喚。
“她怎麼了?”
千代冥邊躲邊退,漸漸靠近了楚璽鏡。
“前幾日,她體內的魔之本源甦醒過。”
楚璽鏡無聲的嘆口氣,鎏金面具下的劍眉,皺成一團,看來墨水心被千代冥強大的實力所刺激,再次觸動了體內的魔之本源。
“你究竟是怎麼守護她的,竟然讓她體內的魔之本源有機會甦醒!”
聞聽楚璽鏡之言,千代冥震怒不已,直接轉過身怒目圓瞪,狠狠的盯視着楚璽鏡,然而一直在攻擊他的墨水心,紅脣微翹,絕美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顏。
“哼,居然敢把整個後背露給我!”
墨水心冷哼一聲,一雙蘊含着毀天滅地之力的纖掌重重的擊向了千代冥的後背,一時間,神族兩大護法皆被人打傷,且傷處神同步,都在背上。
“噗……”
被墨水心打中的千代冥,與剛纔被自己打中的楚璽鏡一樣,口吐鮮血。
“小七,快住手!”
楚璽鏡見墨水心的眼眸之中,暗紫之光瀲灩流轉,當下也顧不得自己已重傷在身,即刻強行插入兩人之間,用自己的大掌緊緊握住墨水心的纖手,阻止她停不下來的攻擊。
“呵呵,沒想到她體內的魔之本源,力量已經這麼強大了。”
千代冥自嘲的冷笑一聲,回過身,擺出防禦的姿態,打算與楚璽鏡一同制服魔性擡頭的墨水心。
“啊……放開我!”
被楚璽鏡牢牢攥住雙手的墨水心,焦躁不安的來回掙扎着,一雙暗紫色的美目,死死盯着千代冥,幾欲噴火。
“小七,你冷靜下來,千萬不要對你體內的魔雲之力妥協,不要被他操控!”
楚璽鏡一把握住墨水心的肩膀,用力的搖晃着她的身體,親眼目睹魔之本源覺醒的墨水心,幾乎令他神智崩潰,他真的無法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變成一個可怕的魔族。
“呀……啊!”
被楚璽鏡不停的搖晃弄到心煩意亂的墨水心,仰天長嘯,大吼一聲,硬生生震開了楚璽鏡的鉗制,一雙暗紫色的眼眸,警戒的看着眼前的楚璽鏡和千代冥。
此刻的墨水心,魔之本源已經甦醒,整個人完全陷入了體內魔蘊之力的操控之中,是以,她此時攻擊的目標,也已經從千代冥變成了千代冥和楚璽鏡。
被魔性支配的她,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殺死一切自己觸目所及的生物!
“小七……”
“她已經喪失了正常的心智,你現在上前無疑是送死。”
楚璽鏡再次上前,企圖喚醒墨水心,然而卻被千代冥一把拉住,阻止了他的行動。
“可是,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被魔之本源一點點的侵蝕,而不去阻止呢?”
楚璽鏡當然知道千代冥說的有理,可是他真的無法說服自己,對此刻滿臉痛苦的墨水心視而不見。
“你這樣根本就阻止不了!”
正所謂關心則亂,向來冷靜自制的楚璽鏡,在面對魔性覺醒的墨水心時,整個人都已經混亂了,反倒是一向放浪形骸的千代冥,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現在除非我們兩人聯手,才能暫時將她體內的魔之本源封印。”
千代冥寒着臉,一掌隔開墨水心的攻擊,一向邪氣的面孔,此刻正是黑的猶如鍋底,他路過墨國皇族的祖傳試煉之地,原本只是想進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順手牽羊的東西,結果不但什麼好處沒撈到,反倒還要搭進去自己的修爲,想想還真是不划算。
“可是你我都有傷在身,要封印此刻魔力正勝的小七,恐怕不易。”
楚璽鏡也是一邊忙着避開墨水心毫不留情的殺招,一邊跟千代冥商量應對之策。
“所以,就只有這樣了。”
繞到墨水心身後的千代冥,暗中凝聚玄氣,一掌劈向墨水心的肩頸處,原本殺意騰騰的墨水心,立刻便陷入了昏厥狀態。
“你……”
楚璽鏡雖然氣憤不已,卻也不得不認同千代冥此刻的做法,依照目前兩人身受重傷的的情況來看,根本就無法在墨水心清醒的狀態下封印住她體內的魔之本源,雖然早在三千多年前,他們二人就曾聯手將墨水心體內的魔之本源封印住。
可是一來,那時候,他們兩人正處於鼎盛時期,實力自然是比現在要強大不少;二來,那時候的墨水心只是一名剛剛降生的嬰兒,本身並不具備反抗的能力和牴觸的情緒,所以那次的封印才能進行的那麼順利,封印的效果也十分的理想,至少數千年來,墨水心體內的魔之本源,從來就不錯甦醒過。
可是,如今的情況卻又跟那時截然不同,楚璽鏡和千代冥實力均有削弱,且身受重傷不說,墨水心的實力和心智也都大大增強,是以,這次的封印無論從進行的難易程度上還是最終的效果上來說,都無法跟三千多年的那次相提並論。
“實不相瞞,這處試煉之地內,藏有噬魂草,我此次帶小七進入這片試煉之地,爲的就是取出噬魂草,幫助小七祛除她體內的魔之本源。”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楚璽鏡深覺已經沒有在對千代冥隱瞞的必要,是以便把噬魂草一事娓娓道來。
“那還不快將噬魂草取來!”
