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跟我有什麼關係?”覃元繼續着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一邊翻看着手中的武技冊子,一邊在記錄着什麼,由於距離較遠,覃元寫的字又太小,就連耳聰目明的顧傾城,也看不清楚。
聽到王斑的話,顧傾城無聲的冷笑,脣瓣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雙眸中盡是看熱鬧的意味。王斑這人不算笨,但也不太聰明,把話說得這麼明顯,而且立刻扯上了覃娜,是個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真心是智商太低,自信太高。
“覃兄,話可不是這麼說。她顧傾城,一個新生,沒有經過正式的招生,就堂而皇之的入院,一上來就打傷了你的寶貝孫女,廢掉了她一半的實力,緊接着就傷了我的徒弟,這一次次,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覃元終於擡起頭來,將手中的筆放下,微眯起雙眼,看向王斑,面無表情地道:“我放不放過顧傾城,好像和你無關吧,王斑老師?”
“她傷了你孫女,又傷了我徒弟,修文和紅音那兩個老傢伙又不管不問,明顯偏袒於顧傾城,想一想覃娜的傷,而傷她的人,卻依舊在外面囂張跋扈,到處傷人,這口氣你咽的下嗎?”這兩天,王斑可是聽到不少,關於覃娜醒來,得知自己的實力少了一半,每天以淚洗面,甚至還尋死過。
王斑這才使起了心理戰,爲的就是勾起覃元的怒火,將覃元和顧傾城的關係,惡化到無法彌補,最後讓兩人打起來,他就可以坐收漁利,成爲最後的贏家。
可覃元也不是傻子,好歹他也混到了武師院副院長的位置,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就王斑的這點小心思,他早就看在了眼裡,“呵呵,這口氣我咽的下嚥不下,就不老王斑老師費心了,我這裡還有事情,你們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請離開吧。”這就是下逐客令了。
覃元和王斑一直不對付,兩人分屬兩個分院,不管是兩人之間,還是兩個分院之前,都存在着不少的競爭,平時哪怕在青冥學院裡見了面,碰了頭,也是互不搭理。
不要說,覃元看透了王斑的心思,就算沒有看透,他也不會和王斑合作,更何況修文一直告知他,顧傾城師承何人,他當然不會和王斑同流合污,亦不會去找顧傾城的麻煩。
縱使這件事情,自己的孫女受了傷,可這幾天他冷靜下來,卻也想清楚了,要不是小娜藉着他的名號,在外面不斷尋釁滋事,也不會惹上顧傾城。
若是修元爲還在,以他那護犢子之極的爲人,只怕聽說這件事,會衝到小娜的住處,將她另一半的實力也廢掉,讓她再也不敢去找任何人的麻煩。
好在修元爲已經不在了,小娜雖然少了一半的實力,但還有命在,還有靈海,那一半的實力,遲早都可以修煉回來,他就知足了。
所以,王斑這次前來,註定要無功而返。
“覃元,虧你還是武師院的副院長,沒成想竟是這般膿包!”王斑是真的沒想到覃元竟然會是這個反應,惱羞成怒的他,不願意就這樣走人,見軟的不行,乾脆來硬的。
他就不相信了,堂堂武宗強者,被這麼罵,還能夠無動於衷!
“好走,不送。”無視王斑的激將法,覃元對着門口,指了一下,顯然是轟人的節奏
,王斑就算臉皮再厚,現在也呆不下去了。
啪……王斑一掌拍在了覃元面前的書案上,書案立即出現了一個凹坑,他冷哼了一聲,拽起楊巍,甩袖而去,可顧傾城卻發現,這個傢伙在臨走時,寬大的袖子拂過桌面,似乎帶走了什麼東西。
顧傾城眼裡滑過一抹流光,彎了彎脣角,王斑顯然還不死心,這是打算拿走覃元的物品,來個栽贓嫁禍?
呵,有意思!
等到王斑離開,顧傾城也跟着走出了武師院,沒有興致再陪王斑這樣的跳樑小醜玩,正想着轉身走回小院,卻聽到王斑的聲音,從牆角傳來,“覃元這個老東西,以爲這樣就可以撇得乾乾淨淨了?沒門!”
“師父,你小聲點,這裡可是武師院的地盤。”楊巍的聲音,充滿了警惕,對王斑這種發泄的方式,敢怒不敢言。
王斑又是一記冷哼,但聲音已然壓低了許多,可顧傾城跟他們只有一牆之隔,還是能夠清楚的聽到王斑說,“這可是覃元的寶貝疙瘩,平時走到哪,就把這個東西帶到哪,跟個寶貝似的,全學院沒有不認識這件東西的,只要有了這東西,我看覃元那個老東西,還怎麼撇的乾淨!”
