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慕煙和冥修並未立即相認,而且彼此裝作不熟悉的樣子,這樣遇到什麼突發的事情也好有個暗中照應。
雖然她們一個在羅曼家族的飛行法器上,一個在克雅家族的飛行法器上,但是卻一直用特質的陣法水晶球面對面閒聊。
這種水晶球是冥修才煉製出來讓冰戟拿給樓慕煙的,只能在兩人離得距離不遠時使用。
“煙兒,你最後故意對那人留手了?”
樓慕煙回道:“恩,據說那人是魯特家族的人,而魯特家族中有爲長輩是藍斯那隻狐狸的近侍。”
“你是想讓他們去參加海星宴,然後讓魯特家族的人請那兩名近侍出手,最後引起藍斯的注意嗎?”冥修還是比較樓慕煙的。
“是啊!藍斯身爲一海之王想要見他一面可不容易。”樓慕煙撇撇嘴。
“這倒是,參加海星宴分爲不同等級的位置,羅曼和克雅家族定是屬於末流,接觸到藍斯的可能性比較小。”冥修道。
至於藍斯會不會傷害他們,他並不擔心。
一是藍斯在下界的雖然只是分身,但是自己欠下的欠條是不可能不認的,否則將來畢成一種因果,對他渡劫有阻礙。
而且藍斯對他家煙兒有好感,分身的感情一旦迴歸,藍斯本體就算沒那份心思了,但也不會傷害樓慕煙的。
二來也是因爲他的身份,若是沒有絕對的仇視,藍斯不會動他和樓慕煙的,畢竟他的背後還有冥帝。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
他父皇經常在外出現的只是一具分身而已,本尊早就已經突破到融合天人境的巔峰修爲境界,比那位人域的域主也不遑多讓,只是沒有在一起比戰過,否則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要不是三重重水對孃親和二哥非常有用,我都懶得去見藍狐狸討要欠條上的東西了。”樓慕煙聳聳肩道。
要是多有幾顆三重重水,甚至四重、五重重水,她娘就有機會突破到融合天人境了。
她二哥的功法修爲也將能更進一步。
“就算你不來找他,他終有一天也會來找你將欠條收回或者毀掉的。”冥修說。
樓慕煙點點頭:“這倒是,不然他永遠欠我一個因果,將來要是真有渡劫成上仙的一天會受到因果束縛,所以我纔敢去參加海星宴。”
否則如果藍斯是一個陰晴不定的毒辣之人,她去了就是送死,可因爲手上有那張欠條,由於因果的關係,藍狐狸並不能拿她怎麼樣。
而且他應該是希望她去找他算賬的,畢竟因果之事早點了了對藍斯那種修爲的強者更有利。
“你要和羅曼家族的人先回他們的領地嗎?”冥修問。
“是啊!參加海星宴是他們家族的盛世和榮譽,據說要回去準備一番。”樓慕煙不在意的說:“海星宴一個月後舉行,很快就到了。”
“我正好趁着這段時間收集一些海族特有的靈草和靈果。”她補充了一句。
冥修想了想回道:“恩,之前對戰時我有了一絲領悟,最近一個月剛好也想閉關理一理。”
“那我們南海王城見了。”樓慕煙眼中帶着幾分柔情。
她和冥修也不急着這一個多月要黏着,畢竟她們將來還有很多的時間在一起。
“恩,到了南海王城我來找你。”冥修古井幽深的眸子裡盡是暖色。
“好!”
兩人約定完就關閉了水晶球開始修煉起來,她們都知道外域戰場即將開啓,那是一個極爲殘酷的地方,實力還要不斷的提升纔是。
一個多時辰後,羅曼家族的人紛紛回到了飛行法器,一個個都帶着愉悅興奮的笑容。
家族可是上千年都沒有參加過海星宴了,這次以第一名參加真是太讓人激動了。
一路上有不少的羅曼家族弟子前來和樓慕煙攀談,她並不倨傲,態度比較隨和,羅曼家族的年輕弟子對她的印象都很好。
十天後,飛行法器落到了羅曼家族的領地,樓慕煙也受到了熱情的歡迎和招待。
這期間她還和羅曼亞那名靈酒師的祖母相識,探討了不少關於釀製靈酒的問題,受益匪淺。
當然,對方受益的更多,畢竟樓慕煙的品級比她的高。
在羅曼家族的領地上,墨焱帶着幾隻靈寵去掃蕩四周比較隱秘危險的幾處海島,還真得到了不少高級的靈草和靈物。
這些靈草十分罕見,要是隨便一樣拿到人域拍賣絕對是要被高價瘋搶的。
又過了五天,羅曼家族和克雅家族相邀一起上路朝着南海王城出發。
同一時間,在北海和南海交界的地方,一艘低調華麗的飛行法器駛入了南海地境。
飛行法器內最好的一個房間中坐着一名身穿暗紋黑衣,深藍色長髮的冷峻男子。
他的身後站着一名長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前面跪着一名猶如鬼魅一般的影子。
“本宮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冷峻男子淡淡的問。
跪着的影子口吐人言,聲音沙啞:“稟報太子,屬下已經找到了樓小姐的消息和行蹤。”
夜清寒冷漠的眸子這纔有了一絲波動,“她現在在哪裡?”
他之前本來要去人域見樓慕煙,可卻在要出發前聽到她去了蒼瀾秘境,誰知道不久前卻得到了她追隨着冥修跳入空間風暴裂縫的消息。
可是他不信她會遇難,她送給他用養魂木雕刻的手串上還印有她的靈魂之力,只要靈魂之力不消失就證明她是活着的。
“樓慕煙現在應該正在去南海王城的路上。”
那影子拿出一個記憶水晶球恭敬的遞給上首的年輕太子,“這是不久前在南海曼迪羣島的一場搶海漿果的比賽,樓小姐參加了。”
夜清寒將水晶球接過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眼中的冷漠被一種少有的溫和之色代替,讓跪着的那名下屬驚歎不已。
“原來煙兒要去南海王城。”他低語一聲,隨即擡頭對那影子吩咐:“加快速度,務必要在海星宴之前的幾天趕到海王城。”
“遵命!”
等地上半跪着的影子徹底消失後,夜清寒看向窗外,眸色深沉猶如此刻外面的廣闊星辰。
過了很久,他的脣邊揚起一個弧度,低喃道:“慕煙,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了!”