千代冥是口氣之中,頗有幾分兇悍好不耐,既然有噬魂草,那麼再結合他與楚璽鏡兩人傾盡自身實力佈下的封印之術,至少能確保墨水心在很長一段之內,都不會被體內的魔蘊之力所控制。
“我都說了,此地藏有噬魂草,藏在哪裡還不得而知!”
楚璽鏡此刻也是火大不已,若不是這該死的千代冥半路殺出來,自己
與小七早就做成了貨真價實的夫妻不說,小七更不會承受不住刺激,激醒了體內的魔之本源,這個該死的千代冥,出現的還真不是時候。
“那還不快去找!”
這兩個各方面都勢均力敵的男人,從三千多年前,便一直爭吵不休,縱使楚璽鏡在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但是神族之中,至少有兩個人能令他的冰山臉出現不一樣的表情,一個是他深愛的神女墨水心,至於另一個嘛,則是從未停止過對他的挑釁的千代冥。
“好,我去找,你好好的照顧好小七。”
此刻處於昏厥狀態的墨水心,整個人軟若無骨,靜靜的靠在千代冥的懷中。至於千代冥那個死變態,更是露出一臉享受無比的表情。楚璽鏡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在事關墨水心安危的大事之上,他還是咬咬牙,忍了下來。
足尖一個輕點,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以極快的速度進入了試煉之地的中心地帶。
噬魂草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至毒之物,據古籍記載,噬魂草不僅可以毒殺萬物,更可吞食生靈體內的本源,若是普通人僅僅是聞到它的味道,便會七竅流血而死,楚璽鏡之所以敢將如此劇毒之物用在墨水心的身上,主要也是在她強悍的肉體上下了賭注。
這噬魂草的毒性再厲害,也比不過淬體帶來的痛苦和傷害,墨水心既然能夠平安熬過三次淬體,想必也能安然扛過這噬魂草的毒性。
只不過,使用此物,仍需格外謹慎,確保噬魂草吞食的,是墨水心體內的魔之本源,而非神之本源,若是這當中一旦出現差錯,那麼其結果將是墨水心將化身真正的魔,從此體內在無神性。
如果事情發展至此,那麼楚璽鏡必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從此在無邊的地獄苦海之中不斷的沉淪,再無重生的可能,因爲失去墨水心的他,沒有任何值得活下去的理由。
“喂,你快點將噬魂草帶回來,時間太長的話,我不保證女人會不會醒來,此時她一旦醒來,你我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正在專心尋找噬魂草的楚璽鏡,腦海中突然傳來千代冥焦急的催促,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楚璽鏡回來的千代冥,只得用秘音術傳達自己的焦慮。
雖然楚璽鏡也很樂意看見千代冥慘死的畫面,不過這傢伙說的話倒也很有幾分道理。
畢竟魔族是一個殘暴而又易怒的種族,被魔之本源控制的墨水心,就是一個完整的魔族,如果被偷襲昏迷的她一旦醒來,必定會毫不留情的將她視線之內的所有生靈斬殺殆盡,而這一幕,卻又是楚璽鏡最不願意看到的。
一旦墨水心嗜殺成性,對殺戮的快感產生依賴,那麼再要將魔蘊之力從她的體內清除,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好,我會盡快。”
楚璽鏡使用秘音術,傳回了一句言簡意賅的的話語,實際上,他連噬魂草的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只知道此草長相怪異,察覺有人靠近,便會散發楚聞種嗆鼻子的奇特味道。
不過,單憑這一點就要在上千個品種之中找出此草,難度也是相當的大,更何況試煉之地遼闊無垠,且到處生滿了奇花異草,這無疑又跟尋找噬魂草增添了不小的難度。
這麼多長相怪異的花草,到底哪一顆纔是自己要找的噬魂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