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柳梢頭,一道黑影掠過,柳條微動,熟睡的鳥兒不安的躁動了幾聲就歸於安靜。
一身夜行衣的慧明輕輕撥開窗栓,無聲的一躍而進。一步一步的走向牀邊,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放在牀前的小桌上。
看到牀上的人兒側躺着抱着一個枕頭睡的正香,他薄脣緊抿,正要伸手掀開紗帳。牀上的人兒卻“嗯哼”一聲躺平了身子,胳膊打在牀上踢開了薄被擺成一個‘大’字。
這是什麼姿勢?簡直有傷風化!
呈大字的人兒不耐煩的嘆口氣,像詐屍似的坐起來,揉了揉零亂的頭髮,喃喃的嘟囔了一句:“討厭!”就摸黑下了牀,晃晃悠悠的從愣在那裡的男人身邊走過。
男人目光玩味的看着木九久從他面前走過,顯然來了興趣,繼續隱藏聲息不驚動她,想看看這隻狡猾的小狐狸又要玩兒什麼花樣。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後悔此時的決定。
木九久閉着眼摸着黑就往屏風後走去,那裡放着一個描金的雕花恭桶。
男人看她像夢遊似的經過他身邊朝屏風走去,掀起牀帳躺到了牀內側,準備代替那個枕頭。
此時聽到屏風後一陣窸窸窣窣,緊接着一陣“嘩啦啦”的水聲,男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愣在那裡,只覺得自己從臉到腳都紅了起來。
耳邊的水聲好像帶着魔性一樣連綿不絕!他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窘境!
她!她!她怎麼可以這樣!真是太不要臉了!
也不想想誰請你來聽人家如廁了?
木九久將自己憋的要炸開的膀胱排解乾淨,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將自己收拾好出來,卻覺得室內似有異常。
看到牀帳微動,心裡一驚,從桌子上拿起冰心魄,匕首出鞘,閃出一道寒光。
握着匕首朝牀掠過去,一把掀起牀帳,朝牀上的黑影兒扎去。
慧明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沒想到她警覺性這麼高,他只是因羞惱氣息亂了片刻,竟就被她察覺了。
木九久認出了他,但另一隻手還是戳向他的眼睛,這夜闖別人閨房的毛病不能慣着。
他另一隻手輕鬆捉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將她拽到他身上,“你要謀殺親夫麼?”
“去你妹的親夫!”她一隻腿跪到牀上,另一隻腿彎曲,膝蓋攻向他腹股之間最薄弱的地方。
太狠了!這是要讓他斷子絕孫啊!
他憤怒咬牙,不退反進,一個翻滾將木九久壓在身下,兩條長腿牢牢把她那小細腿兒夾住。
木九久雙手像投降似的被他摁在牀上,雙腿又動不了,氣的滿臉通紅,“你個流氓和尚!”
慧明萬分幽怨:“還不是讓你逼的?”
呃!好吧,你有理!木九久被堵得翻了個白眼兒。
“我來給你送藥,你卻要讓我斷子絕孫,你要補償,”說着就俯下頭含住了她柔軟的脣。
她左右搖晃着頭躲避,他的頭卻像長在她頭上一樣,隨之移動。一個躲避,一個追逐,帳內的氣氛慢慢的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