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靈宗……
顧傾城成功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靠!
九星靈宗,這個等級還在顧延庭之上,但她的爺爺,今年都年近古稀了,才五星靈聖,而帝滄溟看上去,也不會二十多歲,怎麼可能是九星靈宗?
之前,她還因爲自己在十四歲,就達到七星大靈士而沾沾自喜,現在倒好,一個二十多歲的九星靈宗,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且,這個還無恥地很,非要做她的未婚夫。
這麼一看,是不是她佔了大便宜?
顧傾城苦笑着搖了搖頭,這種便宜,她可不願意佔,只是帝滄溟跟狗皮膏藥似的,扒也扒不下來,又要寸步不離的跟着她,想想自己以後去哪都要帶着帝滄溟,她就忍不住一陣惡寒。
無比幽怨的看着帝滄溟,顧傾城忐忑着問道:“那啥,帝滄溟你今年多大了?”
“大你七歲,配你正好。”帝滄溟直接吐出八個字,嗆得顧傾城滿臉通紅,想到自己的終極目的,顧傾城忍住一口氣,接着問道:“你看你家裡也有了未婚妻,何必非要纏着我呢?我跟你說實話哦,你家未婚妻長得很漂亮,我很醜的,比不上你未婚妻,真的!”
“嗯,我未婚妻很漂亮,我知道。”
顧傾城拍了拍胸口,以爲帝滄溟鬆口了,一口氣還沒完全放鬆,卻聽帝滄溟又道:“你是我未婚妻,所以你不醜。”
噗……
“大哥,你能不能說話,不要大喘氣?”害的她還不容易鬆了口氣,卻又提了起來。
顧傾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啊了一聲,將自己摔進了被窩裡,可還沒等她躺穩,就感覺到身旁的被褥往下一陷,緊接着,她整個人被拉進了滾燙的懷裡。
“睡覺。”帝滄溟咕噥了一聲,攬着顧傾城,話落,便傳出略帶粗噶的呼吸聲。
顧傾城眉心一擰,伸手探了探帝滄溟額上的溫度,入手的感覺,卻是如燙手的山芋般滾燙。
糟了,這傢伙的傷寒之症又嚴重了。
晚上的時候剛吃了次藥,好不容易發點汗,又跑出去吹吹風,現在雖說是暮春時節,可晚上的風,依舊涼的刺骨,這麼折騰,不發熱纔怪!
顧傾城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試圖從帝滄溟的懷裡掙扎出來,去給他熬藥。許是病狠了,身上的力氣也沒了多少,顧傾城掙脫了兩下,便成功脫離了帝滄溟的長臂。
替帝滄溟蓋好被子,顧傾城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朝小廚房走去,備好藥材,便蹲在牆角下,開始熬藥。
好在她的藥材夠多,還夠帝滄溟喝上兩天,再過兩天,帝滄溟還不能痊癒的話,就算她還有藥材,估計帝滄溟都該把腦子燒壞了。
都說實力越高,體質越好,這一點在帝滄溟身上,怎麼沒得到體現呢?
已經是靈宗的強者級別,卻還是風一吹,就病倒,真心比西施還要弱,簡直是弱美人一個!