“您、您是想栽贓嫁禍?”楊巍果然是王斑的徒弟,兩個人一下子想到了一起,立刻溜鬚拍馬起來,“師父,你當真是再是諸葛啊,這個東西,外人可都知道是覃元所有,只要這東西一出現,覃元就完了。”
“那是!”王斑得意洋洋的揚起頭顱,“走,咱師徒倆回去合計合計。”話落,兩人的腳步便是越來越遠。
直到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感覺不到任何氣息,顧傾城這才從牆後走了出來,看着王斑和楊巍,已經變成了小螞蟻的背影,冷冷的勾脣,面色卻是平靜的,看不出情緒。
不得不說,王斑這一招,高,真高!
既然在慌亂間,就想到了這麼一招,順走了覃元的寶貝,只可惜她的視線被牆壁阻擋了,沒能看清覃元最寶貝的東西是什麼。
不過,顧傾城心想,覃元好歹是一個分院的副院長,喜歡的應該也算是奇珍異寶吧?除非覃元有特殊癖好……
暗暗蹙了蹙眉,顧傾城嘆了口氣,算了,先回去再說!
等到她回到居住的小院時,明長風已經在顧少陽幫助下,將一樓的儲藏室打掃了出來,並將華萱移到了裡面,而宮卿月和玉無殤又一起消失了,顧少陽則在打掃完房間裡,也回到了宿舍。
“住在一樓也好,等她傷好的差不多了,也方便出去透透氣。”望着牀上還在昏睡中的華萱,顧傾城倚在門框上,也沒有和明長風矯情,也沒去問爲什麼不住樓上。
本來,以華萱的狀況,不易移動,可已經這樣了,只好將就下去,更何況在一樓的話,就像她說的,等華萱身體稍微好些,就可以出去做些簡單的運動,使肌體不要僵硬老化,這也是對華萱最好的處理方式。
明長風本坐在牀邊,聽到顧傾城的話,這才立刻站起來,轉過頭看向她,感激道:“表妹,謝謝你。”
“謝什麼?你以爲是讓你白住的嗎?我可告訴你,我這裡的收費,不比外面的客棧上好房間低。不過,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我就勉強
收留你,只要你老實點,聽話點,按時交點生活費上來就行。”顧傾城沒心沒肺的笑着,倒不是她貪財,她只是想要明長風的心理負擔,不要這麼重。
明長風本來就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強烈的感情衝擊,都會讓他喘不過氣來,她這樣說,只是想讓明長風舒服點。
其實吧,什麼心思敏感,說白了,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一有點風波,就被打垮了,別看明長風現在還有個人樣,她可是知道,從始至終,明長風緊繃的神經,就沒放開過。
表面上看,是華萱傷的比較重,昏迷不醒,可明長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只不過他都是心理的壓力,外人看不到而已。
“好,你要多少,我都給。”明長風看出了顧傾城的心思,經她這麼一說,他的心裡確實放鬆不少,兩人也有功夫打起了哈哈,只不過他還是皮笑肉不笑就是。
顧傾城見狀,無奈的扁扁嘴。
橫豎,她也沒指望明長風立刻就換個模樣,這樣也就不錯了,她也不再強求。
只不過,眼下還有個問題。
“華萱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這種事情對她也好,對你也罷,打擊都不小。”
顧傾城很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這個話題,只不過,她瞥到了牀上的華萱,睫毛忽然動了動,這纔不得已地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手裡有忘憂丹,只要吃下後,之前的不愉快都會忘記,現在我就把忘憂丹給你,你喂華萱服下,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說着,顧傾城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枚紅色的丹藥,紅的如血,鮮豔欲滴。
“這……真的有用嗎?”明長風的神色,明顯有些鬆動,眼中也滿是猶豫的神色,既想要嘗試,又害怕嘗試。
“當然有用!行啦,我忙了一天,都快累死了,沒工夫和你聊天,你快點把丹藥給華萱喂下去,再不喂下去,只怕她就要醒了。到時候,她可又要經歷一番痛苦,而且你確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還能夠坦然面對你?”顧傾城見明長風直勾勾的看向她手中的丹藥,可就是不接過去,二話不說,直接將丹藥塞到了明長風的手裡,轉身就走。
明長風望着攤在手掌心裡的丹藥,兩眼呆直,神色怔忡,許久沒有反應。
看似走掉了的顧傾城,卻藏在了暗處,見明長風一臉呆滯,恨不得上去揍他一拳,明長風看似聰明,實則就是一個呆頭鵝。她可比明長風要了解女生的心理,發生了這種事情,即使是未遂的,可畢竟被扒光了衣服,全身都被凌虐了一遍,華萱醒來,肯定覺得自己無法配上明長風,無法面對他。
與其這樣,還不如給明長風,給華萱一個假設,一個幻想。
顧傾城是知道的,現在的華萱,只是在裝睡,而裝睡的目的,就是不想面對明長風,所以她纔拿出了一顆止血丹,裝作是忘憂丹交給明長風,可明長風果斷是個呆頭鵝,完全沒有領會到精神。
對明長風的反應大失所望,顧傾城簡直無語了,直接調頭,上樓回房,懶得理會笨笨的明長風。
顧傾城一推門進去,就被攬進了暮君邪的懷裡,小臉貼着胸膛,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怎麼啦,親愛的尊上大人,你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