顧傾城一邊嘟囔着,一邊盯着藥爐子,晚間風大,生怕一陣風過來,把爐子裡的火給吹滅了,她只好眼睛不眨的盯着。
在三王府折騰了半天,現在已經是子夜時分,顧傾城望了空中的月牙一眼,縮在斗篷裡,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
此時的她,渾然發現有道黑色的身影,已經潛入了房中。
原本昏睡中的帝滄溟睜開了雙眼,緩緩站起,悄無聲息的站在窗戶邊,透過窗戶上的縫隙,正對着顧傾城所在的地方。
黑影出現在他
身後,恭敬的跪在地上,低聲道:“恭喜主上,在暗夜魔君之前,住進了顧家。”
“嗯,那能夠使人發熱的藥,可以停了。此事,記你一功。”帝滄溟壓低着聲音,語調中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是,屬下告退!”黑影說完,便化爲了一道黑色流光,消失在房間中。
帝滄溟一瞬不瞬地盯着顧傾城,那雙無法視物的眼睛,倒映着點點星光,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此情此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帝滄溟竟是瞎子。
而蹲在小院中的顧傾城,也沒有看到這一幕,她只管熬着藥。
一個時辰眨眼過去,顧傾城端着冒着熱氣的湯藥,走到房中時,帝滄溟依舊躺在牀上,雙眼緊閉,薄脣微抿,剛纔的一切,如同沒有發生一樣。
顧傾城沒有察覺到異樣,端着湯藥,走到牀邊,小心翼翼的將帝滄溟扶起來,讓他靠在牀頭,等她撤過身,準備喂他服藥時,卻發現帝滄溟已經醒了。她笑了笑,柔聲道:“來,把藥喝了,喝了藥你就會好起來。”
“苦,不想喝。”帝滄溟皺着好看的眉,如星月般的眸子,也微微眯了起來,表達着的抗議。
睡了一覺起來的帝滄溟,聲音中透着綿綿的沙啞,格外好聽,顧傾城嘆了口氣,照例拿出養氣丹,先塞進了帝滄溟的嘴裡,沒等他把養氣丹吞下,顧傾城就把藥灌進了他嘴裡,和着養氣丹,一起服下。
看着見底的藥碗,顧傾城滿意的一笑,剛把碗放下,一陣天旋地轉猛地襲來,帶着滾燙氣息的雙脣,下一秒便印在了顧傾城的脣上。
苦澀的藥味,登時充滿了口腔,苦的顧傾城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可緊接着,帝滄溟的脣,卻在她的脣上慢慢摩擦起來。
轟隆一聲……
顧傾城大腦一片空白,徒留脣上那絲絲的酥麻之意,帝滄溟只是親吻着顧傾城的脣,再無其他動作,可顧傾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渾身燥熱的難受。
肯定是帝滄溟把發熱也傳給了她,害的她生病了。
對,一定是這樣。
帝滄溟在顧傾城的脣上,用力的啄了一下,緩緩離開了泛着玫瑰色的雙脣。
察覺到顧傾城還在呆愣中,帝滄溟彎了彎嘴角,眉眼間皆是耀眼光華,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顧傾城的額頭,趴在顧傾城的耳邊,低低地笑道:“小丫頭,你這樣的表現,真是讓我還想再吻你,怎麼辦?”
說着,帝滄溟的舌頭,彷彿調皮的小蛇,滑過了顧傾城的耳際。
異樣的觸感,讓顧傾城猛地回過神來,她連忙推開帝滄溟,卻不想因爲力氣太大,帝滄溟直直地摔下牀面。
“小心!”顧傾城懊惱的蹙眉,趕忙伸手去拽帝滄溟,奈何帝滄溟的體積太大,她根本拽不住他,看到帝滄溟即將撞上一旁放着藥碗的矮几,顧傾城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抓着帝滄溟的胳膊,向旁邊的空地滾了過去。
就地翻滾了幾圈,直到顧傾城的肩膀撞在了牆角,幾乎斷骨般的痛感,痛得顧傾城呲牙咧嘴。
趴在她身上的帝滄溟,此時一雙手,卻好死不死的放在了顧傾城胸前,看不見東西的帝滄溟,十分新奇地捏了捏。
這時,顧傾城一個激靈,才發現兩人都的尷尬境地,尤其帝滄溟還不知出了什麼事。
“啊!你給我滾粗!”顧傾城推開了帝滄溟,飛快的翻身站起,雙手抱胸的瞪視着帝滄溟。
嘶……帝滄溟猛地被推開,有些淬不及防,後腦勺直直撞上了牆壁,痛得他皺起了眉
頭,扶着旁邊的牆壁,帝滄溟站了起來,低沉沉地吐出幾個字:“太平,沒感覺。”
轟……
顧傾城整個臉全部燒了起來,從頭髮絲紅到了腳趾甲,氣憤不已地瞪視着帝滄溟,恨不得給他一拳。
太平?沒感覺?
靠!老孃雖然算不上峰涌溝深一線天,但好歹也是亭亭玉立好不好?
作爲女人,尤其是身材還不錯的女人,顧傾城簡直不能忍了,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真想一腳把帝滄溟踹飛,省得在她面前礙眼。
“大長老爺爺,你讓我進去吧!我都一天沒見溟哥哥了,你就讓我看看他,就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
在顧傾城磨刀霍霍的目光中,秦雨落期期艾艾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
顧傾城秀眉一蹙,大步走到門口,速度之快,帝滄溟根本無法阻攔,甚至連她的衣角都沒摸到。
大力地把門打開,顧傾城衝着正堵在院門口的大長老道:“別攔了,讓她進來吧。”
秦雨落畢竟是帝滄溟的未婚妻,她總不能連人家的探視權利都剝奪,橫豎自己又不是帝滄溟的真正未婚妻,也沒打算真的嫁給他。
聽到顧傾城離去的腳步聲,帝滄溟趕緊轉過身,急促向門口走來,卻一下子撞在了房中擺放的桌角上,他沉着臉,幾乎沒有停頓,摸着桌子,繞過來繼續向門口走。
那一聲撞擊的悶響聲,不大不小,正好鑽進了顧傾城的耳朵裡,回過頭卻正好看到帝滄溟從桌子的一邊繞過來,蹙了蹙眉,顧傾城素手輕揚,以靈力清理了這一路上的障礙,提步朝早現年翠兒收拾出來的廂房走去。
“溟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沒了大長老的阻攔,秦雨落直接飛撲過來。
帝滄溟剛剛來到門口,就被秦雨落抱了個滿懷,察覺到懷中人不是顧傾城,帝滄溟冷冷地推開秦雨落,薄脣蠕動,冷清地吐出一個字眼:“滾。”
秦雨落沒想到帝滄溟竟會這麼絕情,淬不及防地以極其狼狽的姿勢,摔倒在地,她呆愣地看着帝滄溟,淚水從呆滯的眼中滑落,吶吶地呢喃着:“溟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時不時落兒哪裡做的不好?你不要生氣,落兒都會改好不好?難道、難道溟哥哥真的喜歡上了顧家那個女人?”
說完,她便不敢置信的搖搖頭,絕對不會是這樣,絕對不會的!她從小到大,就喜歡纏着溟哥哥,雖然溟哥哥不願和他親近,但是也不會和其他女人親近,她一直以爲溟哥哥就是這樣的人。
至少……
至少,他對她和別人都是一樣的,可是隻從顧傾城出現,她就發現溟哥哥變了,變得很陌生,從來不敢相信,溟哥哥會向一個女人耍賴,溟哥哥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顧傾城吧?
“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手段,要是讓我知道你傷了她一毫,我必讓整個秦家陪葬。”
在秦雨落忐忑的心跳中,帝滄溟的嘴角掀起嗜血的笑意,吐出的話,如同大冬天寒冷的冰錐,一下接着一下,紮在了秦雨落的心上。
話音未落,帝滄溟就轉身進了房間,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徒留無法從怔忡中回過神的秦雨落癱在地上。
其實,帝滄溟的警告,就是在給秦雨落打預防針。這麼多年來,但凡有想要靠近他的女人,不是被秦雨落廢掉了修爲,就是被秦雨落打到毀容。
他那時對女人視如無物,便隨便秦雨落折騰,可現在不同,既然已經認定了顧傾城,那便是讓他捨棄所有,也必定要護顧傾城周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